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將毅萬般心疼的避開她的肚子,讓她的臉輕靠在自己胸前,輕聲的安撫她。
「妳不會再一個人了,以後我會二十四小時陪在妳身邊,妳想吐時我抱妳去廁所,想吃什麼東西我會去買,產檢時我會握著妳的手,腳指甲我來幫妳剪,放心,一切有我。」他堅定的許下承諾。
還好現場的音響音量夠大,足以掩蓋過她痛快的哭聲,未引來別人好奇的目光。
等稍微穩住情緒後,她帶著些許不自在的抿抿嘴。
「其實我不太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現在的我就像只臃腫的大象,好丑。」她為自己的外表感到自卑。
「妳很漂亮!」他執起她的下巴,銀灰色的眸子里載滿了款款深情。「妳一直都是美麗的,否則怎麼能把我迷得暈頭轉向的呢?」
阮玉蠻羞澀的紅了臉。「那……你願意娶我嗎?」問完,她才發覺不對,怎麼變成她在跟他求婚了?
不過看他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她也就不那麼在乎了。
「我願意。」金將毅傾身吻住她的唇,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
好不容易放開她後,他意猶未盡的在她唇邊印著細吻。
「還有一個人想跟妳道歉。」他含笑的朝她身後努努嘴。
她好奇的隨著他的視線回頭看--
水澤步就坐在離他們的座位幾公尺外的距離,正遠遠的看著他們,手里還拿著一本雜志,身邊站著兩位想向她邀舞的男士。
大概是發覺他們在看她,她很快的立起雜志擋住臉,然後不知對兩位男士說了些什麼,只見他們先是一臉驚訝,隨後便失望的走開了。
阮玉蠻心里又驚又喜,只是想到她在機場時對小步冷漠的態度,便裹足不前了。
若說她有對不起誰,那只有小步了。
回台灣後,一個人無助的日子里她時常想起小步。
不論她是否是在金將毅的命令下接近她的,她一直都對她很好,用心的保護她、照顧她,簡直就像她第二個媽媽,而她卻對她那麼絕情,她實在不配當她的朋友。
「這半年來,水澤比我還擔心妳,妳原諒她了好不好?老實說我才是妳該生氣的人,畢竟要她接近妳的是我,她只是服從我的命令而已。」見她一臉為難,金將毅忍不住開口幫水澤步說話。
「我知道。」她低喃。「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
他拍拍她的手給她鼓勵,看著她走向水澤步。
只見水澤步因為被她發現行藏,嚇得雜志掉到地上,神情頗為尷尬與慌張,直到阮玉蠻握住了她的手,開口不知說了些什麼後,她才哽咽的哭出來,緊緊的抱住她。
金將毅見狀立刻朝她們兩人走去。他必須在這兩個淚腺發達的女人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前,將她們帶離舞會才行。
尾聲
坐在紐約頗為知名的中國餐廳里,任長發披泄在身後的阮玉蠻認真的傾听餐廳老板娘告訴她的秘密。
「當時我們很傷腦筋的,不過因為金先生是我們很重要的客人,所以我們還是照他的要求請印刷公司幫我們制作第一張招待卷,然後郵寄給妳。」老板娘羨慕又開心的握住她的手。「想當年金先生為了妳還真是煞費苦心呢,現在看到你們順利的在一起了,我真是既高興又安慰。」見走到外面打電話的金將毅回來了,老板娘立刻走開。
他瞧見老板娘偷偷拭淚的動作,低聲詢問唇畔含笑的老婆大人,「老板娘怎麼了?」
阮玉蠻輕輕搖頭,只覺得對他的愛又加深了一點。
原來五年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招待卷都是他的杰作呀!原來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守護著,不曾間斷。
這種窩心的甜蜜感,比她在他書桌的暗櫃中看見自己當年行蹤不明的紅色發夾與發束時,來得更感動。
唉!他們究竟繞了多少的遠路呢?不,他們該感謝這些遠路,若不是這樣,他們不會明白彼此對對方的愛到底有多深,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幸福了。
「安安跟小綿綿還好嗎?」她柔聲問。
紐約現在是晚餐時間,台灣則是早晨了,不知道她的兩個心肝寶貝有沒有好好吃飯喝牛女乃?
