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開口,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凝肅又尷尬的沉默。
穆翼是陷入思考中,而徐走舞則是因從沒踫過這種事,雖然生氣,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門外的人又敲了敲門。
「進來。」穆翼回過神來。
楊天革一進房里,立刻敏銳的嗅到房里不尋常的氣味,並接收到兩道殺氣騰騰的視線。
「徐定舞?你在這里干什麼?」他有些意外她竟會出現在這里。
冷不防的,徐定舞沖向他,舉起拳頭就往他的臉上揮去。
楊天革雖然機靈敏捷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過她的拳頭,但還是感覺到她的拳風,見她又撲上來,他干脆不躲了,直接以掌包住她的拳。
「島主,你沒事吧?」他一進門就遭到她來勢洶洶的攻擊,他直覺的認定穆冀也遭到了她的攻擊,而且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為何她會在島主的房間里。
徐定舞趁他分心的一剎那,頭頂心筆直的就往他的胸口撞去。
楊天革沒料到她會來這招,氣一岔,松開了掌握,捧著胸口往後退了幾步。
徐定舞還想趁勝追擊。
「你不想見徐走力了嗎?」一直糾著眉的穆翼開了口。
徐定舞止住沖勢,掉頭怒瞪著他。一看到他光果的胸膛,面孔又不爭氣的燙了起來。
「我不打你就會讓我見他們了嗎?像你們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我會信你們我就是笨蛋!」話是這麼說,不過她還是停止攻擊。
這下楊天革可明白他遭受攻擊的原因了。他揉著胸口。
「島主……」他看著穆翼,想解釋。
「算了,你帶她去見他們。」令徐定舞意外的,穆翼應允了,不過他還有但書,「給她十分鐘,十分鐘一到馬上帶她回房間去。」
「十分鐘?!」徐定舞立刻出聲抗議,「我跟他們三天沒見面了,有很多話要說,我還要看看徐永理的傷,十分鐘不夠,我要一個小時!」她又忘了身分的大嚷著。
穆翼將目光移到她臉上,徐定舞飛快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我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你沒立場苞我討價還價,你如果不要,」他對楊天革使了個眼神,「楊隊長,直接帶她回房去。」
「小人!」徐定舞看到楊天革真朝自己走來,心一慌,「我們各退一步,半小時好了,我已經減掉半個小時了哦。」她討價還價的說。
穆翼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她,不為所動。
楊天革繼續朝她走了過來,徐走舞連忙往旁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好啦好啦,十分鐘就十分鐘啦!」她十分不情願的接受。
冷血的小氣鬼。她在心里暗罵著。
在穆翼的示意下,她被楊天革帶了出去。
☆☆☆
楊天革果其只給徐走舞十分鐘,十分鐘一到,他就硬是將被徐定力和四個堂兄弟圍在中心的徐定舞拖了出來。
徐定舞的眼楮還紅紅的,還未從見到親人的激動中平復過來。
囚禁徐定力跟徐永明兄弟的地方,就在穆家的豪華大宅旁邊的一棟行政大摟里,徐定舞一路上仔細的打量著。進入大樓,經過重重關卡,上了五樓,又走過長長的走道,有三名身材壯碩的警衛看守在徐定力他們門前,楊天革命令他們開門,門一開,徐定舞便迫不及待的沖進房間里。
一見面,她才知道他們全跟她一樣,為彼此掛心著。
不過,幸好穆翼還算有點良心,他們住的地力並不是她以為的潮濕又不見天日的牢房,反而是間寬敞又明亮的大房間,不但有冷氣還有電視,相較之下,她被安置的房間顯得寒酸多了,只有張床。
徐永理的情況也不錯,由于子彈直接穿過他的大腿,沒留在肌肉里,經過簡單的包扎之後,已無大礙,況且還有專門護理人員每日三回細心換藥。
她去看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用晚餐,六菜一湯哩!真不知道他們是被關的人犯還是來作客的客人。
不過,見他們氣色不錯,她也就放心了,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她沒將為了能見他們一面,而勉強答應當穆家慵人的事告訴他們,所以他們還以為她跟他們一樣,除了無法跟外界取得聯系和不自由外,大致上過得還不錯。
而徐定舞則在今早,趁著打掃穆宅的時候,找到電話,不過竟然還得經過總機轉接,當她以一副若無其事的口吻要他代撥到「落月島」,阿寶他媽家的電話時,沒想到她電話號碼都還沒念完,那總機居然就直接出乎她意料的叫出她的名字。
「很抱歉,徐定舞小姐,恕難從命。」說完短短幾個宇,他就無情的掛了電話,而徐定舞只是呆望著話筒,一臉驚愕不信。
不是姓楊的就是姓穆的,一定是他們其中一人的命令,要總機這麼做的!
徐定舞從沒感到這麼挫折過,向「落月島」求救的工具明明就擺在那里,卻無法聯絡,真讓她夠嘔的了。
不過,看到徐定力跟堂兄弟們並沒受到任何傷害,她也就放心了,早上的電話插曲她也就釋懷了不少。
但,一被拖出徐定力他們的房間,她立刻不滿的對面無表情的楊天革抱怨。
「為什麼他們的房間那麼大、那麼好,而我的卻那麼小、那麼爛?」
楊天革淡掃她一眼,「不用你說我也會向島主反應。」他冷冷的說。
徐定舞狐疑的盯著他,總覺得他不可能那麼輕易又好心的幫她要一間有電視可看的好房間。
丙然,他接下來的話雖然在她的預料之中,但她還是忍不住氣結。
「對敵人那麼好實在是個不智之舉,他們不配住在那麼好的地方。」他擰著眉道。
任何不經同意入侵「停雲島」的人,對他這個「停雲島」警備隊隊長來說,都是敵人︰
徐走舞自然是不會讓他這麼做,她動了動腦筋。
「我相信你會這麼做,只不過,我很驚訝,原來‘停雲島’主事者的權力那麼淺薄,一個小小的隊長說的話也听,真是可憐。」徐定舞做作的嘆了口氣。
楊天革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什麼意思?」
徐定舞無辜的睜大眼楮。「我只是實話實說呀,像‘關人犯的地方’這種小事你都要去跟穆翼反應,這不是讓人家覺得穆翼這個人很沒主見嗎?決定的事還得遭一個小小的隊長反對,真可憐,跟我們‘落月島’的主事者偌大權力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她乘機將老爸徐北海給捧上天。
「你少污蔑我們島主。」楊天革唇上的八字胡氣得抖動不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看樣子你是寧願委屈自己來讓徐定力他們住好的、吃好的,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如願。」他的眼里閃著算計的火光。
☆☆☆
徐定舞的手臂被用力的推了好幾把後,才幽幽轉醒。
困頓的睜開眼,林子瓊的那張晚娘臉便出現在她眼前。
一日之計在于晨,美好的早晨就這麼被她給破壞,依舊睡意濃厚的徐定舞翻了個身,不想理她,沒想到一翻身,就直接翻到地上去。這下她的睡意全跑走了,直叫哎喲的從地上爬起。
「這下你可醒了吧?」林子瓊一臉嘲笑,看著她的糗樣。
徐定舞揉著摔痛的手臂和臀側。姓楊的那個卑鄙小人,知道無法讓哥哥他們移出那個舒適大房,就將陰計耍到她身上。
昨晚他沒帶她回過去三天待的小房間,反而是把她丟進這個慵人房。有六個女慵寄宿在這里,大張軍人床,六個女佣各佔一張,也就是說,除非有人願意讓她擠,否則她將無床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