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我的錢財?"僅剩這一個可能了。但她一直本著錢財不露白的原則,外人應該不會知道她究竟有多少財產。
"不是。"要她錢財何用。
不是?常君月望著他好一會兒,懶得再與他周旋,終于起身。
"你最好別再出現我面前,否則我報官抓你。"
面罩下的南霽雲,嘴唇揚起了一個大幅度。"你舍不得!"
"我舍不得?你我素不相識,又是綁走我妹妹的人,想大搖大擺地住進常府,你想,我會舍不得報官捉你?"常君月出言諷道。這是她第一次氣得想跺腳,但礙于在人家屋檐上,于是作罷。
瞧她生起氣來的模樣還挺有趣的,南霽雲更不罷手了。
"那麼你是想說話不算話了?"
好久沒這麼生氣過了,常君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非也,只是……想問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
明明就不該繼續與他攀談,但常君月就是走不了。不知為何,她的心竟向著眼前這個可惡狡猾的男人。
"憑你第一次見到我就纏著我不放。"
"纏著你?我哪有纏著你……"听見這男人污蔑自己,常君月急于解釋︰"明明是你綁走我的妹妹,還敢說?"
"那請問令妹在何處呢?"
"你——可惡!"不想與他再有牽連,常君月轉身想走,卻教他給硬生生拉入懷里。"哇啊!你做什麼?快放開!"南霽雲不想傷害她,故意放輕手勁。
"來不及了,這一輩子你休想離開我了,我是纏定你了,常君月。"
忽然間,常君月乖乖地偎在南霽雲懷里,不動了。她仰頭,神情有抹不敢置信的驚詫。
會是他麼?可能麼?
她素淨的小手緩緩移近他的面罩。
南霽雲冰冷的手快她一瞬,將她的手握住。
"先跟你聲明,省得你又嘮叨。想看我長相的人,通常只有兩種結果,一是去同閻羅王攀交情,二是……"他低首,在她耳畔輕語︰"做我的妻子。"
常君月微微噘了小嘴,很快便揭開真相。
"真是你!"
"不是我還能有誰?我可不準任何男人抱你抱的那麼緊。"若沒遇上她,也許他、永遠都不會曉得自己的嫉妒心竟然這麼嚴重。
"後羿……"
"錯,我的名字是南霽雲,若你喊我霽雲,我會更高興的。"
"南霽雲……霽雲……你終于回到我身邊了。"常君月忘情地擁住他。
上次兩人相遇的事,她總覺得是夢一場,毫無真實感,直到今天再相見,她才確定了這個事實。
"是啊,我回來了……"南霽雲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
"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真的?"常君月抬起頭來問。
"我剛剛提出的條件,你怎麼說?"
"你怎麼說,我怎麼做就是了。"常君月羞澀地回道。
"那麼,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了。"
兩人相依偎,孤月伴左右。
良久後——
"那凝兒在哪兒呢?"
南霽雲溫柔一笑。
"放心,她安全得很。"只是明早可能會感染風寒了。
無論他們前世是何種關系,他都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是她而已。
他對她真的很有感覺。
***
棒天一早,常府果然頻頻听見常凝兒的咳嗽聲。
問她為何一夜安穩地躺在床上還會得風寒,她也答不出,反正病了就是病了。
在房里關久了,下午,常凝兒終于踏出房門,然後看見姐姐和一個陌生男人在涼亭內卿卿我我。
她雙眉一皺,想上前盤問時,後頭衣領卻遭人拉住。
"誰啊?"這麼不識相!
"二小姐,既然身體微恙,為何不在房里多作休息?"
又是齊羽飛,為何她總覺得他老是跟在她身後似的。
"齊總管,那個在姐姐身邊的男人是誰?"她見都沒見過,可疑喔!
"算來應該是你未來的姐夫。"
"姐夫?有沒有搞錯啊!我才一個上午沒出來而已,就無端冒出一個姐夫來!他是混哪里的啊?"小時候當過乞丐,路上來來去去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常凝兒自然也學會不少粗話。
"二小姐,南公子沒有混哪里,收斂一下你的口氣。"好歹南霽雲也是他的主人,他可不許有人對他不敬。
"這麼護著他,你調查過了?"常凝兒狐疑地瞪著他。
"何必調查,我相信大小姐看人的眼光。而且南公子相貌堂堂,氣勢不凡,不會是壞人的。"他很清楚常凝兒是擔心常君月被騙了。
"那敢問你看過有壞人在臉上寫著'我是壞人'四個大字麼?"常凝兒反問他。
齊羽飛無言以對,只能任由常凝兒自行發揮。
"依我之見,那個男人絕對是覬覦我們家的財產,他一定不是真心愛姐姐……"瞧兩人鶼鰈情深的模樣,常凝兒愈說愈覺得心虛,于是改口︰"就算他愛姐姐好了,
如果家境不好,難道要姐姐嫁過去受苦麼?這我是不會答應的。"
"老爺已經見過南公子了。"
"真的?爹一定不會答應吧!"常凝兒極為肯定爹爹一定同她一樣不會答應姐姐隨便嫁人。
"不是的,老爺說隨大小姐決定,她喜歡便好。"齊羽飛很不配合地陳述事實。
"什麼!爹他真這麼說!"這世界真是愈來愈沒天理了。
"難不成二小姐也要大小姐嫁一個她不愛之人?"
常凝兒繼續偷窺,仍不忘回答。
"當然不是,只是那人至少也要讓我喜歡嘛!可是……等等!瞧姐姐跟他那麼熟稔的模樣,他們絕對認識很久了……"
可若說真有這樣的人,她怎會沒見過呢?還有,姐姐每月上還願寺難道也是為了他?
"二小姐,你該回去休息了!"齊羽飛忍不住提醒她應該做的事。
"姐姐去還願寺一定是為了那個男人,可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常凝兒頭也不回地喃喃自語。
齊羽飛輕輕嘆氣。
"那是因為你那時還不知在哪兒呢!"語剛歇,他趕緊掩住口,怕被古靈精怪的常凝兒听見,然後又惹出一堆他要在後面幫忙收拾善後的錯事。
常凝兒慢慢地轉回頭。
"嘿嘿!齊大總管,你剛剛好像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呢!"
"二小姐,你听錯了,我沒說什麼。"
"不行,我真的听到了,說啦!"常凝兒拉著他的手,拼命搖晃。
齊羽飛勉強笑了笑,再度不避諱地抱著常凝兒離開。
"姐!嗚……"
要是讓常凝兒曉得是南霽雲害她得到風寒,恐怕這事會更嚴重了。
***
"昨晚睡得可好?"南霽雲以食指勾起常君月小巧的下顎,調戲道︰"沒你,我睡得可差了,怎麼不來陪我?不是說好要服侍我的麼?"
常君月羞紅了臉蛋,身體退後一些。
"別這樣……"
雖說他們前世是夫妻,但今世還不是,再說兩千年未見,面對心愛的男人,常君月難免有幾許羞怯。
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南霽雲故意捱近她。
"說清楚啊!是別哪樣呢?是別親你、摟你,還是愛你啊?"
"霽雲!"常君月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哎喲!這一喊可喊到我心底去了,要我不欺負你也行,親個小嘴抵過嘍!"
說不欺負的是他,做出欺負動作的也是他,常君月壓根拿他沒法子。
"你以前不會這麼欺負我的!"
說到以前,常君月雖面帶笑容,臉色仍不禁有些蒼白。
南霽雲將她的矛盾反應全看在眼底,不置一詞。
看起來,似乎他們的過去對她來說有很深的沖擊,所以在她面前他只字不提。
"咦?我好像听到凝兒在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