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運動褲重新放進袋子里。唉,女人在想什麼是很難懂的,就算才十幾歲也一樣。
第三章
一個黑色不明物體朝巴原望飛來,他身形一閃,不明物體落了地,手里的黑咖啡仍一滴未減,只是他拉下了臉,不滿的瞪視著偷襲者。
巴原玨坐進沙發里,拿起遙控器,無聊的轉著頻道。
巴原望彎身撿起哥哥丟向他的運動褲。
「這是干麼?你要告訴我你又開始收集女生的運動褲了嗎?」他吃吃發笑,將運動褲扔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在巴原玨身邊。
兩張一模一樣,年輕俊朗的臉龐,一樣的三分平頭,一樣的身高,他們一樣到除了從小把屢把尿將他們拉拔長大的母親外,別人要分出他們的確是件不簡單的任務。
「我是幫你拿的。」巴原玨懶洋洋的說。「拿給你馬子就行了,她去借的。」他的手不停,頻道一個跳過一個。
巴原望一把搶過遙控器,調回音樂台,一個日本女生正唱著听不懂的日本歌。
「為什麼沒有人分得清我們兩個?會認錯自己男人的馬子不要也罷。」不用問,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八成是李偌明將玨錯認為他,他不記得這是第幾個了,反正至今沒有一個女友能準確分辨出他跟玨,還說愛?若真的愛,哪有認錯的道理。
「望,她們一見到我們就昏了,哪還有那個心思去分辨你是誰?」對這一點,巴原玨比較能釋懷。
「你會講,以後你馬子再把我錯認成你,你就別一聲不吭甩了她。」說得瀟灑,每次最先發難的根本就是他。
巴原望沒好氣的哼了聲。
「我哪有?」
「要我舉例嗎?要去年、今年還是上個月的?」
「謝謝你對我那麼關心,讓我真想擁抱你。」巴原玨懶洋洋的從鼻孔里哼聲。
「不用。」巴原望將黑咖啡仰頭一口飲盡,杯子朝茶幾上隨手一放。「你跟李偌明借運動褲做什麼?」
巴原玨將昨天在女廁前發生的事和方才處理的擦撞糾紛一事全數告訴了巴原望,他跟他之間有秘密是會有罪惡感的。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倒霉的人?」巴原望覺得很不可思議。
巴原玨聳聳肩。他也覺得姜子敏很倒霉。
「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倒霉事.而是她的眼楮。」一雙美麗如女神般的水水明眸又浮現眼前,巴原玨更是不自禁的贊嘆。「你要是見過她的眼楮,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此眸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有幾人。」他滿足的嘆了口氣。
「你這副樣子超惡心的,還是沒氣質時看起來比較帥。」巴原望拍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的眼楮有我們的好看嗎?除了眼楮,該不會是鼻子塌、大嘴巴、招風耳吧?」
巴原玨聳聳肩,「該說還長得不錯吧,但她的眼楮我印象最深刻。」
「那身材辣不辣?」
「跟矮竹竿類似。」
「很平凡,可以多丟幾次臉的類型。」
巴原玨瞪了弟弟一眼。「有你這種兄弟我真丟臉,人家好歹是個女生,長得平凡又不是她的錯,怎麼可以這麼說?」
巴原望皺起眉頭。「你真的煞到那女的了?」
無怪乎巴原望會如此質疑,想以前,只要他批評女生,哥哥都是第一個附和他的人,受了他們小泵姑巴晶的影響,他們對女生是不屑的,不過卻不想與之保持距離,有時候女生是讓他們保持身心健康發展的最好媒介,況且有漂亮女生作伴,更有視覺上的享受,何樂而不為?而且基本上,女生是蠢的、不聰明的——從她們沒一個分得清楚他們兩兄弟這點看得出來。
