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楊堇沅的聲音懾喘不似平常。
既然沒事,難道她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半夜上男人房間,會給人什麼亂七八糟的退想嗎?
商澤琛緩緩吸了口氣,不疾不徐地道︰「沒事的話就趕快去睡……」
「停電了。」楊堇沅連忙喊出這三個字。
「停電?」商澤琛一時錯愕住,直到再度瞟到她手上的手電筒,再探探窗外,才發現原本還亮著的路燈不知何時滅了,此時大廈外是烏漆抹黑的一片。
楊堇沅大力點頭,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扔棄女人的矜持,大膽說出自己的需求。「我要和你一起睡。」
轟轟轟——
商澤探清楚听見,腦袋被轟炸聲音。
「你沒有搞錯吧……」明知自己不該胡思亂想,但是他卻狼狽了好久才找到聲音。
「我好困啊,停電了一個人不敢睡,拜托你的床借我睡……」楊堇沅瞬間像是換了個人,不,該說原形畢露,她自商澤探身旁鑽進了房間,沒經過他的同就爬上他床。
借她睡?只是借而已?商澤探哭笑不得,這句話她倒是的很順嘛,讓他無法聯想之前的她,居然會拘謹的在房外徘徊已久。
咦?不對,她了他床,他睡哪?
「我去睡客房……」商澤琛才一落下話,一雙冰冷小手已迅速爬上他的手臂,他唯一感受到就是大事不妙了。
「拜托,陪我……和小商商。」楊堇沅可憐片待的懇求著,仿佛他不答應,她就死也不放手。
誰教她不是怕小強,就是怕停電,尤其又遇上烏漆抹黑的夜,她本不敢入眠啊……這是邀請嗎?商澤琛很清楚知道,不是。
「連那只貓也得睡我床?」他的聲音有著激憤語調,十分不以為然。
「我有幫它洗過澡了,很干淨的……」
商澤琛似乎只有妥協的分,看來那只小貓比他好命,它隨著主子睡他的床,而他,只能認命打地鋪睡地板。
也因為他的床上正躺著一個不把他當男人的女人,加上他是敏感聞到,來自她沐浴餅後清新的肥皂香味,刺激他男性過于亢舊的反應,久久更是無法人眼,讓他不甘心的好想吵醒此時正著他床的楊童玩……
才閃過這個念頭,商澤琛就听到床上傳來聲音。
是下床聲。楊董沉下床越過他,走出房間。
她大概要上洗手間吧……等等,房間就有洗手間,她不必那麼勤勞走下樓……
商澤探原本不理會楊堇沅,卻在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仍不見她的蹤影,有些擔心也下了樓。
只見樓下燈光恢復供電,皆被按亮了,窗外風雨也已慢慢緩下,台風似乎有離去的趨勢……
不對,這不是重點,而是他明明記得睡前有鎖好門,現在怎麼會是敞開的……
有小偷?更不對,一定是楊堇沅出門,沒有把門緊鎖。
這麼晚了,這妮子能上哪?
