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她晶燦的美眸閃著疑惑。
他伸出一指,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意思就是說,我不救看不順眼、不喜歡的人,尤其是女人。」
陳姿君連忙退後一大步,他的意思她懂了,因為他掠奪的眼瞳說明了一切,他想要她。
「不行,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已經有雲哥哥了,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已經佔滿的心,不可能再分出一點空隙容納別人。
「那個男人也像你愛他這般的愛你嗎?」
陳姿君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最起碼我希望他不恨我。」她幽然地嘆了口氣,「我跟他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可是因為我父親的無情無義,所以他恨我,也許一輩子都不肯原諒我了。」
花瓣似的水唇緊咬著,雙眸泛著晶瑩剔透的淚水,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卻又帶著一絲堅毅。
南宮白長嘆一聲,移開視線看向水面,原本無波的池面,突然泛起陣陣漣漪,許久才平靜下來。
「我可以給你跟那個男人一個機會,如果他不肯娶你為妻的話,三個月後我會帶走你。」
「什麼?」
「你準備一下,我派人送你出府。」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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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奴和寒奴送陳姿君出府,但他們才走沒多遠,就被出外四處尋她的李總管找到了。
「姿君姑娘!」
「李總管!」陳姿君一看到他,高興的露出燦爛的笑容,欣喜的向前跑去。
李總管也是一臉的喜出望外。「姿君姑娘,你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真急煞老奴了,少爺也很擔心你,你怎麼會跟這兩個人在一起?」
「他們是寒谷主人的屬下,這些日子我住在巡撫府里,都是他們在照顧我。」
冰寒二奴對李總管頷首為禮,不擅與人交往的他們,朝兩人拱拱手隨即離去,並不多話。
「走吧,去見少爺和老夫人,他們也很擔心你。」
「是嗎?」提起凌雲,她有些裹足不前,一想起他的絕情,心就疼痛不已。「他會不會再趕我出來?」
「不會了。」李總管咧嘴笑道︰「你沒看見少爺這些日子四處尋找你,他那日說的只不過是氣話,一知道你不見了,他可急得連飯都吃不下。」
「是真的嗎?」陳姿君心里涌現一絲希望,「李總管,雲哥哥真的有想我嗎?」
「當然,難道你連我老人家的話也不相信?」
「相信,我當然相信。」此次來江南,要不是李總管幫忙,她根本無處可去,對他的話自然深信不移。「謝謝李總管。」她笑著輕聲道。
「小姐別說客氣話,你是天楓山莊未來的莊主夫人,你只要將來對我們這些下人好一點就行了。」他呵呵笑道。
他帶陳姿君到市集里,雇了一頂轎子,讓她坐上去。
坐在轎子里的陳姿君,憂愁地輕蹙娥眉。
坊問對于她愛慕虛榮,琵琶別抱的傳言,一路上都听得見,可見謠言的可怕,已經對她造成不小的傷害。
雖然那些日子,李總管不斷的為她向同行的人解釋,但謠言依然存在于人心,畢竟大家都有太多的疑問。
「姿君姑娘,天楓山莊到了。」
「老夫人,李總管回來了。」
「李總管回來了?!快叫他進來。」凌老夫人的聲音從大廳里傳出來。
進去通報的丫鬟隨即定出來,「李總管,奴婢是新來的丫鬟歸雪,負責待客的工作。現在老夫人和少爺請你進去。」
李總管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看就知道歸雪是大戶人家教出來的,少爺買她進來,一定是想讓她幫忙管理莊內的奴婢,因為他跟齊忠都是大男人,管理起丫鬟們確實有所不便。
少爺的心思,比以前更深思熟慮了。
這一切都是從跟姿君姑娘解除婚約後開始,他變得更加深沉,這對少爺是好,還是壞呢?
望著身後的陳姿君,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走進去。
「老夫人,老奴回來了。」他一走進去,就跪在凌老夫人的面前請罪。
「這是做什麼?李總管快起來。」凌老夫人走下主位,過去扶起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晚了這麼多天……」突然看到站在他身後的陳姿君,她的聲音嘎然停止。
凌雲早已發現陳姿君,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見他的目光不再冷漠,陳姿君的心在狂跳,她情不自禁的移動蓮步走向他,「雲哥哥……」
眸中漾著晶瑩的淚,她有太多的話要跟他說,想向他道盡這段日子來的思念,更想對他說出無數的對不起。
「等一下。」凌老夫人擋在兩人之中。「陳大小姐,你已經嫁給定國侯了,又千里迢迢來找雲兒做什麼?」
她看見凌雲的眼神在瞬間轉為冷淡,輕輕的別過臉。
移動的步伐停了下來,淚水潸潸而下。「娘別這麼說,嫁入定國侯府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你爹想盡辦法逼咱們退婚,為的不就是攀上定國侯這門親事嗎?捧到面前的榮華富貴,你會不要?」凌老夫人冷哼道。
面對凌老夫人的責備,陳姿君難過得泫然欲泣,她對自己的誤會太深了。
「姿君絕對不是貪圖富貴之人。」她跪在凌老夫人面前,「賜婚一事姿君事先並不知情,更不可能同意。姿君生是凌家的人,死是凌家的鬼,絕對不會移志改嫁。」晶燦的美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道出自己的心志。
凌雲莫測高深的看著她,他知道她是個柔弱的女子,卻不知道隱藏在她溫順外表下的,是一顆堅毅的心,從她靈慧的雙眸中,他看到了不一樣的陳姿君。
「話說得真好听,不是你嫁入定國侯府,難道是別人嗎?簡直是狡辯!」凌老夫人頑固的不予置信,瞪著跪在地上的陳姿君,毫不憐憫。
「是真的,老夫人。」李總管趕緊站出來為陳姿君說話。「姿君姑娘在成親當日跑去找少爺,只是少爺已經跟您先一步離開京城,結果姿君姑娘因為太過疲累而昏了一天一夜,最後是由她妹妹代替她嫁入侯府。」
李總管的話讓凌雲母子吃了一驚。
「你是說……她為了雲兒,抗旨逃婚?!」
這還得了,萬一事情被拆穿了,他們凌府豈不是要背負上欺君的罪名?
「欺君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啊!紅顏禍水……我就知道長得太漂亮的女人,一定會帶來不祥,現在想想,你們訂親不到三年,你爹就遽然去世,這一定也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關系,雲兒,你千萬不能心軟,不能留下她。」
凌老夫人歇斯匠里的叫罵,將凌老爺的死,一並怪到陳姿君的頭上。
陳姿君受了這等莫大的冤枉,真是百口莫辯,急得一旁的李總管懊悔不已,沒想到自己原本要幫忙的一番話,會讓情況更不可收拾。
「不是的……老夫人,請你听老奴的解釋——」
「夠了,我不想听,雲兒,你馬上把這女人趕走……不,直接送到知府衙門去,將她送回京里,好證明她的抗旨跟咱們沒有關系。」說完,凌老夫人隨即喚來八名侍女,要將陳姿君拖走。
「不……不能這樣,老夫人……」李總管急得大叫,挺身站在陳姿君的面前,奮力保護她。
眼見大廳變得一片混亂,凌雲終于沉聲開口,「放肆!都給我下去。」
雷霆般的一聲怒吼,終于讓嘈雜的大廳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兩人身上。
凌雲的眼瞳始終盯著跪在地上一語不發的陳姿君,她低垂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