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摟靠在胸膛,「你又忘了我說過沒事別亂跟人家道歉?當年我是在缺了新娘的婚禮上出糗,但那些閑言閑語沒那麼容易擊垮我,我會離開新加坡,主要是不願再受我父親掌控,與你的逃婚沒有直接關系。」
意思是她的內疚可以減輕些嗎?她抬頭望見他澄澈眼里嵌著這樣的訊息。
「要我在這里蓋印章,你才相信我說的?」他伸指輕點她柔潤紅唇。
恍然意會他的「蓋印章」所指為何,小臉霎時紅遍。「不、不用,我相信你說的。我、我去看佑佑睡得好不好。」
他輕而易舉的攬回慌說著就要跳下他大腿的她。「放心,小家伙睡得很好,我剛去看過他了,倒是你,還欠我一個回答。」
「什麼回答?」她困惑。
「為什麼你會像個從來沒接過吻的生手?」想起他去見父親前,與她在客廳的那一吻,她生澀稚女敕的回應著實令他納悶。
天!他怎會扯到這里?「我、我想睡了。」
「等你回答完,我會哄你睡。」右手捧著她巴掌大的俏臉,他拇指指月復在她唇上撫移,對她瑰頰上又烙深幾許的紅霞,深感好奇。
除了怕羞外,莫非她還隱瞞他什麼?
「遐邇。」她困窘的喊,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
揚唇而笑,他緩緩朝她嬌唇俯近,改變主意要自己探索她今他眷戀又迷惑的青澀甜美。
夏敏直教他惑人的笑容攝住心魂,心跳坪然的望著他俊美臉龐一寸寸靠近。
就在四片唇瓣相踫的剎那,一串格外清亮的鈴聲霍地由客廳傳來。
「這麼晚會是誰打電話找你?」嘗香被擾,權遐邇蹙眉問得怏然。
電話?「我不知道,我這就去接,免得吵醒佑佑。」
話落,她急忙跳離他的懷抱,往客廳跑去,一張俏臉因險些就發生的親吻酡紅如霞。
「夏敏,是我。」
當听清楚電話里傳來權曜庭的聲音,她頗感訝異,「曜庭學長?」
她記得遐邇說他回新加坡了。
「你現在在哪里?」她不禁又補問一句。
難道曜庭連夜趕來台灣?權遐邇雙拳緊握,有股搶過電話的沖動。他隨夏敏身後走進客廳,想看是誰深夜的來電,結果不是他臆測的馮安,竟是曜庭!他果真如他所說,這麼快又回來找夏敏?
「我在新加坡。這麼晚本來不該吵你,可是有件事我忍不住想跟你說,所以跟依蓮要了你的電話便打給你了,是不是吵到你就寢了?」權曜庭倚站在房間的透明落地窗前,恨不得自己此時是在她身邊。
「沒關系,有什麼要緊事你盡避說。」
他深吸一口氣,捏緊無線話筒,語氣堅決的道︰「我要娶你。」
腦子里轟然作響,夏敏有好半刻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我一直對你有好感,想請你當我的新娘。雖然要通過我爸那關需要時間,不過我先將你預約下來,你可不能再答應別人的求婚。」
尤且是遐邇哥。他在心底加一句。
今晚他之所以會打電話給她,就是想要牽絆住她。雖然他不了解她對遐邇哥的感覺,但遐邇哥對他的威脅實在太大,他得從夏敏這邊下手,讓她心里有他,才不會這麼容易對她三年前的未婚夫動心。
「曜庭學長,你听我說……」
「糟糕,我媽在喊我,我們下次再聯絡。」權曜庭倉皇的掛斷電話。還是別讓母親知道他跟夏敏通電話,免得她誤以為夏敏這麼晚還打電話給他,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遠在台灣這頭的夏敏,眉頭深鎖的放下話筒,煩惱的低語,「怎麼會這樣?這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曜庭跟你說了什麼?」
抬頭看見不知何時站到她跟前的俊拔身影,她暗忖,現在也許只有他能幫她。
咬咬唇,她據實以告,「曜庭學長說他要娶我。」
權遐邇渾身一僵,「曜庭要娶你?!」
她無助的點頭,「我現在該怎麼辦?」她從沒想過學長會對她有意。
「該死!」他憤然低咒,牙根緊咬,曜庭竟敢說他要娶夏敏!
