「我想詐財?」賈仙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受到侮辱一般,「若不相信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馬上離開了。」
「我們走!」闕應龍氣急敗壞的摟著伍鳳英離開了。
而賈仙在看到他們真的就起身離開,可說是一肚子不爽!
可惡!沒有騙到半毛錢,真是太可惡了!他在心里罵道。
沒多久,闕應龍與伍鳳英的第一個孩子順利產下了,而接下來第二年也生一個,第三年則生了對雙胞眙。
到第四眙時,兩人開始記起了那位算命師的話。
若是第四胎還是個男孩的話,那……那位算命師不就全都說中了嗎?
于是,他們每天開始求神拜佛,希望可以生個女孩好破解算命師的話,然而在伍鳳英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後,他們兩夫妻哭了--因為仍舊還是個男孩。
算命師的話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們--闕應龍只能活到六十歲。
原本伍鳳英不信邪,想再生一個,卻怎麼樣都沒有下文,最後他們終于無奈的放棄了。
幾年來,「闕氏」也從原本的一間小鮑司,發展成一間擁有三十層樓的大型企業集團,其一樓至二十樓分租給其它公司,二十一樓以上則全都為「闕氏」所使用。
闕應龍告訴自己,在六十歲之前,一定要看到這五個孩子娶妻生子,他才放心。因為萬一他那幾個兒子全都不想結婚,那他歸西之後,怎麼去面對列祖列宗!
所以他便在第六年,著手為自己的五個兒子物色未來的媳婦人選。
闕應龍開始留意周遭朋友老婆的肚子,甚至還刊登報紙廣告「征媳婦數名」。
而他的決定,也令五個故事慢慢的展開了……
揭幕
那一年,他十三歲。
冰冷的冬夜里,一陣刺骨寒風呼嘯于筆直的街道上,卷起一片片落地殘葉。
繁華的街道,在時間流逝下成了寂寥的空曠。在這靜寂的午夜里,听不到任何的喧嘩,只有冷風狂嘯的蕭瑟聲息。
低頭疾步行走的路人,皆緊緊地抓住衣領,想隔去冷風的侵襲。
突然,一陣吵雜的叫喊挑釁劃破了夜的冷寂。
「小子,不想活啦!叫你跪你還不跪!?」一個癟三仗著人多勢眾,對靠在牆邊喘息的男孩子叫囂著。
「不要跟他廢話那麼多,先打再說!」有人出聲鼓噪。
「對!」喧嚷而盈著血腥的氣氛,讓他們握得十指關節吱嘎作響。「打死他。」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走上前舉起手,抑止了眾人的吵嚷。從旁人對他的服從看來,他是這一群癟三的老大。
看見男孩毫無懼色,他細小的鼠目有著沉不住氣的憤怒。
「把錢留下,再從這爬過,就饒你一命。」他手指著剛提腳往右跨出可容一人鑽過的跨下。
听到這樣的條件,眾人不禁訕笑了起來。老大擺明了就是要對方像狗一樣的在地上爬行。
那一陣陣帶有謔諷的笑聲,仍無法激怒始終以沉默相對的男孩子的絲毫情緒。
他知道對方人手眾多,也知道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他抿了下唇角,揚起一絲陰沉笑意。
要知道,自四歲那年起,父親就為了要他強身,而逼迫他每天必須練一至兩個小時的劍術及防身術。而這九年的時間,他可不是白混的。
九年前,他或許不知道,為什麼他必須在哥哥們游戲玩耍的時候,被逼著要獨自練武強身,為什麼家里每個人都讓他,為什麼自己不能常出門,為什麼他不能做劇烈運動,但,九年後他什麼都知道了。
因為,體弱多病的他,一向是家人的擔憂。
或許有人會羨慕他出門有轎車接送,逛街有安全人員跟隨,甚至是只要他輕輕咳一聲,不管是不是在上課中,不管是不是在公共場合,醫生和護士便會及時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等的排場,想必在他人眼中是十分特殊與羨慕。