「有爸爸跟上田,還有岳父及岳母大人跟在他們身邊,我只怕他們好過頭了。」他無奈的搖頭。
四位老人家寵小孩的功力可是一流的,堂堂的三番組前任頭目與不動如山的冷面秘書,可以在瞬間變成逗兩個小女乃娃發笑的開心果,要他們扮幼稚學狗叫都不成問題。而她的父母跟他的家人也相處得很好,她當年的擔心早就煙消雲散了。
「只要有小步在,我們就不必太擔心。」阮玉蠻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回到組織里的小步現在與他們同住,平時對金鐵雄與山田秘書是必恭必敬的,不過若超過小女乃娃的就寢或吃飯時間,她便會準時出現,然後毫不客氣的抱走兩個小女乃娃,絲毫不理會兩位老人家的命令,每每都令他們氣得跳腳。
這時,熱騰騰的菜一盤一盤的上桌,金將毅開了紅酒,為兩人各斟了一杯。
他舉起酒杯。「敬我們的第三個結婚紀念日,及首次蜜月之旅。」他的語氣里充滿歉然。
結婚後他忙著處理公事,抽不出時間好好規劃兩人的蜜月,後來隨著安安與小綿綿的出生,兩人更是沒有空閑時間。
直到她將全副注意力放在照顧兩個孩子身上完全忽視他之後,他才意識到事態嚴重,硬是在滿檔的行程麥上挪出五天假期,拋下一切將她拐出國。
他已經許久沒有如此輕松過了,而她,一如以往的美麗可人,當了母親後,更憑添了份母性的柔媚與優雅……想到這里,他的下月復涌起一陣難耐的騷動。
「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是蜜月。」她深情的眼波流轉,透過酒杯的上緣睇凝著他。
骯下的騷動更甚,金將毅做了個深呼吸。
「金太太,在公共場合勾引自己的先生可是犯罪的行為喔。」他的聲音沙啞,銀灰色的眸子因而逐漸轉深。
阮玉蠻放下酒杯,無害的偏頭一笑。
「那或許我們應該縮短一下用餐時間,是不是?」她伸出誘人的舌尖輕輕滑過唇瓣。
金將毅自是樂于從命--
當兩人結束用餐回到大廈打算盡快上樓溫存,卻被警衛長哈利給攔了下來。
他笑容滿面的遞上一個包裝過的酒瓶及一張卡片。「金先生、金太太,這是我們警衛室的一點心意,祝你們結婚三周年快樂。」
阮玉蠻感動的傾身在他的臉頰上親吻。
「謝謝你,哈利先生。」金將毅拿過酒瓶,將老婆拉回懷里。
正當他們轉身要穿過辨識機時,哈利又喊住他們。
金將毅強忍住不耐的回頭。「還有什麼事嗎?哈利先生?」他逼自己擠出笑容。
炳利笑得很無辜。「金先生,我只是想跟你報告,在你們出外用餐時,艾莉絲小姐偷偷帶著一群人上樓去了,而且還帶了很多食物與道具,似乎想給你們一個意外的驚喜。」他無奈的聳聳肩。
他試圖阻止過,不過金先生的拒絕訪客名單里並沒有他寶貝妹妹的名字。
金將毅申吟了一聲。
阮玉蠻拍拍丈夫的胸膛。「我們不應該辜負艾莉絲的好意。」唉!雖然有點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他低頭親吻了她一下。「為了她第三個佷子著想,我們應該辜負她的好意。」他露出壞壞的笑容。
炳利清清喉嚨道︰「金先生,容我推薦我們隔壁的飯店。那是有名的蜜月飯店,听說夫妻只要在那里住一晚,便會如願以償的獲得新生命。」他頓了頓又說︰「請原諒我方才已經以您的名義在那里訂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