他說她該死?因為他的逃妻搭上他的弟弟?夏敏唇邊有抹幾乎看不見的淒楚澀意。「三年前我讓權家失盡面子,權伯父不可能讓我再進權家,我不知道曜庭學長為何會突然說要娶我。」她似自憐又似替自己辯白的低喃。
「沒錯,依我爸凡事以利益為考量的個性,他是不會讓已和夏家無瓜葛的你進權家大門,不過顯然沒弄清楚自個父親脾性的曜庭,擺明了非對你痴纏不可。」
那小子在挑釁他,向他宣示夏敏是他的?該死!
「你呢?你對曜庭又抱持著何種態度?」他定定地望進她眼底,屏氣等待她的回答。
「我說過我和曜庭學長就只是學長、學妹的關系,至少我對他沒有半點男女情份。」她說得激動,無法不將他的質問想成是在怪罪她主動惹來權曜庭的痴纏,而這令她難過,難不成他把她當成品性不貞的女人?
「你確定你對曜庭當真半點男女情份都沒有?」他需要她再次的肯定,好消融他的不安。
「沒有!不管你相不相信,就是沒有。」她挺直背脊迎視他,準備迎接他可能拋落的任何譏誚或訕笑。
豈料她等到的,是他將她緊緊擁入懷里。
「把你給我。」奇怪的語句接著落入她耳里。
「把我給你?」她怔然與他四目相對,不懂他的話語,也不懂這驟然轉變的情況。
「三年前你就應該是我的,今晚,我要你。」要她真真實實成為他的,誰都不能跟他搶她—.
霍然頓悟他的意圖,夏敏臉紅整張臉蛋,連心都失速狂跳,全身卻像被施了魔咒般動彈不得,只能看著他迷魅邃眸,微顫的說︰「你、你畫設計圖畫累了,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俊薄的嘴角微勾,他攔腰抱她走回她的臥房,右腳跟向後一踢,將房門關上。
「我再清楚不過,我——要你。」含笑的雙眸始終鎖在她臉上。
「遐邇——」夏敏聲音顫然,慌措的揪著他衣襟的小手也抑不住的顫抖。
她現在該如何辦?他真的打算要她?
輕輕將她抱放床上,他極柔極柔的在她耳畔呢喃,「這次,你逃不掉了。」
痴迷的凝視在他懷里熟睡的月兌俗嬌顏,權遐邇胸腔盈滿柔情的悸動。
就在不久前,他徹底的要了夏敏。卻在佔有她的那一刻,赫然發覺她還是個處子。
「你……怎麼會?」太過震撼,他一時就停在她體內,愕問身下嬌羞又撩人的人兒。
夏敏當然明白他發現什麼。「佑佑不是我的孩子,他的父母車禍身亡前將他托付給我……痛……遐邇,好痛……」處子純真首次被人佔有的不適疼痛,令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抗拒的推抵著他。
他只能憐惜的吮去她盈睫的淚霧,用綿密的深吻、深情的,減緩她告別女孩的不適,在她全心投入時,纏綿需索的愛她……
終于明了為何她會像個從來沒接過吻的生手,她所有的完美無瑕,是他一個人的!
伸手輕擦拂睡得恬然的人兒的發,他卻想不透,她既然不是因為懷有佑佑,三年前為何毅然的逃婚?
然而,當他將她的長發順到耳後,踫觸到她小巧細致的粉耳時,他有了答案——她是因為自卑自己的听力有問題,因此不得不逃。
「傻瓜。」他頓覺心疼不舍的摟緊她,打從听力因病受損起,她獨自一人承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