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裝扮十足是清朝的模樣呀,康熙帝國里的女人穿的就是這付德性的。
可,怎麼她一覺睡起來就變成這德性了?到底誰來告訴她呀?
「這….嗯….這…奇了,怪了?」一個白花了頭的老頭子,像中醫看病那樣的把她的脈許久了,可他卻只是一臉驚嘆的搖著頭。
「到底怎樣了?別淨在那搖頭晃腦的?」齊天壑耐不住的哃吼出聲。
結果那名大夫聞聲立即嚇的趴跪在地。
「回齊爺,實在是小的技短,小的怎麼也厘不清夫人何以會起死回生呀。」
「我不是夫人,你….」倏地!沈嫚霜沒來由的心口抽痛了一下,她捧著胸口,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
「霜兒!」齊天壑見狀連忙扶著臉色瞬間又慘白的沈嫚霜。
「她怎麼了?」齊天壑大吼,因為昨天霜兒就是這樣捧著胸口,痛苦的死在他懷里的。
「齊爺,這正是小的不解的神跡呀,夫人是從死里復活了,但她胸口的傷卻仍是存在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被擊中的那一掌幾乎震碎了她的五髒六腑,她是不可能活過三個時辰的呀,而齊夫人卻已經重傷了快二天了!
「什麼!那你就醫呀!」齊天壑命令著。
「齊爺,不是….不是小的不肯醫,而是夫人她…她…已經…」沒得救三個字他不敢說出口,只得和著口水往肚里吞。
「叫你醫就醫,你廢話這麼多干啥!」齊天壑氣的想命人把這蒙古大夫給拖出去砍了,可是他卻被懷里佳人的痛苦申吟給叉了神。
「霜兒….霜兒….霜兒…….」
「我….我好疼啊,我不….能…呼吸啦….」胸腔里有著欲裂的尖銳疼痛,揪著領口,沈嫚霜痛不欲生的掙扎著,末了,一陣黑暗,吞沒了她所有的苦楚。
「霜兒!霜兒!來呀,快,找大夫!」齊天壑一時情急,忘了大夫就在房里。
結果還是那跪倒在地的老大夫,自己急奔上前探沈嫚霜的脈象。
「咦?」
「你給我想辨法救活她!否則我就拿你這顆頭做陪葬!」他方才好不容易才又從閻王那得回她呀,他怎能再忍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呢。
「齊爺….夫人她沒事,她只是暈了。」奇怪,她明明受了重傷了,五髒六腑均已異位了,怎麼…此刻脈象卻如此的平穩,這到底是……老大夫行醫六十載了,怎麼也沒見過這種奇怪的病例。
「你確定?」
「小的十分確定,我想,夫人過些時侯就會醒了,我想,定是天憐齊爺夫婦情深才會將夫人送還給您的。」這是他唯一找的到的理由了,要不,就是他老頭子對醫理孤陋寡聞,不過,他相信他是前者。
「來呀,去把城里所有高明的大夫都給我找來,一個不漏,快!」沒錯,齊天壑是相信有奇跡降臨,不過為了萬無一失的保險,他得再查清楚妻子的身體狀況。
他得確保她不會再離開他,永遠不會。
*
*
幽幽側側的醒來,沈嫚霜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枕邊熟悉的面孔。
齊壑?
僅一瞬間,更清楚的俊美卻帶著懾人氣勢的臉孔嚇醒了她!
是他!他還在!
