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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的白布鞋 第25頁

作者︰朱拾夜

還有更久之前,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他特地送她的白布鞋,還為了她與同學大打出手,及故意剪斷了童爺爺家那台老舊洗衣機的電線,好讓她有新的洗衣機可以用,更為了不讓別的男生多看她一眼,寧願花錢再去買一副眼鏡送她……

他對她那麼好,她怎麼還會以為他討厭她呢?

可是,他要由希帶她走也是事實,沒來找她也是事實,他終究與鐵先生的兒子是不一樣的。

房門忽地剝啄幾下,金鐵雄應了聲後,門被開啟,飯店總經理走了進來,阮玉蠻連忙從沙發上起身。

「鐵先生,在一樓中庭的七夕情人節舞會已經布置妥當了,您想去看看嗎?」他必恭必敬的問。

阮玉蠻對總經理慎重又敬畏的態度感到有些納悶。雖然鐵先生是飯店重要的客人,但總經理親自出馬接待還是她頭一次見到,而且連一個簡單的舞會布置得如何都要請示鐵先生的意見?

金鐵雄從沙發站起,手伸向阮玉蠻。

「阮小姐願意跟我一起去嗎?」他露出紳士般和善有禮的笑容。

她顧忌的朝總經理的方向瞥了一眼,便在他點頭應允下握住鐵先生的手。

在他身邊令她感到安心,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明天是七夕,而今晚的七夕情人節舞會是飯店臨時舉辦的慶祝節目,邀請住宿客人中的單身男女參加,算是聯誼的一種,希望大家能順利覓得有情人。

受到鐵先生的邀請,阮玉蠻也參加了舞會,雖然她不認為有誰會對個大月復便便的孕婦有任何興趣。

雖然準備得倉卒,但參加舞會的客人非常踴躍,舞會才開始不久,偌大的舞池已經滿了一半,特地請來的鋼琴演奏與女歌手正低唱著輕快的ICan'tSmileWithoutYou。

鐵先生邀她共舞,阮玉蠻覺得在舞池里的自己簡直就像只大鯨魚般的笨重,當她告訴他她的沮喪時,他只是哈哈一笑。

「相信我,妳比鯨魚要輕盈多了。t

但被大肚子阻擋住,她看不見自己的腳,踩到他腳的次數不下二十次。

終于,她選擇放棄。「我還是回座位去好了,再這樣下去,我會付不出醫藥費的。」

一直凝視她身後某一點的金鐵雄並沒有放開她,收回目光,歉然的對她說︰「小玉,記得我那個笨兒子的故事嗎?」

她點點頭,又踩到了他的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麼了?」

「他現在就在這里。」

她瞠大眼。「他在這里做什麼?他不是去追他的女朋友嗎?他已經追到了?」

金鐵雄嘆了口氣。

「抱歉小玉,我欺騙了妳,其實我姓金,而我的笨兒子就叫做金將毅。」她刷白的臉令他更加為自己對她的欺騙感到愧疚。「請妳好好想想我說過的話,再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也給我未出世的孫子一個機會。」

說完,他放開她,用她從沒听過的嚴厲語氣對著她後方說著,「你這次要是再把我的媳婦跟孫子給氣跑,我也不打算承認你這個兒子了。」

聞語,僵在原地的阮玉蠻在心里暗罵他太賊,故意這麼說讓她听見。

這時,輕快的歌聲劃下休止符,換上性感的旋律,女歌手低啞性感的嗓音在空氣中飄散--

Shemaybethemirrorofmydreams

Asmilereflectedinastream

Shemaynotbewhatshemayseem

Insidehershell

Shewhoalwaysseemssohappyinacrowd

Whoseeyescanbesoprivateandsoproud

Noone'sallowedtoseethemwhentheycry

Shemaybethelovethatcannothopetolast

Maycometomefromshadowsofthepast

ThatI'llremembertillthedayIdie……

金將毅走到她面前,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放在腰上,深情的擁住她。

半晌,他滿足的吐出口長氣。

「SheMaybethereasonIsurvive,ThewhyandwhereforeI'malive……」他沙啞的念著歌詞,感覺懷里的人兒有些僵硬,再次為自己曾經對她的殘忍感到懊悔。「妳是我存在的一切理由,原諒我,好不好?」

他身後的衣服被她抓得緊緊的,感覺胸口已經濕濡一片,他輕撫她柔軟的發絲,心中萬般不舍。

「就算妳愛的是由希也沒關系,我會努力讓妳忘記他,然後愛上我的。」除非她是鐵石心腸,能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

阮玉蠻想起鐵……不,他父親說過的話--他以為女孩愛的不是他,而是他弟弟。

她緊抓住衣服的手一松,自他懷里抬起淚眼迷蒙的眼,眨落眼里的淚水後才看清楚他,隨後一顆心緊緊揪了起來。

他消瘦了、憔悴了,難道他一直活在這樣的折磨里?活在以為她愛的是由希,而不是他的折磨里?所以他那天才要由希帶她走。這個笨蛋,自以為是的笨蛋!為什麼不問問她真正愛的人是誰?偏要把他們兩個人折磨成這樣。

「我早就愛上你了,你不知道嗎?」她哽咽的撫模他削瘦的臉龐。「從十一歲時到現在,我愛的一直是你。就算你老是對我凶、不理我、不跟我說話,可是我還是愛你,我那麼愛你,難道你都感覺不出來嗎?」

金將毅以為自己在作夢,半天說不出話來。「可是……妳只找由希說話,只有跟他在一起時妳才會開心的笑,那天在家里也是一樣,妳一看見他就緊緊抱住他,我以為--」他被搞胡涂了。

「因為我愛你,卻也怕你,你一板起臉我就不敢跟你說話了。我只當由希是好朋友、好玩伴,對他只有朋友的感情,跟你是不一樣的。」原來遲頓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呀。「而且那天我們在吵架,看見由希出現,我當然會向他求救呀!」

金將毅聞言欣喜若狂的緊緊擁住她。「天呀,我差點就親手把妳推到混帳由希的懷里去了。」

明明就是自己遲頓,還怪由希混帳咧。

靶覺肚子一陣踢動,阮玉蠻連忙推開他,一手輕模著大肚子。

金將毅則像突然發現她肚子的存在似的瞪大了眼楮。她的肚子簡直就像個膨脹到極點的汽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你就因為這樣,六個月來對我不聞不問的?」她生氣的質問。一想到自己這六個月來的委屈,她的淚水又是一發不可停止。

他被她落淚的模樣嚇壞了,忙不迭的扶著她走到離他們最近的椅子坐下。老爸是怎麼回事?沒看見她的肚子那麼大了嗎?竟然還讓她站在舞池里跟別人擠來擠去。

他手忙腳亂的擦著她的眼淚。「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以後隨妳打隨妳罵,只要妳別再哭了。」

「你知道我害喜時有多難過嗎?一天跑到廁所去吐十幾次,想吃什麼東西沒人可以幫我買,產檢時看到別人都有先生陪,就我是孤伶伶一個人。肚子大起來後,連腳指頭都看不見了,要我怎麼剪腳指甲嘛……嗚……」最後一項最令她感到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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