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歲開始執刀。」南宮成淡然的說著。
「呃?」劉雨一時語塞。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外國男子恭敬道。
「啊?」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她只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瘋了。
雖然劉雨還是不相信南宮成的醫術,但她卻沒了先前的喜悅。她托著下頷,呆呆的看著外面的樹木,難道她真的病入膏盲?難道她真的要死了?但她的身體明明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她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沒覺得哪兒痛,也沒有覺得哪兒癢,檢查的結果也說沒事啊,南宮成為什麼就這麼肯定她有病?
腰部一緊,身體驀地騰空,她反射性的摟著南宮成的脖子,知道這個瘋子的洗澡時間又到了。這麼多天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洗澡方式,開始她還抗爭過,說自己可以洗,脖子上的傷也好了,完全不用他幫忙,但無論她怎麼說,他都不為所動。無奈之下,她也只有听任之了。
有時候想想,自己也實在可悲,這麼赤身的暴露在他面前,他竟毫不引以為意。嗚,她的身材是不怎麼好啦。沒有修長的雙腿,也沒有偉大的胸部,但她該有的都不缺啊,皮膚還算細女敕吧。還記得念書時有幾個男生給她塞過情書,上次相親長相還算端正的家伙也對她很滿意,怎麼到了這個瘋子面前就什麼都沒用?
好啦,他自己的容貌是超一流,身材也好得沒話說,她比不上,但她好歹也是個女人吧。
陷入自艾自怨的劉雨,完全沒有注意到南宮成那跟平時不同的眼眸。
「妳的病越來越重了。」
他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最好馬上動手術。」
「我不要。」她扁了扁嘴,毫不猶豫的拒絕,「我死也不要。」
「妳不會死。」他的手猛地一用力。
「喂,我都要死了,你讓我回家好不好,起碼也讓我和姐姐通個話?」
他盯著她,「妳已經有了衣服、有了加菲貓、有了計算機,妳不需要回家。」
「但是我還有姐姐,見不到我,她會瘋的,求求你啦,就讓我給她打個電話,一次就好。」說到最後,她終于哭了出來。
南宮成沉默了一會兒,「三分鐘。」
「呃?」
「只準說三分鐘。」
「好好,就三分鐘。」她擦著眼淚,「就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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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洗完澡,穿好衣服,南宮成將羅浩元叫了過來,下令道︰「把你的電話給她。」
雖然不太明白,羅浩元還是拿出手機。
「三分鐘。」
「我知道。」她抓過手機,連忙撥號碼,剛叫了聲姐,那邊就傳來吼聲。
(妳死到哪兒去了?怎麼這麼多天都沒有消息?妳現在在哪兒?)
「姐……」她弱弱的叫了聲,「妳還好吧?」
(少廢話!先把妳的地址給我,那個該死的律師死也不說。)
她遲疑的看了眼南宮成,見他正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大有她敢說就馬上結束通話的意思,而旁邊的羅浩元也連連對她搖頭。
「姐,我、我……妳、妳不用擔心,我很好,我找了份好工作。」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哽咽了。
(我不管妳到底找了什麼工作,馬上把地址給我,或者馬上回來!)
「姐,我回不去了……」她終于哭了出來,而在同一時間,手機也被拿走。
(回不來?為什麼回不來?有人關著妳?喂喂喂,說話呀……)
南宮成按下結束鍵。「時間到了。」
劉雨抬起臉,淚眼矇的看著他。
南宮成擰了下眉,「三分鐘到了。」
「你胡說,明明就沒說幾句話。」姐姐,我就要死了,姐姐,我可能就要死了。但妳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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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之後,劉雨安靜了好幾天。她不再動不動就和南宮成抬杠,也不再要求回去;除了經常性的從南宮成身邊溜開外,她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她希望自己的安分能使南宮成減少幾分戒心,那麼她就有機會逃出去。劉雨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幾天後她就明白,如果無法離開這座島嶼,她就不可能逃出去。想離開小島,簡直比登天還難,因為這里唯一的對外交通工具就是那兩架直升機;無論是人員往來或是運送食物都靠它們,就算她可以穿過樹林跑到停放直升機的地方,她也沒辦法讓它們飛起來。
當然,她也曾想過求人幫助。就像那個郭媽,看樣子就是一副樂于助人的性格。但她十分懷疑,是不是連島上的螞蟻都吃了南宮成的迷藥,一個個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幫忙,沒問題;違背南宮成的意思,絕對不行!
難道真的要游回去?她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發愁地想著。就算這片海域沒有鯊魚之類的恐怖生物,一望無際的大海,她該怎麼辨別方向?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時候,羅浩元走了過來。
「劉小姐。」
她抬眼看了他一下,隨即別過頭。「我不想和你說話。」
羅浩元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劉小姐,我不是存心騙妳的。」
「哼!」枉費她以前還對他有幾分好感,誰知道就他最奸猾。身上明明就帶著手機,還敢告訴她這里沒電話。
「劉小姐,妳只問我這里有沒有電話,沒有向我要手機對不對,所以我也不算是騙妳嘛。」
她大聲道︰「是啊!你那個主人說的也是電話,那你怎麼把手機拿出來?」
他再次尷尬的笑了笑,「好了,劉小姐,是我不對,別生氣了。」
「要我不生氣?好辦,把手機拿出來吧。」她說著伸出手。
「劉小姐……」他為難的說,「拜托妳不要為難我好不好,主人不準妳打電話,我真的不能借妳手機。」
「哼!」她收回手,「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這個……」他支吾了一下。
「你有事情找我幫忙?」她可不認為他會單純的來找她聊天。
「的確是有件事要請劉小姐拔刀相助。」他連忙點頭。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絕。
「妳還沒問什麼事呢。」他急道。
「不管什麼事我都不想幫你,反正你從來也沒幫過我。」她說著,就別過了臉。哼!天天被這幫人欺負得死死的,今天終于可以稍稍出口惡氣了。
「這個……」羅浩元想了想,「我幫妳寄信好不好?妳可以給妳姐姐寫信,我幫妳寄出去,不過信要讓我事先看一下。」
「你不怕你的主人不同意?」雖然心中很是願意,但她還是假意的推托一下。
「主人只是不喜歡妳打電話,又沒說妳不能寫信。」他說著,眨了下眼,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成交!」她伸出手和他對擊一掌,「不過你要保證信能到我姐姐手中。」
「放心,一定會寄給她的。」
「好吧,說說你要我幫你什麼。」
「妳還記得上次那位劉先生吧?」
「那個打爆汽車輪胎的瘋子?」那麼刺激的場面她怎麼忘得了?
羅浩元嘴邊的笑有點苦澀,「他以前不會做這種事的,他的女兒病了,唯一的女兒,如果再不治,很可能就要死了。」
「那就治啊,你不是說他是什麼東南亞首富嗎?」
「當然有持續治療,但是他女兒病得非常嚴重,除了主人,沒有人能治好。」
「呃?」劉雨眨眨眼,真的還是假的?那個瘋子有這麼厲害?
「真的,劉小姐……呃,我是說劉先生的女兒,真的病得十分嚴重,很可能就拖不過這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