突地!沈嫚霜被倆人之間的近距離給嚇醒,然後,他也醒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睡著。
「霜兒,你醒了,你身上還疼嗎?」看來應當殘暴不仁的男人,居然用一種極其溫柔的口吻對著他,一時間,她有看到齊壑的錯覺,不過他不是,她可以確定。
「怎麼還是你,齊壑呢?」她撫著胸,感覺還心口上還殘存著暈倒前那莫名的刺痛。
「霜兒,我是呀,你不識得我了嗎?」
「我本來就不識得你。」她學他用文謅謅的句子,但口氣卻沒他的溫柔。
「霜兒….你….」想到大夫說的,她可能是受重傷的同時也震及腦部,所以才會個性突變並失去記憶,他耐心道︰
「霜兒,我是壑,齊天壑,你的丈夫呀。」
「齊天壑?」咦,長的這麼像,名字又只差一個字?難道……「你是壑的兄弟?」可不對呀,壑的兄弟她全見過,她沒見過他呀,莫非…是壑他老爸在外的私生子!
「霜兒,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你忘了。」他是私生子,跟他有血緣的兄弟都在大內皇宮里,與他無關。
嗯,私生子當然是沒父沒母沒兄弟,這很合理。不過…她沒興趣繼續跟他糾纏,看天色不知是晚上幾點了,她得快離開這里。
「我的衣服呢?」她欲下炕卻發現身上還穿著別扭的長袍。
「衣服?你要出去?」
「那當然,這玩笑開的夠久了,我得回家了。」
「家?這就是你家呀。」
沈嫚霜聞言白了他一眼,沒打算多辯駁什麼,她只是一逕的下著炕。
齊壑見狀,細心的牽扶著她。
「放手,男女授授不親。」她是先進開放的21世紀人,不過她不認為跟一個陌生男人靠這麼近是正確的,雖然他長的頂俊的。
「霜兒!你听我說。」齊天壑實在無法忍受恩愛的嬌妻對他變的如此冷漠,他正色的握著她的二肩,嚴肅道︰
「霜兒,你听我說,你是先前受歹人所襲而受了重傷,致使你失去部份記憶,我現在告訴你,你的身份及家庭。
你叫沈含霜,芳年二十六,與我結褵已十年,我叫齊天壑,今年三十歲,是漕幫的幫主。」
「呵!好笑,要編謊也得編點新鮮的來听听,瞧你說的,不正是我跟壑的翻版。」嗟!二人的名字僅差一個字,而雙方年紀都一樣,連相戀歲數也一致,這要讓她相信才有鬼咧。
「你既不識得我,卻口口聲聲喊我的名字,不然你口中的壑是何人?」
「壑當然是齊壑,我那該死的男朋友,別跟我說你不認識他,我敢肯定你們一定串通好來整我的,你去告訴他,這一點也不好笑,他再不出來,我要生氣了。」
「唉….霜兒,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的話呢。」
「別再演戲,我沒耐性了。」煩燥的下了炕,她光著腳丫子便沖出古色古香的古意房間了,齊天壑見此只有隨步跟上。
腦袋不時還想著江湖上有什麼神醫高人可以冶妻子的怪病。
*
*
荒唐!荒唐!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十五天,已經過了十五天了,她身邊的古裝大戲還沒有結束,而且身邊的人都越來越入戲了。
每個人見了她都恭敬的喊一聲夫人。
然後,不管她怎麼想戳破這虛假的一切,她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可切入的點。
除了那個號稱她丈夫,長的與齊壑相似的男人外,她再也找不到這出清裝戲的任何疑點。
不對,真的不對。
齊壑的玩笑不會這麼不懂收拾,而且他忙翻了,根本就沒時間跟精神來導這出戲,十五天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可能又跑回紐約了也說不定,再者,縱使他錢再多的沒地方砸,也不可能有辨法找到一堆個個能者的大小演員呀,這戲里個個演員的演技都可以得十座金像獎了,哪怕只是一個小婢女,這不是單純錢買的來的。
「夫人,這是您愛喝的冰鎮銀耳蓮子湯,是爺特地交待廚房做的,來,您快嘗嘗。」
說人人到,瞧,這個叫瑣兒的婢女不只從頭到尾一身標準婢女裝扮,連眼神口吻舉止都十足像個小下人。
唉,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不期然的想到之前所看過的漫畫,言情小說及電影里有穿越時空的情節,她的心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