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俊矢無異議地點點頭。
阮若萍尷尬地垂首,忙著寫下醫院的地址。「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這里。不知道會不會太遠?」
「不會,若是開快點,十幾分鐘就到。」林娟看了字條一眼,很快地將它輸入車內的迷你型電腦中,不消一會,駕駛座前的小螢幕便出現類似區域的路線圖,好方便護衛前往目的地。
阮若萍驚詫地張大嘴,「這部車好先進。」
「『炎盟』提供的,我們在日本也有幾部。」
「你們是日本人?」一遇上他們就驚訝不斷,雖然只知道他們是蕭名雲的朋友,但以蕭名雲的身分來猜,眼前的幾位肯定不是普通人。
「除了我之外,他們都是。」林娟先遞一杯熱茶給佐藤俊矢,另外揚著熱情的笑容也給阮若萍一杯。「菊花茶,清腦。」
「謝謝。」阮若萍深感林娟的親切,老實說,這兩人身上都散發著懾人的氣勢,可言談之中,又有種料想不到的和善。「你們是夫妻?」
佐藤俊矢連咳好幾聲,茶還沒人月復就先噎到。
「對不起,我只是猜想而已,因為你們連續兩次一同出現。」
「我們不是夫妻,不過都已經結婚了。」林娟燦然笑道,暗自想︰還好沒讓佐藤俊矢的妻子听見,不然他會有一陣子「寵愛」不到他寶貝得要命的老婆。
「林娟,你不是有東西要給她?」佐藤俊矢指著藏放物品許久的皮包。
「不提我倒忘了。」林娟依言從皮包取出一條設計精美的項鏈,「這送你。」
「我不能收你的東西。」這項鏈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就算是熟識,她也不敢收,何況是只見過兩次面的林娟。
「名雲要是知道你拒絕我,一定會不高興,我可是他的好朋友。」林娟干脆搬出蕭名雲來,倘使這小女人非常在乎蕭名雲,一定不會再拒絕。
想當然的,那句話奏效了。
白晰的小手雖有些遲疑,卻還是把項鏈收了去。「謝謝你。」
「別握著,要戴的。」林娟提醒著。
「好。」
林娟滿意地看著她將項鏈戴上。「女人要是懂事听話,男人絕對不會討厭。」
「是真的嗎?」阮若萍雙眼喜孜孜地張大。
「問俊矢吧。」明明是自己提及的,一見阮若萍起了興趣,馬上因為懶得解釋而推卸責任。
「大概是……」佐藤俊矢暗地里踢林娟一腳,然後巧妙地轉了話題︰「令尊是什麼原因住院?」
「外傷。」阮若萍簡略地說,不想說出父親其實是因為「不良嗜好」才住院,每個人都有尊嚴要維護,所以她也不希望父親受到歧視,畢竟,他已有心改過了。
「我爸爸是個很好的人。等會看到他,就會覺得他很幽默。」
林娟發現阮若萍有了笑容,猜想能讓她暫時忘了傷痛的,就是要她說些愉快的事。「喔,怎麼個好法?讓我們了解一下。」
阮若萍腦海里浮現以前快樂的回憶,先是燦爛地笑笑,接著才娓娓道來……
以前的故事其實十幾分鐘的時間根本訴不盡,不過,夠她開懷了,也夠她暫時遺忘因蕭名雲絕情所產生的傷痛。
可真要嚴格說來,她躲得開一時的痛楚,也否決不了已被他厭惡的事實。
倘若「女人要是懂得听話,男人絕對不會討厭」的話,能夠令他多看自己一眼、多留一點時間給她,她會照做,有了這些,她就滿足了……
「我們在車上等你們,不進去了。」
到了醫院外頭,林娟沒有跟著阮若萍下車,只是待在車上等待她進去把父親接出院。
「那.....就麻煩兩位在車上等我們。我先進去了。」阮若萍轉身,輕輕嘆著氣。
她應該請護衛開慢一點,因為在到達醫院後,心情竟然比之前還要沉重。她不知道接父親出院後,要回哪里?別墅嗎?
