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是啊,既然我像你妹妹的故事是假的,那你留我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研究。」南宮成緩緩地道。
「研究?你、你你真的把我當成了老鼠?」若不是南宮成的手臂,她已經跳了起來。這個瘋子,這個死瘋子!
「妳有病。」
「你才有病,而且病得不輕,病如膏盲、病入骨髓,病……病得再不去醫治你就要死了。」她氣憤的嚷道。過分,實在太過分了,而她也真是倒霉,世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就偏偏她要被這個瘋子折騰,他要研究為什麼偏偏找上她?
「一種很奇怪的病。」他徑自說道。
「你才有神經病呢。」
「我現在還沒有發現是哪兒的毛病,如果妳同意讓我動手術的話,也許馬上就能知道了。」他從沒有在意過病人的感受,明明可以直接動手術的,卻因為她的反對而一再延遲。
「我死也不要動手術。」她大聲的說,然後又惴惴不安的看他一眼,「我……我真的有病?」
他沒有答話,但眼神卻是極為肯定。
「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突然覺得對話很有些熟悉。
為了避免兩人再次重復上次的戲碼,羅浩元開口道︰「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劉小姐,如果主人說妳有病,我看妳還是……」
最好的醫生?開什麼玩笑,他年紀輕輕怎麼會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看出她不相信,羅浩元再次道︰「剛才那個劉震生,是東南亞的首富,他冒著鬧丑聞和坐牢的危險做出剛才那樣的事,就是為了求主人幫她的女兒治病。」
真的假的?東南亞首富?那個瘋子?不過也許是真的吧,她回憶著剛才的情景,那些警察的態度、那些大漢的行為,如果說車里的這幾個人瘋了,那個老頭子也瘋了,難道那些警察也瘋了不成?
「到哪個飯店?」南宮成再次開口。
「隨便。」現在誰還有心情理會這個,她都有可能要死了。
見南宮成沒開口,羅浩元對司機說了個名字,車子開到一家法國餐廳前。
就這樣,一頓豐盛的西式大餐,結束了劉雨的這趟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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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島上,劉雨悶悶不樂了兩天,最常做的並不再是找機會從南宮成身邊跑開,而是發呆或長時間的盯著他。這家伙不是瘋子,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他留她在身邊是因為她得了一種奇怪的病。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這里她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彷佛遺憾、彷佛失落,又彷佛……她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但在這種滋味下,她要死了反倒沒那麼可怕了。
一只大手貼到她的額頭上,「沒有發燒,心跳正常,沒有發生任何異狀。」
劉雨拉下他的手,很認真的看著他道︰「我是不是真的得了什麼怪病?」
南宮成沒有答話,只是直直的看著她。
「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擰了下眉,「妳不會死。」
「但你不是說不知道我得了什麼病嗎?」連什麼病都不知道,怎麼醫治?
「那是我還沒有查。」只要查了,絕對可以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你听說的查,就是動手術?」
「嗯。」
「動手術就一定能查出來?」
「嗯。」
「那萬一查不出來呢?」
他又擰著眉,「不會。」
「我是說萬一嘛。」
「沒有萬一。」他的口氣突然惡劣了起來,一向冰冷的聲調里帶了些微的火氣。沒有萬一,沒有他查不出來的病,哪怕是所謂的降頭術,他也能把那個隱藏在細胞里的病菌找出來,所以沒有萬一。他肯定著,心里卻飄過一絲疑慮,如果……真的萬一呢?想到這里,他的眉擰得更緊了。
「但是萬一有萬一呢?」
「我說沒有萬一就是沒有萬一。」
「好好好,沒有、沒有,你說沒有就沒有。」他是醫生,他最大!她咬了咬下唇,偷偷的瞥了他一眼,接著道︰「檢查不是非要動手術不可吧?」
他有些不耐煩的點了下頭。現在的醫療設備自然可以,但如果那些東西可以檢查出來,他的眼、他的手也早就能感知到了。
「你……你可以對我進行檢查。」她有些遲疑的說,「不過我不要動手術。」抽點血或者拍拍X光片也沒什麼,但把身體切個開口的事她可不干,而且萬一那樣做還檢查不出什麼,她豈不是白挨一刀?
他盯了她半天,終于輕微的點了下頭。她想試,就讓她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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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劉雨終于領教到不開刀的檢查了;原來,比開刀更恐怖。那不僅是拍X片抽血,更有抽骨髓照胃鏡,有如刑罰的方式。但此時也不容她退縮了,她只能一邊緊緊的閉著眼,一邊接受。
然後,各項結果都出來了,她健康得一如以往;但沒等她興奮的叫出來,就瞥到南宮成的冰臉。
「看吧,我就說我沒病吧。」她得意的湊上去,有些嘲弄的看著他。世界上最好的醫生?哼!
「你有病,只是沒檢查出來。」
「才不理你呢!」她撇撇嘴,「好了,既然我沒病,也就沒理由待在這里,麻煩你送我回去。謝謝。」雖然心里有點難過,但她自動的忽略了。
「我說了,只是沒查出來。」他擰了下眉,冰冷的聲音里帶了點不悅。
「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劉雨也生氣了,點著他的胸口,「我根本沒病,全部都好好的,檢查的結果也是這麼說的,你非要說我有病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這麼希望我死啊?」
「小姐。」旁邊的一個外國男子說道︰「南宮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他如果說妳有病,那妳就一定有病。」
劉雨轉過頭,斜睨著他,「這家伙是不是給你們吃了迷藥,怎麼一個個都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南宮先生的醫術是舉世公認的。」外國男子笑道。
「就因為你這外國人說他是世界第一,他就是世界第一?」劉雨撇了撇嘴。
「我畢業于加州大學醫學院,南宮先生的醫術就連我的老師也是十分仰慕。」
「加州大學醫學院?開什麼玩笑,你要是醫學院畢業的,為什麼要留在這里拔草?」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這個紅頭發的外國佬她還是知道的,就是經常蹲在外面草地拔草的家伙,偶爾還見他幫忙打掃一下環境,加州大學?騙鬼的吧。
「能留在這里是我的榮幸。」
「我可不認為拔草有什麼好榮幸的。」她咕噥道。
「拔草不榮幸,但跟在南宮先生身邊就是榮幸,中國古代的華佗為了學醫,不也做了三年的僕人?」
「你對中國的歷史還真了解。」她撇了撇嘴。
「謝謝,為了能留在南宮先生身邊,我特地學了三年的中文。」男子微微的鞠了個躬,臉上很有幾分傲色。
劉雨歪頭看了看南宮成,「你幾歲?」
「三十一歲。」
「你確定自己是三十一,不是一百三十一歲?」
南宮成擰了擰眉,「因為外部環境的影響,我的身體只能保持一百二十三年的壽命,我不可能活到一百三十一歲。」
她撇了撇嘴,向外國男子看去,「你呢?幾歲?」
「我三十六歲。」
「你確定是三十六歲,而不是十六歲?」
「呵呵,雖然我經常想變成十六歲,但我的確已經三十六歲了。」
「哪,你明明比他大五歲,跟著他還能學什麼?」她扠著腰低喝道,「什麼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你們都被他騙了,他才三十一歲,臨床經驗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