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得發膩又惡心十足的說話聲與先前凶悍質問裴琴的語調簡直是判若兩人。
裴琴瞪了她一眼,看到她貼在靳阜凡身上,忍不住又給靳阜凡一個白眼。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她挺直背脊,拉起行李打算離開現場,眼不見為淨。
她不需要害怕他听到她的謊言而可能會有的反應,最好他在一氣之下推翻他之前說過的話。
然而靳阜凡卻不打算放過她,只見他上前伸出
大手握住她右臂,避開她受傷的肘部,另一手則接過她的行李。
「辛蒂,你先在這里坐一下,我先送我老婆回房。」他笑著對美女說,然後在美女大受打擊的目光下牽走裴琴。
一路上他都沒說什麼,直到來到房間,關起房門。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沒話說,你可以跟外頭你的那位準媳婦說我剛說的全是假的,不過我堅持等她不在時我再離開,我不想再跟那位傲慢又外黃內白的Banana打交道。」裴琴左手插腰,先發制人,而且不得討價還價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謊言被拆穿後的愧疚模樣。
靳阜凡平靜的接受她的敵意與對峙。奇異的,每次見到她,他都會有種特別的感覺,可能是她的勇氣,可能是她的尖銳,也可能是她的不服輸……
「你為什麼要離開?你不是我老婆嗎?」他問,嘴角有些上揚。
裴琴的臉頰有些發紅,卻拒絕在他挪揄的目光下逃開。
「剛是因為她的態度我很不喜歡,所以才那樣說的。」她說。「現在既然有個美女自己送上門來當你的女人,還是你父親親自挑選的,我留下來就變成多余的了,不走還留著被她趕嗎?」她沒好氣的說。
靳阜凡很篤定,「我說過了,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父親也無法左右我的決定。」他說,然後拉起她的手,住房間中央那張大床走去。
到了床邊,靳阜凡伸手拿下她腦後的發夾,長發一瀉而下時,裴琴才如夢初醒的後退一步。
「你做什麼?」他該不會是想……天呀!她才剛來耶!
「當然是履行夫妻義務呀,不然你以為呢?」靳阜凡半真半假的說。
裴琴知道他是說真的,他那雙因而變的深沉的眼眸在她面前不斷放大,直到他吻上她的唇,她頓時渾身發軟,無力反抗。
靳阜凡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床上,不停在她臉上落下綿綿細吻,而裴琴則是乖乖接受。
她知道自己應該反抗,不能那麼輕易便棄械投降,尤其外面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女人。
但她沒辦法,在床上,靳阜凡的動作常令她有種被愛的感覺,可以讓她放棄一切,忘了一切。
原來她還是一如十年前的不聰明。她想,伸出雙臂環繞住他的堅實頸項。
可能是帶著幾分故意,他們都忘了還有人等在客廳里,雙雙沉溺在激情的烈焰中。
※※※
他們都以為在那天後,辛蒂會知難而退,回法國去,但她並沒有,反而在靳阜凡家里大咧咧的住下來,因為有靳璽當她的靠山。
靳阜凡也沒說什麼,大概是家里房間多,不差她一人,也就由著她去。
但裴琴就很不舒服了,她實在是不喜歡辛蒂,她也知道,辛蒂更不喜歡她,因為她「搶走」了她未來的老公,那位有名的黃金單身漢。
只是,在這種充滿火藥味的氣氛下,裴琴和辛蒂居然也能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個月,雖然辛蒂一直試圖勾引靳阜凡。
辛蒂還是不相信她跟靳阜凡結婚了,裴琴倒也干脆。
