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有緣。」站定她跟前,他定定的凝視她。
一股教她忽視不了的存在感由他身上幅射向她,黎蓓蓓不自在的往旁邊挪退兩步,沒好氣的嗆道︰「這種孽緣不要也罷,請你認真听我說話,我無意教你跳爵士舞。」
他笑若薰風的又朝她欺近,「你不是質疑我的性別?這可是你能近距離驗證我是不是男人的大好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這個欠揍的男人,她都沒跟他算害她買不到菲爾專輯的帳,他還敢記仇她說他應該是女人的事!「我現在相信你是男的了,你……喂,你干麼一直靠過來?哇啊!你做什麼——」
他突地出手攬住她,嚇得她驚呼出聲,小手胡亂捶打他胸膛。
「你後面有桌子,會撞到。」單手輕扣住她撒潑的玉手,他溫雅解釋自己出于好意的攬護舉動。
聞言她微側過頭,果真看見自己的辦公桌就在身後,她再退個半步,肯定撞上硬實的桌沿,原來他並非登徒子……等一下!
「要不是你一直前進,我哪需要連連後退,以致差點撞到桌子,這該不是你耍的伎倆,想趁機佔我便宜吧!」她乍然想起,抽開教他抓住的手,掙開他的摟攬對他興師問罪、她險些就傻傻的跟他道謝呢!
「別冤枉我,是你一直退,我只好跟著前進,可沒要佔你便宜,不過——」他扯唇一笑,「抱著你的感覺,很好。」
她的心猛地跳岔半拍,「你在說什麼啊?!」講得那麼曖昧。
「實話。」當她離開他懷里,他直覺不舍又可惜。
「不要鬧了。」她皺眉瞠他,盡避他瞼上無半分嗆篁神情,但他所說的話委實像在調情。
唉!上官樊無聲低嘆,他說得認真無比,她淨當他鬧著玩。長臂探過另張辦公桌,他拿過先前填的報名表,修長食指點指道︰「上官樊,我的名字。」
隨著瀟灑蒼勁的筆跡映入眼簾,黎蓓蓓總算重新想起重要事,粗氣的抓過報名表,「我不管你叫什麼名字,我說過我沒答應教你跳——喂!你又要做什麼?」
她話尚未說完,就見他當她的面月兌起大衣,她只得警覺的住旁邊退。他到底想干嗎?
「小心你後面的椅子。」大手再次勾攬住她,在她張口欲反駁前將大衣披上她的肩,「剛流過汗,待在冷氣房,添件衣服才不會受寒。」之前他就想提醒她加件衣服,卻始終沒看見她的座位上有外套,室內有空調運轉,她跳完舞濕了衣服,炙熱體溫已退,他不認為她縴柔的身子能不著涼。
黎蓓蓓直教他令人意外的體貼舉動怔愣住,她換下的衣服在更衣室,而跳完舞她便直接回辦公室,想晚點再換回正式服裝,正覺有些涼,他卻適時為她披上他的外套。
「我的衣服你穿起來很好看。」他忽地拋出一句。
她的怔愣瞬間解除,為何他總有辦法將話說得曖昧不清,像兩人關系很親密一樣,讓她忘記拉開兩人站得很近的距離,忘記月兌下大衣還他,反而揪著衣襟,執意澄清自己跟他壁壘分明的楚河漢界,「我沒有『穿』你的衣服,只是披。」
「我有點後侮了。」他突然羨慕起教她緊揪著、包覆她柔馥嬌軀的黑色大衣,他剛才不該借她衣服,而是該把整個人借給她,他的體溫保證比布料溫暖,也能再度享受抱著她的美好感受。失策哪!