「錯!我是煞到她那雙眼楮,其他管他鼻子塌什麼的,干我屁事。」他噴了聲。「我叫她將那副眼鏡拿下來果然是對的。」神算也不過如此,巴原玨沾沾自喜的想。
「要她當你女朋友嗎?」巴原望突然問。
巴原玨看向他的眼神像看個突然冒出來的怪物。
「你看過我追女孩子嗎?」開玩笑,那種事他目前沒興趣。
「意思是說如果她追你的話就有可能。」
他翻了個白眼,沒再理會他。
「一雙眼楮就能讓你動心……這我倒想看看。」他真的想看看,那只憑一雙眼楮就讓玨動了凡心的姜于敏。
***
姜子敏被迫在家里休息了三天。看到被砸得稀爛的車子,姜父姜母真的是三魂七魄全嚇掉了,他們要子敏轉學,是于敏拼命解釋那幾個惡少不是學校里的人,而救了她的是同校的學生,好說歹說的,姜家父母才打消要她轉學的念頭,但硬是要她在家休息三天。
嗯,在家休息也好,她的臉除了紅腫還有可怕的竊青,她不想去學校嚇人,也不想多個「鬼娃花子」的外號。
加上不想遇到雙子……唉,想到雙子,她真想死。
他也不想再遇到她了吧?她這個丑女外加倒霉鬼。
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子敏開始後悔休息不夠多天,讓雙子忘了她滿臉血的豬頭臉。
頹喪的情緒讓她的長發無力的垂搞,眼楮無神的看著地面,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抱著惶惶然的心情,她從後門悄然無聲的進教室。
三天沒到學校,她早有桌椅被搞得亂七八糟的心理準備。
記得有一次,她因為壓力太大引起胃痛,下午到保健室躺了一節課,回到教室後,她嚇了一跳,她的桌椅已被當成垃圾集中地,飲料空罐、殘留剩飯的便當,甚至還有雙破了個洞的臭襪子……她不敢跟老師報告,只好自己默默、認命的收拾。
那次才一節課,這次可是三天……她預期,最糟的情況就是再去搬張新桌椅。
也許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她看到一切完好無缺、非常干淨,連一點灰塵都不曾停留的桌椅時,意外的瞳目結舌。
她真的感到意外!這是怎麼回事?這不可思議的現象怎麼會發生?她在作夢?
她小心的眼觀四面、耳听八方,放下書包,慢慢落坐。
懊不會有死蟑螂、死老鼠什麼的放在她抽屜里吧?
對這太不尋常的情況,于敏不禁多疑了起來。
或許是太專注在自己的思緒中,她連教室里由哄鬧變得靜悄也渾然不覺。
子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抽屜,果然有東西!但不是死掉的蜂螂或老鼠,是幾封……幾十封的信,堆在她干淨狹小的抽屜里。
嗯?她一頭露水。恐嚇信?挑戰書?她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誰結仇了嗎?
她拿出一疊信來,每個信封都很漂亮,上頭寫的真是她的名字。
她好奇的打開其中一封,信里寫得很簡單,除了署名是誰,幾年幾班,想認識她的希望外就沒了。她看了兩三遍,還是沒找到任何恐嚇性或情緒性的字眼。
「情書。」劉雅沁發現她來了,難掩暖昧的說。
「情書?」听見這兩個字,于敏覺得自己被一團霧包圍住。
劉雅沁一把搶過她手里的信觀看。「田徑隊隊長耶!」她的語氣羨慕多于嫉妒。
李炳煌?他是田徑隊隊長?子敏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將所有的信一封封拆開,看完再放回去,劉雅沁則在一旁興致高昂的告訴她誰是誰。
「沒有一封是挑戰書或恐嚇信,真奇怪。」子敏喃喃道,放下最後一封信。
「別……別校的。」劉雅沁好奇的指著其中一封信。
子敏皺起了眉頭。「這也是情書?」她看著信封,發現寫信的人很有心,上頭還寫了學校、班級、姓名與座號。
「應該是。」劉雅沁說。「你車禍的事竟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