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真的不和我們去?」一旁戴著墨鏡的斯高特也加人勸誘的行列。
爆日光再度搖頭。自南台灣一別後,她好久不見席淨衍了,她的心里都是他的影子。
明天是她的生日,想必沒有多少的時間能夠陪他,所以她才利用今天先補償他。
「算了,也不勉強你,明天你是壽星,是不該今天去曬太陽的。我可就不同了,非要曬個健康的古銅色不可!」柳真茗信誓旦旦地說。
「只怕曬黑就沒人要了。」斯高特小聲地說。
「你說什麼?」柳真茗猛地回頭質問。
「我有說話嗎?」斯高特把「睜眼說瞎話」表演得淋灕盡致。
「你們別斗嘴了,快去吧,明天記得要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好吧,明天見,幫我跟表哥問好。開車了,斯高特。」
目送老愛拌嘴的他們離去後,宮日光招了計程車,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下十分鐘,她不希望自己遲到。
第一次跨進席氏企業,宮日光心中不免有絲緊張,不是因為這間公司的氣派,而是她喜歡的人正在等著她,想到此,她的臉悄悄紅了些。
請人通報後,她靜靜地坐在會客室等候。
「宮小姐,總經理的會議還沒開完,請你在這里稍等。」
「謝謝。」道了聲謝,宮日光開始等待。
二十分鐘過去後,她起身走出會容室,想找剛剛的小姐詢問,卻沒看見人,無奈的她正想再回待客室時,卻遠遠听見席淨衍的聲音。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盡快跟我報告?」怒氣沖沖的席淨衍,眉間糾結得緊。
「我以為很快就能處理完畢,誰知道……」惹出事端的人惶恐地表示。
「夠了!」刻意壓低的聲音,不怒而威。
席淨衍和一名男子一前一後匆匆經過宮日光身前。
爆日光心情一冷,還是喊出口︰「淨衍。」發覺他沒發現自己,她好不傷心。
席淨衍听見聲音、看見人後,適才的忿怒一閃而逝。「日光胞歉,臨時出了點事情,所以……」
爆日光笑著說︰「剛好,我也想跟你說,真茗邀我去海水浴場,既然你忙了,那我可以跟她去嗎?」她其實是希望他說不的。
「當然可以,不過記得別曬傷。」席淨衍溫柔地囑咐。
闢日光明顯失望,聲音有些啞然。「嗯,你也別太累了。」
「他們在哪里等你,要我送你過去會合嗎?」
「不用了。他們等一下會來接我,你有急事就先去忙吧!」她體貼地說。她根本就不想體貼的,可是不行。
「好吧,晚上我再打電話給你。」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別太晚回家,我會想你。」
待他一轉身,宮日光喊道︰「淨衍,明天——」
「怎麼了?」
「不,沒事。」她本想提醒他明天是她生日,不過想來應該是沒必要。
他——實在太忙了。
席淨衍微笑。「那我先走了。」一轉過身,他的臉又回復原本的冷冽,步伐也十分急速。
「宮小姐,你不是已經等二十多分鐘了嗎?」秘書小姐剛剛才回到位子上,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為宮日光抱不平。
宜日光搖頭︰「沒關系,他很忙的。」
這樣的他會記得自己的生日嗎?
落寞又悄悄攀上她心頭,她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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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期待這次約會是騙人,想想他們有好些天不見了,難道他一點都不想念她嗎?
還是說他們對彼此的愛情仍敵不過現實?
她一直想表現得很成熟河惜心底仍有些許的難過。
一個人頂著炙熱的太陽來到中正紀念堂,不是假日的日子,也有些人。
因為是暑假的關系吧。她想。
忽而仰頭一看,金色的光線透過茂盛的枝葉空隙照得她睜不開眼,終于她受不了想找個樹蔭遮陽。避難到池塘邊的樹下,耳邊傳來小孩子的嬉鬧聲。
她閉著眼楮聆听,然後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加入。
睜開眼看著不遠的前方,看見袁城應帶著三個小朋友正在畫畫,顯然十分忙碌。
「城應。」她走上前喊道。
「日光?你怎麼會在這里?」巧遇佳人,袁城應的喜悅全表現在臉上。
「出來散散步。你呢?」
袁城應尷尬一笑︰「都是親戚的孩子,吵著要出來,我就帶他們出來畫畫了…」
孩子們第一次見到藍眼珠的中國人,每個都顯得很興奮,全部圍著宮日光交頭接耳。
爆日光大方地朝他們一笑。「小朋友,你們好,這位哥哥很會畫畫,你們要好好跟他學喔!」
「大姐姐,你好漂亮!」一名長發小女孩勇敢地大聲表示。
爆日光眨著眼,然後笑意盎然地說︰「謝謝,你的小嘴真甜!」
「不客氣。」小女孩表現得像是個小大人。
「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啊?」唯一的男孩問道。
這問題就有些尷尬了,宮日光與袁城應相視一笑。
「小朋,漂亮姐姐已經有男朋友了。」袁城應主動為宮日光解釋。
「啊……為什麼?哥哥不好嗎?」小男孩又問。
這次,他叉著腰道︰「休息時間過了,你們趕快去畫完,最後畫完的就不能吃麥當勞。」
听到「麥當勞」三個字,三個小孩馬上一哄而散,趕緊去完成掌握他們能否吃麥當勞的風景畫。
「吁!終于解決了。日光,不好意思,小孩子就是這麼天真。」袁城應自嘲一笑。
「城應,他們若非真的喜歡你,也不會為你說話了。」
「你……還好吧?」
「我很好,怎麼這麼問?」
袁城應坐到她身邊︰「因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好像很煩惱。」
「也許吧……」宮日光不置可否。
「小孩子總是那麼天真,所有的情緒都反映在臉上,一點也不會隱藏,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他絕對不會假裝去喜歡一個人;大人就不同了,喜歡必須藏在心里,連討厭也必須藏在心里,所以當一個大人不是那麼簡單的。」袁城應有感而發。
「跟小孩子在一起,就能啟發這麼多心得,不簡單。」
「不是的……」袁城應一雙眼欲言又止地望著富日光。
那一瞬間,宮日光似乎明白他的心意。稍後她偏過頭︰「找到工作了嗎?」
不拒絕也不回答,這是宮日光的溫柔,袁城應十分明白。
「嗯,我先前就修了教育學分,所以現在等著選學校。」
「美術老師,真好。」宮日光稱贊間不小心泄露一絲的落寞。
「你也可以,不過得先修些教育學分就是了。」袁城應認真地說。
「不是的。城應,我到現在都不曉得我能做什麼,所以……」一時的低落,令她不自主地想找個能听她說話的人。
「那就慢慢思考吧,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做什麼、缺少什麼,你的心願又是什麼,專心傾听你內心真正的希望。」情人當不成,他退而求其次,做她的好朋友。
有好久、好久都不曾認真思考的宮日光,在與袁城應一席話後,她的心再度開闊了。
為了席淨衍,她也正一點一滴地掩蓋住她的真性情,只為了讓兩人看起來不要那麼不協調,而忘了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了。
「城應,謝謝你。」
「不客氣,有空可以來找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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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氏建築的長孫女第一次曝光在商場上,會場的盛況理所當然地不同凡響。
多少名流沖著宮氏的名聲前來,為的就是一睹宮日光的真面目;再者,若有幸讓官氏看上選為女婿,這未來可是前途無量,所以沒人小看這場美其名是生日宴會、背地里卻是相親大會的宴席。
上百位政商界名人聚集在大廳里,桌上的佳肴和著悠揚的音樂聲,讓向來忙碌的名人們不禁放松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