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若影對杰諾看似保護的動作,感到不解卻又忍不住的懷抱希望。
自從認識杰諾之後,唐若影就知道自己是所有身為女人的恥辱,只因——為了那深深的愛戀,她一次又一次地對他懷有希望。
「王兄,您這是在做什麼?若影現在可是我的人。」文森口氣不佳的問道。
「讓你別動她,而你竟然敢違背本人的旨意!」
「您何時要我別動她了?」文森口氣一變,改以邪惡而曖昧的眼神相對。「那一天,我可只听到您要若影好好的服侍我呢!王兄。」
「那天本人也已經將話說得夠白了,她早已屬于本人,你又何必要動她!」
「親愛的王兄,人是我帶回來,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他笑得夠輕佻︰「況且,我要她坐,她就不能給我站;我要她躺,她就不能給我坐。這,您可明白?」
「人雖是你帶回來的,但卻是本人所找到的。」冷冷的藍眸,射出一道銳利光芒,口氣冰寒︰「你不該動她的。」
「可我已經動了,您又能奈我何?」文森唇角邪邪揚起。
唐若影看著眼前相互對峙的兩人。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杰諾的態度變了?他不是將她推離了嗎?為什麼現在卻……
莫非,杰諾願意救她遠離這里了?
不!忽然,一個念頭竄進了她的腦子,令她臉上血色盡失。縴細的身影不支地搖晃了一下。
他到底還想怎麼凌遲她呀!難道他還想再一次的傷害她那早已殘缺的心?
如果他的曾經無情是上天的安排,那她認了,悲傷也好、後悔也罷,反正她對他的情早已無法收回,但是——
蒼天啊!毀我一次就夠了,您何苦再毀我一次?我也不過是一個平凡女子,經不起您再一次的捉弄了啊!唐若影在心中悲愴地喊著。
瑩亮的淚水悄然滑落,灼燙著她的臉頰。
「若影。」文森發現異狀。
見到文森冰冷的綠眼在喚若影的那一聲突轉為柔和時,杰諾•奧斯蒙內心一震。有多久他不曾在文森充滿邪魅的臉龐上發現此刻的溫和了?一年?還是兩年?
他記得在他們兄弟感情尚未破裂之前,文森也常有這樣的眼神。他雖然好玩叛逆但卻心地善良。
只是,文森的個性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一向無話不談和睦相處的他們,竟在一次的王族棋藝比賽下,出現了第一次的爭吵,之後第二次、第三次便接踵而來。他不懂,他真的不懂,文森向來不在乎比賽的名次的。
可是那次文森卻是破天荒的在乎,即使他是真的輸了,但文森卻是表現得更為生氣,認為他是特意安排。當時的他只明了一點,文森是故意要將兩人深厚的感情斬出一條鴻溝,而後文森也真的做到了。
文森開始不斷的找他的麻煩,開始在公開場合表達對他的不滿,而這一切在父王病逝後更為變本加厲。雖然在子民的面前他們仍維護著一副兄友弟共的表相,查在奧斯蒙王族里,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早已搬上桌面表演。
兩人岌岌可危人兄弟情感,終在兩年的一次劍術比賽中,因一項無法挽回的憾事,正式宣告破裂。
看著文森橫跨左眉連接右頰的那道傷痕,杰諾的內心充滿著愧疚。那是自己一時失手所造成的,可是——那也是為了要救他的命呀!為什麼他不明白呢?難道他當時沒注意到有人射出毒針想致他于死地?
在他一劍擋下毒針而誤傷文森之後,現場立刻一片混。杰諾知道如果想證明自己,只有找到那支毒針,但是——
面對文森流著鮮紅血液,充滿恨意的臉龐,杰諾知道即使找到毒針也沒用了。因為,文森一心認為他是故意的,也許在找到毒針之後,文森依然會說那是他的安排。
毒針?是的,在清理完比賽現場,史丁拿著一根從突然斃命的獵狗身上找到的淬有毒的細針向他報告。
自從那一次的劍術意外,他知道兄弟兩人言歸于好的機會是等于零。
而今天,在他已漸漸習慣陰狠邪惡的文森之後,那陰鷙冷酷的臉龐上,他竟然看見了許久再有的溫柔,這怎教他不驚駭?他害怕文森和自己一樣都愛上了若影呀!
他知道頂著二王子的身份,對文森自動投懷送抱的美麗佳人不在少數,他也知道文森對她們向來從不以真心對待,因為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愛情游戲。他管不著,也不想去干涉文森的私生活。
但是,眼前的狀況讓他不得不加上阻攔。因為,他不要在若影及文森之間做任何選擇。
一位是他的至親,一位是他的至愛,對于這兩人都願意用生命去愛,只求上天不要讓他做選擇。
他不該以為文森會輕易放過她的,他不該以為會對若影無動于衷的。連他沉醉在若影那柔情的眼神里了,文森又怎可能不受吸引?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錯在不該把若影推向文森的懷抱。
天啊!他真的做錯了。
但是,就算錯了,他還是要努力挽回一切。
什麼都可讓,什麼都可退,唯獨「愛人」不可讓、也不可退!杰諾•奧斯蒙的藍眸有著強釋而出,不容許任何人反對的堅決。
「你要什麼都可以,只有她——不準你踫。」
見到他所展現的冷凜神態,文森為之一愣。看著兩行清淚垂掛臉龐的若影,一時之間,他竟感到無所適從。
在迷人的月光下,一片沉寂籠罩在三人四周。
待聲音再次響起——
「是嗎?我要什麼都可以?」溫柔眸光褪盡,邪意氣息取而代之。
杰諾直視他那一雙挾帶侵略意圖的冰綠眼眸。
「那——」文森低笑出聲︰「拿你的天下來換。」
「啊!」若影震駭于所听到的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總要這樣的傷害她?為什麼文森要再一次的以這樣的條件來羞辱她?他明知道杰諾是不可能為她放棄王位的。
她受夠了!她受夠他們兩人的刁難與輕蔑。
逼回自己的眼淚,唐若影甩開杰諾握住她的手,悲痛在轉過身朝後面的那一片廣大森林狂奔而去。
下雨了,原本皓月當空的清新夜晚竟然下起大雨來了。
強勁的雨勢毫不留情的打在她單薄的身子,打濕了她的衣裳,她仰起臉承受著大雨的摧殘。
第七章
近效別墅內——
查克匆忙的跑進大廳,見到正要跨下最後一個階段的貝魯特。
「大人,我剛得到一個消息,听說殿下和王子兩人在歐喬爾城堡里為了唐若影正面起了沖突。」
「真的嗎?」貝魯特興奮的差點腳踩落空,「他們兩人真的在皇宴上起沖突?太好了,一切果然如我計劃在進行。」他走到吧台拿出威士忌倒滿酒杯,一飲而盡。
「大人,您的眼光真是深遠,計劃真是周詳,居然從兩年多前就布下棋子,不斷的制造殿下與王子兩人之間的沖突,您真是令屬下佩服。」查克巴結的說道。
「有腦子你就多學著點吧。」
「屬下如此的愚昧,是無法學會大人的千成分之一的。」查克極盡拍馬屁之能事,「只要能跟在大人身邊,屬下就已經感到心滿意足。」
「好,好,說得好啊!炳哈哈……」貝魯特讓他給捧上了天,樂得開懷大笑。
「唉!就可惜您之前派去暗殺文森王子的殺手,射毒針的準頭太差了,不然,您今天的敵人也只剩殿下一人。」
「誰說的?」愉快的心情讓貝魯特直接就著瓶口喝起酒來了。
「當初的目標並不是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