「沒錯,那是我騙你的,不過我是他的女人則是事實,有本事的話就要他找你當他的女人,那我會二話不說馬上離開。」一天吃早餐時,她這麼說道。
辛蒂听了,氣得煞白了臉,手邊煙灰缸一抓就朝裴琴丟了過去,閃避不及的裴琴被煙灰缸打中左臉頰,當下又紅又腫。
當辛蒂看到裴琴憤怒的舉起刀叉時,早就心生罪惡的尖叫著跑回房間。
晚上靳阜凡問起她臉上的傷,裴琴冷冷的告訴他自己與辛蒂的沖突。
「你不會閃嗎?」他很不高興。
他的不高興讓裴琴更不高興,「你為什麼不去問她為什麼要丟呢!」她氣沖沖的從衣櫃里拿出衣服,準備洗操。
「我給她買了機票,明天她就回法國了。」靳阜凡說,這已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他將領帶松開丟到衣架上。
「何必?當初不讓人家走就讓她繼續留下來;我無所謂,你的泄欲工具還是會克盡己職的。」裴琴說完,狠狠甩上與臥房相連的浴室門,發出砰然巨響,顯示出她內心里的憤怒程度。
沒人敢如此對待靳阜凡,而他這回也真的被她給惹毛了。
他大步走過去,用力拍門,一下子,浴室門被拉開,憤怒的貓兒眼對上充滿火氣的黑眸。
「你如果不滿意,可以選擇離開,讓辛蒂留下。」
他的話讓裴琴幾乎無法呼吸,盯著他看了片刻後,她步出浴室,拿出行李箱,開始將自己的東西擺進行李箱里,拼命忍住淚水。
靳阜凡則是大跨步的步出房間,使勁甩上房門。
就算他離開了,裴琴仍然不願讓自己掉下眼淚。
算了!只不過是兩個月的和平共處,她自以為的甜蜜;毫無感情的夜夜同床共枕,沒什麼好牽掛的,她認為可以擁有的美好只不過是痴心妄想。
但是……他曾經在她背後的傷疤上印下無數的細吻,像心疼、像愛護。
「我不後悔幫我爸挨這一刀,只後悔曾經愛上你。」激情過後;她曾躺在床上背對著他這麼說。
他結實的手臂圈住她的縴腰,聞言並未發怒。
「但你仍會愛上我。」他語帶雙關。
當時她沒答話。
他說的沒錯,就算明知會後悔;她仍無法控制的愛上他。
現在……她不想再多說什麼,他既然選了辛蒂,那她就走。
闔上行李箱,她撫模一下月復部,之後便挺直背的步出房間。
直到走出大門,她都沒見到靳阜凡。
尾聲
靳仰眉抱著一個月大的兒子,進入靳阜凡的辦公室。張秘書退出去並帶上門。
靳阜凡走上前,低頭看著他的外甥,他的新家人。
「想抱抱他嗎?」靳仰眉輕問。她斂去了許多傲氣,現在已完全是個慈母樣子。
靳阜凡敬謝不敏,「他太小,我怕跌了他,你抱就好。」他摟著妹妹讓她到沙發上坐下。面對新生兒,他有著所有粗手粗腳的男人都會有的顧忌。
「你這樣不行的!以後有了自己的小孩看你怎麼辦。」靳仰眉認真訓他。
靳阜凡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小妹,心中百感交集。
當年她還是個驕縱任性的小女生,現在竟然當媽媽了,仿佛只是一瞬間的差別而已。
「我以為你會躲我躲得遠遠的。」他嘆了聲,自從她被裴琴帶走後,他就認定她一定恨死他,不會想再見到他。
想到裴琴,他就有股無力感,沒想到他坐擁權勢與財力,卻對一個女人束手無策,說出去誰會相信?
靳仰眉抬頭瞥他一眼。
「我是呀!但是為了楊晚……就是裴琴,我不來不行,好歹她都是挽龍的姐姐。你跟她一樣,都消瘦了不少。」
「她已經夠瘦了,還消瘦?她想當紙片人嗎?」
靳仰眉看著自己的哥哥。「看來她真的想當紙片人,可是她的身體狀況不容許她再這樣下去,不然麻煩就大了。」她說,圓潤的臉上有著擔心。
「你是什麼意思?」靳阜凡皺起眉。
「我看得出來,她懷孕了,一天到晚惡心想吐,情緒又不穩,老是在掉眼淚,我懷孕過,知道那些癥狀代表什麼。」她頓了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