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哲哥,你遲到了知不知道……好,等你來。爸,老哥說他塞車了,再等他半小時吧。』
『我就說嘛,來這種大餐廳吃飯真麻煩,在家里吃個火鍋多簡單啊……』吃飯皇帝大,宣父生平最討厭等待了,難免抱怨一番。
成功。果真忘的一乾二淨。
『爸,那在他們到達之前,我們就先叫瓶紅酒來喝吧。』宣綾吁了口氣道。
『好吧,我也渴了。』宣父喜愛喝酒,當然一口應和。
沒多久,服務生拿來一瓶紅酒,宣綾替自己和父親倒了點酒,舉起高腳杯想啜飲時,抬起的目光,錯愕的迎上剛走進飯店的一對男女。
那不是臧天靳和上官齡嗎?怎麼會這麼巧又踫見他們了?
也對,這間飯店是富商名流最喜歡光臨的地方,會遇到他並不意外,只是……
我現在關心的只有一個女人。
一句話倏地劃入了思緒,讓宣綾的心神微微一蕩。
沒錯,臧天靳關心的只有上官齡。
只要他能夠和上官齡結婚,他就能成為臧氏的下一任總裁繼承人。
但是,名與利有那麼重要嗎?
那些外在的物質、抽象的權力地位,真的能讓這個不信任任何人的臧天靳,得到所謂的安全感嗎?
就算有,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吧,這般為名為利的他,看在她的眼底,只有悲哀……
『綾綾,你在發什麼呆?怎麼淨把酒往身上倒!』
案親的吼聲喊回宣綾迷離的心緒,低下眸她纔發現,手中握著的高腳杯傾倒,火紅的液體正急速滴上她的裙擺,眼見桃紅的衣料已染上了酒漬……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宣綾慌張的放好酒杯,抽了幾張面紙,擦拭著裙上的酒漬。
『綾綾,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出了什麼事了嗎?』宣父關心的問。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宣綾僵笑著,敷衍道。
『綾綾,你在臧家工作是不是被人欺負了,不然之前好端端的臉怎麼會腫了?別再跟我說,你是自個兒撞到的,我可不信
……』
『爸,你在這里等大哥他們,我到洗手間清洗一下。』不想讓父親猜臆下去,宣綾匆匆離開座位,來到洗手間處理著酒漬。
也幸好沾上的酒漬並不多,換下再清洗一次就好了。
『小姐,你的衣服沒事吧?』
『沒事,我稍微用水擦拭一下就好……』宣綾抬起臉蛋,打算朝出聲的好心小姐道謝,沒想到乍見到的卻是某張看過的臉孔,讓她訝異的喚出。
『上官小姐……』
『你知道我啊?』上官齡驚訝道,一點都沒有大小姐的架子。
『我在報章雜志上看過你……你本人很漂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宣綾東拉西扯說完一句話。
『被一個大美人稱贊我漂亮,感覺真是受寵若驚喔,不過還是挺開心的,謝謝你。』上官齡連露齒笑著,仍是那麼文靜秀氣。
『那我先出去了。』宣綾真是打從心底喜歡上,這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兒,不過此刻似乎不是與她多談的時候,打聲招呼後,她迅速走出洗手間。
『你居然連那種糟老頭也喜歡。也對,他比我父親還要健朗,至少還能帶你到珠寶店刷卡。』
悚然且尖銳的字句,如魍魎鬼魅般,再次刺入宣綾的心坎。
她早該知道,她沒有那麼幸運,不被臧天靳撞見,又不被他找麻煩!