「後侮?!你以為我希罕你的衣服?」
她一把扯開充滿他陽剛氣息的大衣,隨手甩上桌面。是他自己硬要為她添衣,下半刻竟說他後悔,耍她還是藐視她啊!可惡……
「哈啾!」
他的眉心隨著她的噴嚏聲兜緊,「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快把衣服披上。」
「不要!」見他伸手想拿大衣,她往空曠的地方移退,倔強的道︰「請你給我听清楚,我不接受你的報名,不收你這個學生——哈瞅!」該死的為什麼一月兌掉他那件溫暖得沒話說的外套,她就噴嚏連連。
「你真的很不听話。」一個大步上前,上宮樊不由分說的將直打噴嚏的她摟入懷中。
「你做什麼?!」
「幫你取暖。」
「你——」
「我已經報名,你的朋友也收了錢,如果你堅持不教我跳舞,可以,你還我雙倍報名費。」此話一出,懷里人兒如他所料的停止掙動,杏眸圓睜的瞪著他。
「你要我還你雙倍報名費?!」她有沒有听錯。
「或者你覺得三倍的賠償金比較能表達你的歉意?」他笑得狡詐,雙手在她腰後交握,再次確定抱著她的感覺好好。此時他不禁有些壞心的想,她甩他的外套甩得好極了。
「你斂財啊!」黎蓓蓓嘩然反彈,「請你搞清楚,收你錢的不是我,我哪里對不起你來著?」
「你認為我該向媒體爆料你們舞蹈社信譽不佳,有坑學員錢的不良行徑?」
「你威脅我?」她氣得抓住他的衣襟,好想揍去他唇邊礙眼的笑。
他從容依舊,「你又冤枉我了,我是真想學爵士舞,也真的覺得你的名字跟我比較合,不說我們有緣,一天相遇兩次,我很驚訝你是爵士舞蹈老師。」她曼妙舞動的靈巧身影,清晰印記在他腦中。
「威脅不成就改換拍馬屁?」哼,她當舞蹈老師可不是要讓他驚訝的,與他接連相遇也是倒楣勝過緣份,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算命師啊,來他們的名字比較合這套。
依她看,他們根本八字不合、命盤犯沖、星座相克!
然她氣得想咬他,他兀自像無事人般,悠哉的笑露兩排漂亮潔白的牙齒給她看,「哎,美人不適合生氣,答應教我跳舞或賠三倍報名費,你倒是說清楚要如何對我負責。」
天殺的,她不只想咬他,還想拿榔頭敲他!這痞子男當她對他「霸王硬上弓」,奪去他肯定八百年前便消失的童貞不成?竟敢要她對他負責,更獅子大開口將賠償金自定成三倍,她開始懷疑他真有行騙斂財的意圖。
「告訴你,我半毛錢也不會賠你。」于琪死不還人家報名費,換作別人,她或許願意自掏腰包退費,可他……害她平白損失鐘愛爵士歌手專輯的禍首,她一個子兒也不給!
開懷的笑意染上他眼里,「我知道你的決定了,請多指教嘍,大美女老師。」雙臂一收,兩人零距離的貼個滿懷。
黎蓓蓓倒抽口氣,總算察覺兩人有多親近,自己又有多遲鈍的任這個武俠片看太多的男人幫她「取暖」了多久,「放開我,你這個大!」
微微松開她,上官樊俯視她,不以為然的道︰「我若真是大,你沒被我吃了,恐怕也被我啃好幾口,可是我又沒有。」
「是、是,閣下是謙謙君子,那麼我要去更衣室拿外套了,請你高抬貴手。」掙不開他的環攬,她說得咬牙切齒。是誰說會吃人、啃人的才叫?未經她同意就對她又摟又抱,也敢講得這樣委屈,敢情她合該被他抱嗎?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機會難得,他想再抱她一會。
真是夠了,為何她有種被他吃定的感覺?「大後天下午四點半到六點,另外一堂課我得另外再排時間。」他們社里的舞蹈課一星期兩次。
他還有疑問,「和其他成員一起上課?」
「你以為有你在,我那些女學生會專心跟我學舞?」他俊美的儀表對她是沒影響,但用膝蓋想也知道她那一票不同年齡層的女學生一見他,會引發多大的愛慕效應,到時她上得了課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