現在的他,應該是正親吻,著外表強過她幾倍的美麗女子吧……
林娟笑笑,在目送她離去之際,與佐藤俊矢一同發現遠方一輛急速開來的廂型車。
「不對勁。」佐藤俊矢雙手環抱,平淡道,凝神听著凶猛的引擎聲。
「看見了。」林娟氣定神閑,整一整坐姿,顯然沒有下車的打算。
轉瞬間,廂型車從不知情的阮若萍身後開過去,在絕塵遠離醫院後,滿身悵然的嬌軀也隨車子消失在醫院廣場前。
「夫人,不追?」護衛森高轉過頭來問。
「不急。」林娟撫模自己的頸項,「她戴著追蹤器不是嗎?」
「秋元,開啟追蹤系統。」佐藤俊矢沉聲吩咐。
秋元摀著舌頭受傷的嘴,按下啟動鍵。
「我們先去接阮若萍的父親出院,然後吃飯……」林娟仔細想了想,再道︰「喝下午茶吧……不行不行,去買衣服好了。」
「不救她?」佐藤俊矢側頭問,覺得這女人玩得無法無天了。「當一個女人被一群全是歹念的男人綁架,會發生什麼事你很清楚。」
「這倒是……那我們先去交接,再通知名雲。」
「交接?」
林娟興奮地猛點頭,頂一頂佐藤俊矢的胸膛,詭譎地笑道︰「欸,想象突然失去一顆心的滋味……我好期待啊!」
「名雲會殺了你。」
「我拿你當墊背,你也有份,是不是呢,佐藤歹徒?」
*****
「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想走。」女人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抓住蕭名雲的大手,大膽地放在傲人的胸脯上,微撅的朱唇暗示對他的渴望。
蕭名雲不屑地嗤笑,大手強勁揉握其渾圓。「還沒進房,就原形畢露?」
「面對你,很難矜持,你太迷人了。」女人倒抽一口氣,眯起雙眸感受胸前被盈握的快感,手里的杯子仍有殘酒,她卻已經醉了。「這里好像還住著其他人--那女人是誰?」
「她不重要。」蕭名雲臉一沉,卻忍不住想起阮若萍離去前那傷心難過的眼淚。
別想她!今天帶這女人回來,不過是想讓她明白,女人只是他泄欲的工具,只要他招手,誰都能取代她!
「那就讓她離開這里,我陪你。」
蕭名雲擰起眉頭,忍住異常的胸悶,厚實的大手設法尋找歡愉來掩蓋適才一閃即逝的舉止。「也行!」
女人因為開叉的迷你裙被撩高,不禁發出銷魂的嬌吟。「在這里?」
「你會在乎在哪里?」他相當篤定這女人在上容易忘我,換作是阮若萍,他會為了她羞赧的性格而帶她回房,好幾次,他也都是因為這原因忍不住在客廳擁抱她,甚至親吻她,這是不曾有過的情緒,對其他女人都不曾有過的渴望,唯獨……
懊死!
又想她!
男人氣惱地低吼,將因她紊亂思緒的憤怒,全數發泄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他听著她難受的申吟,卻吝嗇給予一絲疼惜,以前只要一見阮若萍臉色痛苦,他都會為她忍住,緩下一切……
混帳!
怎麼又來了?阮若萍應該和這女人一樣只是個工具,但為什麼當他對相同身分的女人索取男性的需要,他的腦子還會去想她?尤其是憶起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時,他的心情竟然低落到極點……
內線鈴聲乍然響起,他即刻拋下懷中的女人,整裝走到玄關處接听牆上的內線--
對方不等蕭名雲開口,急切道︰「阮小姐出事了!」
「什麼?」蕭名雲以為自己听不真切,可胸口卻已有了強烈的反應,像是停止跳動般。
「佐藤的人打電話來,說阮小姐在醫院門口被人抓上車了!」
突然間,一顆心宛如被殘酷地抽離般空蕩。
俊臉登時緊繃,劍眉似是悟出什麼而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