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懊從何說起呢?
也許我該先說說故事的來由。是的,故事是有來由的,但這算是個來由嗎?也許吧!
《暗香》來自于一個字,是的,只一個字——梅!
就一個「梅」字,引我無限遐想。從來沒見過雪(電視里的不算),也沒有見過真正的梅。生在別名「花城」的廣州,一年四季,花開不斷,但我從來沒見過梅。于是我忍不住想,梅是一種怎麼樣的花?
如詩中所說的那樣,疑為雪般潔白嗎?如詩中所說的那樣,有著暗香嗎?
可那又是怎樣一種白?像荷花從淤泥出來,在水中輕輕滌蕩過身子後,終于亭亭立起那樣的純潔的白嗎?還是像玉蘭?靜靜地在枝頭,也不招搖,就安于那叢叢綠葉中,忽然在一個夜里,在燈光的映襯下,白得像星星一樣燦爛嗎?我想不透,它是怎樣的潔白。于是我就只好自己去感覺,它一定不同于我見過的任何一種花,也許它是靜靜地在那里,也許它一點也不奪目,也許它本就只想這樣。在一個寒冬中盛開,它來到的時候,世界應該是很安靜的,因為大家都睡去了,獨留它在那里開著。于是它也安靜地開了,不用理會別人。直到有那麼一天,有人披了身裘衣,踏雪而來,驚訝地看到了它。小小的,一朵一朵的,竟也蔓枝地開了起來,開出自得的一片天地。那一刻,他為它的潔白震驚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踫踫它,卻又害怕一踫它便掉了。若是掉了可不得了,這冰天雪地里,也就只有它了!于是他便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凝望著它!慢慢地,他嗅到了它的清香——
可那又是怎樣一種香?荷花遠遠地在湖心,我嗅不著它的香。玉蘭的香我卻是熟悉得不行的,就連它雨前淡薄的香與雨後馥郁的香我都分得出來。另外玫瑰的香我也領略過,是一種淡淡的甜味。百合我也應該聞過,只記憶卻不深,也許並不特別吧!但梅又會是怎樣的香呢?古人也太不負責了,單單一詞「暗香」,要讓我怎樣去想象?是不是它的「暗香」,就像春雨那樣「潤物細無聲」那樣潛行?只有當你在一旁欣賞它,為它迷醉的時候,你才能感受到它的香氣吧!畢竟它本只打算靜靜地獨自開在雪地中啊!並沒想到會有誰為它駐足,于是連自己的香氣也悄悄地收斂了起來!怎料卻有這樣一個他,還真的就為它痴醉了。收斂了的香氣,竟也不知不覺中沁入了心,沁入了神。
梅,即使在冰天雪地中,也有人發現了它的美,深情地凝望著它。那麼人呢?如我想象中的梅那樣安靜、與世無爭的人呢?是不是也會有個人執著地凝望著她?
在一大堆胡亂的想象中,一個清絕麗人出現在眼前,她臉上永遠是淡淡的漠然,卻最終也為一個他淡淡地笑著,淡淡地憂著,淡淡地怒著。終于,她抱著血泊中的他,第一次慌亂地大聲叫了出來!
這便是《暗香》來由了!
然後欣很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這家伙有問題,腦子都不知道是什麼構造來的,想事情還會想了個九曲十八彎!」
我回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心里應道︰「顯然跟你的不一樣!」呵呵,這句可是一句我覺得很經典很搞笑的台詞喔!
好了,廢話不多扯了,希望你會喜歡這故事吧!或者喜歡我的風格吧!
再很老套地加一句——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第1章(1)
軒轅簫來到雍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思索著入夜才去拜訪余家,而且還是首次拜訪,又是為了親事,似乎不妥。于是他便決定先到客棧住上一晚,明早再作打算。
那女子叫什麼名字?真的記不起來了。他還只見過尚在娘胎中的她——他指月復為婚的新娘。其實若不是余家那邊再提起,他們家怕是會忘了此事。這並非軒轅家想賴賬,但自十八年前,余老爺娶了二房後,余夫人蘇氏的消息便少了,不足五年,忽地听說已經去世了。余夫人去世後,作為閨時密友的軒轅夫人曾到過余家一趟,本是想見見那余家的小女孩。但到的時候,余老爺已經把她送走了。這一走便是十三年。開始的一兩年,軒轅夫人還會書信問其情況,但每每沒有回音,也就漸漸不問了。指月復為婚似乎也就作罷了。如果不是一個月前收到余老爺的信,告知余小姐已歸,詢問婚期之事,他軒轅簫怕是已經向泠家下了聘禮了。但既是早已約定之事,他和父母都覺得該守信。于是他在處理好一些事情,把商行交給自己的表哥杜少棠後,就來到了雍鎮。
當然本不該他來的,但他還是來了,只為見一見那個在尚未來到世上便約定屬于他的人。另外便是拜見一下听說病重的未來岳父,商量一下婚事。
其實雍鎮並不大,人也不多,很簡單,基本就是兩個族的人,而余家卻偏是這族外之人。然而余家遷到雍鎮來不夠一年,就買下了雍鎮四分之一的土地。作為雍鎮首富,雖然少了族人的依傍,但也沒受到什麼刁難。當然,其中也有著當年余夫人蘇氏樂善好施的因素。而後來的第二任余夫人胡氏也延續了這個習慣,除了平時會建橋修路外,逢年過節也會派發米糧,每年余老爺的壽辰也會大宴鄉人。所以雍鎮人對余家的評價還是不錯的。
然而到了現在,雍鎮人最樂為談論的卻不再是余家的財富與善行,而是……
「余大小姐?我不曾听說余富仁有女兒啊,兒子倒有一個。」客棧的店小二送上酒菜的時候,軒轅簫順便打听了一下余大小姐的事,但看來這店小二並不清楚,「可要是說三個月前來的,應該就是指那女大夫了。」說到這個女大夫店小二就來勁了,這可是本年度雍鎮最值得談論的話題啊,他索性坐到軒轅旁邊,準備細說。
軒轅簫身旁站著的隨從見他居然如此放肆,正要開口喝止他,但軒轅簫卻伸手示意他住口。因為軒轅簫對這個余府中事也是感興趣得很。
小二繼續說道︰「要說這女神醫就不得不說余富仁余老爺的病,自從他娶第三位余夫人,也就是年不過三十的秦淮名妓水麗娘後,不到半年身體便垮了。當時啊是群醫無策,連從省城請來的名醫也只有搖頭的分。就在這大伙都以為余老爺會就此一命嗚呼的時候,這個女神醫出現了。余老爺不僅沒死,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過最重要的是這位女神醫是個大好人,她來雍鎮以後就經常給那些窮人看病,分文不收,還送藥,並且向來是藥到病除的。不過她給那些有錢人看病就會收得很貴。上個月族長的兒子跟人打架傷了找她看,她收了一百兩銀子啊。」店小二忽然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我听說啊,這個女神醫就是那個當年非常出名的‘冷面俠醫’楚天涯的唯一弟子。」
「你是說那個大夫是個女的?」他倒是從未听說過有女子當大夫的。
「是啊。這女大夫不僅醫術了得,人長得又漂亮,比我們鎮上那個豆腐西施還要漂亮,連族長的兒子都想娶她呢。哦,我好像忘說了,族長兒子打架就是和另一個叔伯的兒子爭她。」店小二盡心地告訴軒轅簫自己所知道的。
「哦,看來此人還真有些本領啊。」軒轅簫吃下最後一口菜,這雍鎮似乎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