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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舞跟葉逢生坐在轎車上。他們剛從夜市回來,因為徐定舞晚餐沒吃飽,所以酒會一結束便拉著他到夜市去吃消夜,現在他們正要回飯店。
「你怎麼了?」不知道是自己多慮還是怎樣,徐定舞老是覺得葉逢生從晚餐開始就變得怪怪的。
葉逢生眉頭郁結的看著徐定舞,面露掙扎之色,卻一個字也沒說。
雖然他一再的告訴自己,不管穆翼說了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他對徐定舞的感覺,但自從穆翼告訴他那些事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怪怪的,很不舒服,而且他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抱著相同的心情和徐定舞在一起。
穆冀說的話對他心理上的沖擊不可謂不大,一定是他無意間將心情表現在外表上,所以才會被一向大而化之的徐定舞發現。
「是不是穆翼跟你說了什麼?,」徐定舞瞪著他看。看到他驚愕又尷尬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說了什麼?」她沉著臉問。
「呃……他說……沒什麼啦!我們只是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已。」葉逢生避重就輕的回答道。
「騙人!你快說,他到底說了什麼?」看他閃避的態度,徐定舞就知道他在騙她,生氣極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只是在談生意上的事情而已。」葉逢生堅持原先的說法。
徐定舞不再追問,只是緊瞅著他瞧,看得葉逢生冒出冷汗,忐忑不安。
「真的沒有什麼嘛。」葉逢生無奈的又重申了一遍,受不了她的逼視。徐定舞那雙大而清澈的眼眸盯著他瞧,那沉默的可怕感覺比她一直在自己耳邊疲勞轟炸還要今他難受。
「我允許你吻我,吻我。」徐定舞揍近他,而葉逢生對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有點措手不及,連忙退開,而車子則選在這個時候停下,因飯店到了,「怎麼?你不是說沒什麼?既然沒什麼那你就吻我,當作是晚安吻。」
徐定舞會有這種要求,不是因為風騷也不是放浪,她只是想確定穆翼跟葉逢生說的是不是他們發生關系的那件事。
葉逢生今晚的態度不若以往的熱絡,反而顯得回避有禮、若有所思,令她不得不聯想到穆翼是不是跟地說了那件事。而她要他吻她只是要確定自己所想的正不正確,葉逢生若心里沒鬼,自然會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
看到徐定舞湊近的紅唇,說葉逢生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就在他要吻上她的唇瓣時,穆冀暖昧的聲音又從他的腦海里飄過。
「我們已經有過親密關系,她是我的人。」這兩句話在瞬間澆熄了葉逢生的欲火,他愣住了。
「怎麼了?」久等不到動靜的徐定舞睜開眼楮。
葉逢生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與她距離那麼近,反射的便將她推開。
「晚安。」他逃也似的下車,跑進飯店。
徐定舞一臉愕然,他居然這麼沒風度的將她扔在車里?!可惡的穆翼,看來穆翼跟葉逢生說的話比她所想的還要嚴重!她忿忿地下了車,步人飯店。
他到底想怎麼樣?雖然他們發生關系的事是她騙他的,但他若是有一絲願意負責任的態度,又怎會在她回到「落月島」後的五個多月來不聞不問?卻又忽然在她跟葉逢生到**時冒了出來?她甚至敢發毒誓賭一定是他跟葉逢生說了些什麼,導致葉逢生連自己願意讓他吻她這種大好機會都白白的放過。
苞櫃台拿了鑰匙,帶著怒氣步入電梯,這才發現一個她此刻非常不想見的人站在電梯里,她早該想到的,有穆翼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他。
楊天革趕在徐定舞欲踏出電梯之前關上電梯們,並按下飯店閣樓的按鍵。
「你想干麼?」徐定舞忍著氣問。
楊天革冷瞥了她一眼,隨即調回視線。「島主交代的。」他不情願的回答。
「我不想見他!」徐定舞伸手要按電梯按鍵,但被楊天革不客氣的撥開。
「不要給我找麻煩。」他不悅的說道。
徐定舞噴了口氣,「奇怪了,當初。是你擅自作主送我回‘落月’,要我發誓永遠不跟別人提起我跟他之間的事的也是你,現在你又公然要‘強押’我去見他,你這人怎麼這麼矛盾?你到底想怎麼呀呀?」她氣呼呼的。
「沒有人看到就不叫公然。」
「那你也可以告訴穆翼說你沒看到我呀!你不是很不喜歡我去‘打擾’他?」徐定舞本來是想說「害他」。
楊天革如冰箭般的眼楮筆直的射向徐定舞,面帶鄙夷。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惜他親眼看到你跟那個男人的座車在飯店門口停下,而你還一副迫不及待想對那男人獻吻的蕩婦樣,我還能裝作沒看見?你先檢討一下你自己再說吧。」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先是跟島主發生了關系,回「落月島」後便又馬上釣上一個,真是厲害呀。楊天革不齒的目光上下瞟視著她。
徐定舞氣得渾身發抖。他憑什麼這樣侮辱她?
「沒錯!我就是,我就是不知羞恥,像我這種女人最好離你那莊嚴、頭上閃著光圈的島主愈遠愈好!」她氣得眼淚滾出眼眶,「我告訴你,你不喜歡看到我,我更討厭看到你,包括你那個至高無上的島主!我再告訴你,是你們先來招惹我的,不是我,你少給我看你的臉色!」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激動的情緒稍稍平穩下來,「既然你不想讓穆冀見到我,而我也不想,那你就讓我走吧,我回房後馬上收拾行李回‘落月島’,不會再多停留在這里一秒。」她說著違心之言,隨後動手將披散在身後的長發俐落的編成麻花辮。
雖然她不知道穆翼為什麼要見她,但她的確是想見穆翼的,不過她也知道在穆翼還未忘情于連有君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再摻人任何感情下去的,她不要當別的女人的替身,即使她愛他也一樣。
被凶了一頓的楊天革,沉默了一會兒後,他的答案是——
「不行。」雖然他很想讓她走,但他沒忘記自己的身分,島主說了什麼麼他就得做什麼,若是連這麼點小事他都無法辦到,那他就不用做警備隊的隊長了。再說島主不是傻瓜,不消一秒,他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上回他已經反叛過島主一次,而島主也寬大的未降罪于他,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讓島主失望。
丙然如此。徐定舞早料到會是這個答案,沮喪的坐在電梯里頭,門開了也不走。
「走了。」楊天革接著0pen鍵,冷著臉趕著她。
徐定舞將臉埋在膝蓋間,毫無起身的跡象。
「你要我對你動粗嗎?」他擰起眉。
徐定舞忿恨的抬起頭來,滿臉的淚,心情極端低落及挫敗。
「你還在猶豫什麼?你這個人不是只會動粗嗎?」她嚷道。
「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楊天革順了順呼吸,「給你五秒鐘,五秒內你如果不起來,我……」
徐定舞再度抬起頭來,大聲的打斷他的話。
「你給我五個小時我還是不起來!」
就在楊天革決定以強制的手段將徐定舞扛出電梯時,穆翼出現了。
他站在敞開的電梯前,看到徐定舞坐在電梯地板上,大致上已經明了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當徐定舞抬起憤恨的、滿臉淚的臉蛋時,立刻沉下臉,將詢問、不悅的目光移向楊天革。
「怎麼回事?」
「她不肯出來。」楊天革回答。
徐定舞干脆抹去臉上的淚,從地板上跳起,將箭頭朝向穆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