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苑兒心中大駭,虛晃一招後,就逃向樓梯上的門。
秦千里冷然一笑,抬起腳一踢,將一顆珠珍射向她的腳踝,她吃痛的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放開我!"正想忍痛爬起,就被秦千里用力的拽住手臂,白苑兒急得大叫。
"人贓俱獲,你要本官如何放了你?"秦千里冷哼一聲,伸手就想掀開她的鬼面具。
白苑兒連忙轉頭避開,提起足使勁的往他腳踝踢去,趁他吃痛得松手之際,快速的往前跑。
秦千里往前一撲,將她撲跌在地,力道之大疼得面具下的小臉皺成一團,眼淚差點流出來。
"放開我……"白苑兒大聲喊叫,並用力掙扎著。
壓在身下的身體很柔軟,流連花叢的秦千里直覺的認為鬼面大盜是個女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個年輕的小泵娘。
為了確認,他一手模上她的身體,托出了她的渾圓,然後再一路滑下她的腿間。
"不──不要!"白苑兒惶恐的尖叫,企圖夾緊雙腿不讓他踫觸。"求你……求求你……不要。"
身下人兒的啜泣聲令他住了手,疑惑的盯著她臉上的鬼面具,彷佛看到一滴晶淚滑落她的眼角。
"你是誰?"秦千里不自覺地放輕聲音。
白苑兒不回答,只是將臉撇到一邊。
"你不說,那是要我自己看羅。"他伸出手,在她來不及拒絕時,強行摘下她的面具。
一張清妍的臉映入他眼里,是那個一再盤旋在他腦海里的俏皮小丫頭,訝得他說不出話。"白苑兒?!"
第三章
白苑兒雖然失手被擒,但她並沒有被關入衙門的牢里,而是被帶進巡撫府里。
"你到底想做什麼?"一臉怒容的白苑兒可不認為秦千里會好心的放過她,他把她帶來這里,一定是另有所圖。
偏偏她腳受了傷,無法逃走,只能任人宰割。
秦千里將她放在椅子上,邪笑著看她,"帶你來這里不好嗎?還是你要我命令人把你送進牢里?"
那抹可惡的笑看得她渾身發毛,輕斥道︰"少在我面前裝好人了,你要是真想放過我,就不會把我抓到這里,你帶我到這里,一定是居心不良。"
看透了他在尋芳閣里的風流樣,絕不會笨得以為他是正人君子。若不是他的,她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得靠偷竊籌贖身的錢,把好好一個人人贊揚的義賊,變成貪利、貪財的盜賊呢?
說到底都是他的錯,他十足是個禍害。
不顧她的厭惡,秦千里依然死皮賴臉的拉住她的手,俊臉靠近她的頰邊,調戲的笑道︰"我就真這麼壞、這麼讓你討厭?不會啊,尋芳閣里的姑娘個個夸我長得俊,又瀟灑風趣,愛我愛得要死,沒理由就你一個人討厭我。"
他極度自戀的話語听得白苑兒白眼一翻,直想吐。
"你以為她們真的愛你嗎?她們愛的是你的官位、你的錢,你沒有听說過花娘無情這句話嗎?"
她說的並不是事實,因為她很清楚尋芳閣里的姑娘個個迷他迷得要死,可是為了打擊他的自尊心,她不在乎說謊,只要能令他難受就行了。
可是秦千里會難受嗎?不,听了她的話之後,他反而笑得很開心,像是解月兌了某種束縛般,笑得好不輕松。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然我差點被她們嚇死,正打算一年半載不去尋芳閣了,經你這麼一說,我又可以放大膽子去玩了。"
白苑兒弄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再听他亂扯下去,她鐵定會被氣死。
"要嘛,你就殺了我,廢話少說。"
"你這麼標致的小泵娘,我疼你都來不及了,做什麼要殺你。"說著,秦千里又模了她下巴一把,感覺她的肌膚柔女敕。
"你下流。"
"不是下流,是風流。"他笑著糾正道,在她的瞪眼下,舉步走向櫃子,從里頭取出一只瓷瓶。
"你……你要做什麼?"見他抱起自己坐在床上,白苑兒驚慌地喊道。
"你認為我想對你做什麼?"不顧她的捶打,秦千里兀自抬起她的腳,月兌掉她的靴子和襪子,露出一雙雪白的蓮足。
"放開我!"白苑兒用力踢動著腳,想把他踢開,奈何他的手像鐵鑄似的,動也不動地穩穩握著,直到一陣舒適的冰涼由腳踝處傳來,她才停下反抗動作的看著他。
他不是想輕薄,而是要替她上藥。
"你的腳受傷了,這是上好的雪肌班,能夠馬上消腫止痛,你一會兒就沒事了。"秦千里柔聲解釋道。
"我不會領你的情。"白苑兒嘴硬的說,她可沒有忘記是誰害她受傷。
只是隨著秦千里將藥膏抹到她的腳上時,她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劇烈,尤其他的手從腳踝按摩到小腿時,似乎有股電流在剎那間襲逼她全身,叫她微微的輕顫著。
先前被他狂吻的一幕,再次浮現白苑兒的腦海,她登時紅了臉。
瞧出她的不自在,秦千里微微一笑,刻意放慢按摩的速度,把原本善意的動作,變成了曖昧的。
白苑兒情不自禁的輕吟一聲,但這一聲同時驚醒了她,原已半合的媚眼頓時睜開來,迅速拍開他的手,整個人向後退去。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她一邊撫著胸口,掩飾自己劇烈的情緒,一邊低聲咒罵。
"我要你告訴我另一個鬼面大盜在哪里。"
"你作夢。"要她出賣乾娘,不如殺了她。"鬼面大盜就是我,我就是鬼面大盜,沒有第二個人。"說完,她一甩頭,不再看他。
秦千里的眼里閃爍著贊賞的光芒。
"我很佩服你這麼講義氣,但我不是傻瓜,你這麼袒護另一個人,足見此人對你的重要。"
"沒有的事。"
"有沒有我很快就會知道了。"他撇嘴一笑,笑聲令白苑兒感到極度的不安和懷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千里把瓷瓶放回櫃子里,關起櫃門,倚靠其上,緩緩說道︰"你想,如果你被關在這里幾天幾夜不回去,另一個鬼面大盜會不會出來尋你呢?"
他要以她作餌?
"不,你不能這麼做。"白苑兒不顧腳傷的跳下床,卻在腳一踫到地的剎那疼得跌在地上。
"你傷到筋,最好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幾天。放心好了,一有另一個人落網的消息,我會馬上來通知你。"他非常好心地說完,轉身走出去。
"不,你不能把我關在這里。"听到他命人把門鎖起來,她驚慌地拍打著門。"秦千里,你放我出去,你不能關我。"
乾娘一定會出來找她,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急得在房里大叫,但門外的秦千里卻一點也不為所動的離去。
"我求求你……放了我──"
秦千里的計策果然奏效,花落水等了一天一夜,一直沒有見到白苑兒回來,第二天晚上就換上鬼面大盜的衣服,潛入北郊李財主的家里找她。
不料,她才剛跳上李宅的屋頂,就被等在那里韋捕頭盯上了,兩人大打出手,幾招過後,花落水自知不敵的倉皇想走,卻讓韋捕頭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具,慌得她只能以手遮面的跳下屋頂離去。
盡避只是短暫的一瞥,卻已經讓韋捕頭知道對方是個年過三十的女人。
他忙不迭的趕回巡撫衙門,向秦千里報告了今晚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