只是,對他這樣的保護,卻也教他逐漸闔起了自己的心。除了家人,除了「她」,他似乎見不到外面的真實世界。
他,看一眼堵立在眼前的街頭混混。
今夜,就當是他特為自己十三歲生日所舉辦的慶祝活動好了。因為,他不想在豪宅里,當一具沒有生命的玩具,他想見見外界的真實。
他要自己找尋未來。他相信,終有一天,他可以不必有家人的陪伴,而走遍這廣闊的地球。
然而,這個夢想卻不是乖乖在家里等待就可以圓的。
他回頭望一眼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闕家大宅。剛從家里偷跑出來的他,打算用這些年所積存下來的零用金,來探探這世界的寬廣。
而他們似乎就是他打開世界之門的第一關。小男孩揚起了唇角。
「笑?你笑什麼!」對方惱羞地大叫。
一陣夜風揚起覆于他眼前的短發。男孩眨了下眼。
「你沒听到我的話嗎!?」見到男孩一臉的鎮靜與不懼,他突然感到寒毛直豎,而想以凶狠的威脅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是要我把你的腳給砍斷,是不是!?」
「那也得你有那個能力。」突然,一道不合于十三歲童稚的陰沉倏地停駐在他深邃清亮的黑眸里。
只是,他的眼雖深邃如洋,卻另含有一種讓人不解的孤獨。
「呼」地一聲吹來,冬夜冷風掃去了他身上因方才打斗所余下的熱溫。這樣的夜,是這樣的冷。
不能說他不怕,相反的,他怕、他怕極了。他怕極了那種再也見不到明晨朝陽璀燦耀目的日子,他總害怕當他眼一閉上,就再也睜不開。所以──
為了能活到明天,男孩知道唯有將所有的此刻,當成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傾盡全力豁出一切,他才能有存活的機會。
除去眾人的叫囂,這夜,是顯得這樣寂靜而寒冷。
一片片的黑雲遮去了皎潔的月光,閃亮的星晨。在這昏暗的街燈下,叫囂的人馬絲毫沒有察覺藏身于暗處,身穿漂亮短裙大眼圓睜的小女孩。
她不懂,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欺負他?難道他們不知道他生病了嗎?
爸爸說他不能生氣,不能跑不能跳;但是,現在的他好象生氣了。因為,她從沒見過他打架,可是現在……
罷才,她不應該偷偷的跟在他的後面的,她應該要告訴爸說他走了,她不應該只想跟著他,不應該……
現在她應該要趕快回去帶爸爸來的。小女孩困難的想提腳跨步。
但,她卻一步也跨不出去。她的腳像被定住了,像被這片漆黑的夜給緊緊抓住而無法動彈,她只能眼看著他被他們欺負。圓睜的眼有了水光的出現。
前面不斷交互糾纏的凶狠打斗,讓她的眼楮不斷地滑下一串串淚水。
她討厭那群對他挑釁與欺凌的壞人,她討厭他們,她想打死他們,她想打死他們,她想……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他!」小女孩大哭出聲,讓正纏斗的多人,停下所有動作而轉頭朝樹叢里看去。
就通正傾盡全力奮戰到底的小男孩一听到她的聲音,也停下了手看向聲音的來處。
她不該跟來的。小男孩抿了唇,一雙黑眸已看不出他現有的情緒。
只是在記起目前的處境後,他更是拚命的想為自己的生命,以及為她的安全尋求契機。
除非,他擺平這些人,否則受到傷害的不只有他,將還會有她。在此刻他已感受不到身體傳出的警訊,也已無多余的心力,去理會萬一撐不下去時將會有的結果。
現在的他只能盡快襬平這一群挑釁者。因為,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就越不利。
「你這小表!」帶頭的癟三這時才發現身上又多中了男孩的拳頭。「你們給我好好打,打死了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