商澤琛拿了把鑰匙,想出門把她找回來,豈知還沒踏出門,楊堇沅就迎面回來了。
「小苗,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什麼都不說就出門,我很擔心嗎?」商澤琛沒好氣的握住她縴細的肩膀,想好好訓她一頓。
然而楊堇沅沒有絲毫反應,她目光呆滯,瞳孔內似乎不存在任何目標。
她……怎麼了?商澤琛松開籍制,任楊童玩是無的越過他,婬自往他房間走去,然後窩人棉被里繼續睡覺。
懊死的這是怎麼回事?站在房間門口,商澤琛直膛著好夢人眠的楊堇沅,厘不出一個所以然,只知道,今晚他肯定為這個奇景失眠了。
***
一早起來,楊堇沅就知道氣氛不對了。
商澤琛那張若有所思的俊顏直盯著她瞧,好像她做了什麼壞事,被他捉到把柄卻不自知。
是昨晚她借了他的床,不準他去睡客房,害得他得打地鋪睡地板,還是……
「你知道這棟大廈昨晚鬧鬼嗎?」
「鬧鬼……恐怕是看錯了吧。」像是聯想到什麼,楊堇沅笑得僵硬且心虛,而且還泛起寒栗。
不會吧,該不會是昨晚事跡敗露了……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在大廈花園區游蕩,不是鬼是什麼?」
「也許,那個白衣女子只是在散步……」
「小童,那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要在半夜散步?」
不再拐彎抹角,商澤琛直接開門見山問。
「你都看到啦……」見商澤琛很肯定的頷首,楊堇沅臉上的血色似乎在瞬間全抽干,久久,只能無力旦帶點埋怨的承認罪行。
「我早就告訴過你.門要多安裝幾把鎖,那麼我就懶得解開,也會自動回房睡覺了。」
「你沒有跟我說你有夢游癥。」商澤琛左思右想了一個晚上,得到一個結論。
「我怎麼好意思把那三個字直接說出口……」楊堇沅的小瞼愈來愈低,聲音也跟著愈來愈小,「我怕你笑我嘛,而且我已經好久沒發作了,怎麼知道昨晚還會來個一次。」
「夢游癥只是一種神經系統控制失調,可以吃藥治愈,沒什麼好丟臉。」
楊堇沅听了好生安慰,卻想起某些過往回憶,垂頭喪氣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幾年前我常常半夜騎著機車溜出去,被警察臨檢,第二天被我爸領回,解釋我有夢游癥時有多丟臉。」
「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在半夜走出這扇門的。」商澤琛保證著,別有用意的字詞有著曖的暗示,只有他本人還不知情的打算著,要去多買幾把鎖,好讓楊堇沅開不了門出去。
他只要一想到,她要是半夜夢游了,不是遇到警察臨檢,而是踫到了心有歹意的小混混們,就很不放心。
他的這番話听進楊堇沅的耳里,居然變調成為了,「今晚我不會讓你走出我房間」亂惡心一把的話,害她臉紅心跳的想鑽進棉被里。
不過,她真的很高興,商是用著保護的心態在為她著想。
而且他真的很體貼,瞧他昨晚因為把床讓給了她,失眠的掛上了兩團黑眼圈,她就怪內疚的,真的琛覺對不起他……
「昨晚,謝謝你了。」
商澤琛似乎沒有听到她的低哺感謝聲,朝她走近,直盯著她紅透的臉蛋研究了半天。「你又臉紅了,是不是昨晚半夜散步,著涼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
鈴鈴——門鈴聲乍響。
喜歡你才會臉紅。楊堇沅來不及說這個答案,因為連她也嚇著了,久久沒有反應。
「這個時候誰會來訪?」商澤琛沒去注意楊堇沅變化莫測的呻情,帶著疑惑前去開門。
完全來不及防備,他就這麼被迎面而來方純純佔住了胸膛,大哭著。
「純純你……」商澤琛傻住了,這不是他意料中的一幕。
「探,我要和他分手,我一定要和他分手!」方純純歇斯底里的回泣著。
「純純,冷靜點,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個時候把方純純推開,實在太不體貼了,商澤探忍著被她抱住的不舒服感,從容不迫的問。
方純純一逞的賴在他懷里哭著,痛苦說不出一句話。
琛……原來,他的名字有個琛。
這是她所不知道秘密之一,但是,那個叫純純的女人知道。
楊堇沅不知道該做何感受,此時,她的內心激憤到听不進他們的對話,只知眼前這一對俊男美女的相擁,讓她看了好刺眼,也好……心痛。
仿佛心口處變得空蕩蕩的,好寂寞……也矛盾極了的沉重,重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怪,她怎麼會……那麼難受?
「小沅,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你別亂跑。」似發現了楊堇沅的悲傷,商澤探不放心的交代一下,才摟著傷心欲絕方純純,離開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