『上官齡小姐正在洗手間內,讓她看到你守在女廁外不好吧。』沒有否認他所說的,宣綾別有用意的暗示道。
今天是她爸爸的生日,她可不想再花時間,同這個男人斗心機。
『她只是只小白兔,我根本不看在眼底。』臧天靳輕蔑的語氣,擺明了和上官齡交往,是件很沒有挑戰性的游戲。
『看來你很有把握,恭喜你。』只是可憐那麼天真的上官齡罷了。暗自加了一句,宣綾回以絕美的微笑,打算越過他。
臧天靳高大的身軀往後一退,徹底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麼?』宣綾瞇緊美眸,輕聲細語的質問道。
『跟老頭子吃完飯後,接著就是上樓開房間嗎?』臧天靳低身傾近她那白女敕的耳畔,配合她壓低音量,讓經過的外人看了,不外乎是亂暖昧一把的畫面。
『你下流。』盡避宣綾恨他恨的牙癢癢地,仍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他高興的話,就干脆讓他誤會到底算了!
『我實在是很難想象,一個滿口義正辭嚴,要我尊重、善待我父親的女人,居然擅長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煙硝味十足的字符串緊接落下,把宣綾僅有的耐心都炸光了,無法再保持冷靜,她氣憤揮手打上臧天靳惡魔般的俊顏。
她要他好好孝順父親的善意,難道錯了嗎?就算他不想接受,也用不著三番兩次的諷刺她,輕蔑她的人格!
簡直夠了!
『我沒有臧天彬那家伙遲鈍。』臧天靳擒住她的手,嘲笑她晚了一步。
『你比他惡劣一萬倍!』宣綾用話回以顏色。
『是嗎?』臧天靳扯了記冷笑,毫不憐香惜玉的捉住她的手臂,朝他所熟悉的另一個出口快捷方式走去,沒有經過人多熱鬧的餐廳。
『你又想把我載到哪丟掉?上次去山上,這次是海底嗎?』宣綾掙月兌不了他蠻強的力道,又怕尖叫會讓他瘋狂的吻住她,只能恨恨地咬牙問道。
可惡,爸爸和哲哥還在餐桌上等她呀,她真的恨死這個男人了!
臧天靳沒有響應,和先前那回一樣,把她塞進座車後,飆起猛狠的快車,直到到達目的地纔放過她。
想當然,宜綾又再一次坐的頭昏腦脹,一肚子苦水想吐,卻因為全身無力,就只能癱瘓在椅背上。
『下車吧。』
休息過後,宣綾感覺舒服多了,可臧天靳停車後的第一句話,卻讓她備感意外的月兌口而出。『這是什麼意思?』
瞧前方這個地方,不就是上回她和哲哥光臨的珠寶店嗎?
臧天靳帶她來這兒做什麼?
『那個老頭可以給你想要的所有東西嗎?』
臧天靳的言下之意,非常簡單明了,宣綾听得心都涼了,徹底冰冷。
基于先前挫敗的經驗,她也不打算再向他解釋,他口中老頭子的身分,免得她父親成了現在的干爹。
『很抱歉,這間店的珠寶首飾,都沒有你說的那位老頭億分之一的價值。』那可是她爸爸,怎能拿這些外在的物質來衡量?
『如果是我想要你,我的價值比不比得上那個老頭?』臧天靳毫無預警地襲向鄰座的宣綾,扯住她一束微卷的發絲低聞著。
既然只要有錢就能擁有她,他何不完完全全的佔有她?
免得她那執著、認真的一面,總是把他的心攪亂了,當他愈來愈在意她對他說過的話,也愈來愈迷戀于她的身影時,他卻對著她擅長迷惑男人的另一面沒轍,只能像個毛躁小子般猛吃飛醋……
既然他都決定了結婚的對象,為什麼還想招惹她?
宣綾震住,臉色刷白。她的心委屈的滴著淚,一顆接著一顆。
為什麼她非得委屈的承受他的污辱?
『一個月五百萬如何,你會心動嗎?』臧天靳以為她是被他的話嚇著了,乘勝追擊的開出價錢,然後像是等了好久好久,迫不及待地攫住她的櫻唇。
沒有拒絕,宣綾僅是僵硬的任他吻著,像是個沒有生氣的漂亮女圭女圭。
因為她知道,臧天靳是不會喜歡親吻這個時候的她……
臧天靳在幾秒鐘後離開她的唇,他的表情是震驚、駭然的。
他萬萬沒想到,第一次吻她,嘗到的竟然是咸重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