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別無所好,唯獨對美麗的女人情有獨鐘,這次就是被仇家以美人計施毒,才會著了道,每逢初一、十五就會毒發,心痛如絞,痛苦難耐。
下毒的人說了,要他狠狠痛上七次才會讓他心神俱裂而死,就算他找遍天下的名醫都沒有用,他不得已只好厚著臉皮寫信,向多年不見的好友求救。
丙然不負他所望,南宮白一來就看出他所中何毒,而且瞧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解這毒也不難。
既然不難,那他的小命就能保得住,他可以盡情的把好奇心放在床上那個昏迷的女人身上。
他的賊頭賊腦引起南宮白的不悅,黑瞳微微眯起。
「別生氣,我沒有惡意。」秦干里連忙搖手道,「我再風流,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更何況是南宮嫂子。」
「她不是我的妻子。」南宮白冷冷的說道,低身為陳姿君蓋上錦被。
「她不是你的妻子?」那他是吃哪門子的醋啊?「她是誰?你從什麼地方拐來的?」
「不知道,樹林里撿來的。」
「撿?」樹林里能撿到這麼絕色的美女,那他真該去撿撿看。「知不知道她的來歷、姓名?」
「還沒問。」南宮白坐在床沿,伸手為她把脈,俊美無儔的臉上看出一點憂色。
「怎麼樣?沒救了嗎?」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身子骨太弱了,需要好好的調養一番。」
「這麼美麗的女人住在府里,光看著就開心,我樂意得很。」這下溫香閣也別去了,干脆整天留在府里看美人好了。秦千里暗忖。
「你不許跨進這小院一步。」南宮白冷聲警告。
「不會吧?你連我欣賞美人的權利都要剝奪?」太殘忍了。
南宮白挑眉一瞪,「你想不想中的毒再加深一點?」
哇!真毒。「好,不來就不來,我派幾個人來伺候總成了吧?」
唉,交到這樣的朋友,他秦千里認了。
不過,向來對女人沒什麼興趣的南宮白會轉性,突然對個女子一見鐘情,也該祝福他才對。
「嗯……」
陳姿君悠悠轉醒,緩緩張開水眸,看著一屋子的人及陌生的環境,蒼白的臉顯得驚慌。
「姑娘別怕,你昏倒在樹林里,是我家主人救了你。」同為女人的冰奴上前安撫她。
「樹林……」陳姿君想了一下,然後所有的記憶全涌入腦海,驚叫一聲︰「雲哥哥!」隨即跳起身,急急沖向門外。
「姑娘,你怎麼了?」冰奴想拉住她,但還未觸踫到她,陳姿君就被南宮白攔住了。
「你要去哪里?」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雲哥哥……雲哥哥……」陳姿君掙扎著想推開他。
內功深厚的南宮白豈是她推動得了?任憑她怎麼推,就是動不了他分毫。
「雲哥哥?」
「是的,求求你,公子。我必須到天楓山莊找人。」她心亂的懇求著。
南宮白一雙冰眸微微眯起,「你跟那人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雲哥哥,是我的未婚夫!」
第二章
陳姿君失蹤了!
當李總管趕到天楓山莊告訴凌雲這個消息時,他冷漠的面具立即掉落,心急如焚的召來所有護衛,循著通往天楓山莊和京城的大小路徑,徹底尋找一遍。
但無論他怎麼找,陳姿君就像從世上消失了般,毫無蹤影。
「對不起,少爺,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沒有照顧好姿君姑娘,才會讓她走失的。」李總管自責道。
「不關你的事。」凌雲揮手打斷李總管的請罪之辭。「應該怪的人是我。」是他拒絕了姿君,親手將她推入危險之中。
現在她一個縴縴弱女子不知道身在何方?又會遭遇什麼樣的危險?一想到這,凌雲拿著馬鞭的手就握緊了些。
「吩咐下去,再往北邊尋去,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她。」如果能找到她,他絕不會放手了,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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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白以陳姿君身體虛弱為由,堅持留她在巡撫府里調養,可是一心想去找凌雲的陳姿君,哪能靜下心調養呢?
她鎮日惶惶不安,直想著要去找她的雲哥哥。
踏出雅致的北跨院,陳姿君來到庭院里,望著池塘里優游的魚兒怔忡發呆。
「住在北院的那位小姐好美哦!」
突然,不遠處傳來兩名婢女的談話聲,她們手上端著食盒朝北院走去。
「是啊!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就像仙女一樣的美,連我這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喜歡上她。」
「可不,像她這麼善良的姑娘,如果能嫁給大人,那就好了。比什麼溫香閣、翠紅樓的名妓要好伺候多了,她們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真是討厭死了。」
「不過,听說她不是南宮谷主的女人嗎?」
「才不是呢,那名姑娘另有心上人,叫……叫什麼雲哥哥的。」一听就知道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才會叫出這麼親昵的名字。
「什麼雲哥哥啊?那是什麼人?住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只听說那名姑娘是要到天楓山莊找人,只是她不知道天楓山莊距離這里不遠,大人和南宮谷主都吩咐過,不許告訴她。」
「哇!真可憐,心上人就住在隔壁也不知道,好慘。」那名婢女輕輕一嘆,為陳姿君感到同情。
兩名婢女漸走漸遠,直到看不見身影,陳姿君才從柳樹後走出來。
「天楓山莊距離這里不遠?」陳姿君欣喜剛剛所听到的。「那我不是很快就可以見到雲哥哥了嗎?」
只是……為什麼南宮白和秦千里不說呢?難道他們不高興她找到雲哥哥?
「姿君姑娘。」一身白衣的南宮白走到她身邊,他老遠就見到她低首沉思的嬌態。
輕妝淡抹的她,坐在池畔深思的樣子,像畫師筆下的美人圖,美得令人不舍打擾。
「南宮公子。」陳姿君微一頷首,優雅的站了起來。
「叫我南宮白就行了。」他難得展露笑容地道,領著她走上小橋。「你看來好多了,臉色恢復了紅潤,人也精神許多。」
「這都要謝謝南宮公子和冰奴姊姊的照顧。」若不是他們,自己也許早就凍死在樹林里了,所以南宮白是她的救命恩人。
「毋需多謝,只要你的身體能好就行了。」先前把她的脈象時,他驚訝于她身體的虛弱,看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奔波所致。
他很想看看那個男人,有什麼本事能讓荏弱的她,為他如此奔波勞頓。
「是不是在北院那邊太悶了,所以想出來走走?」
「不是。」她搖搖頭。
事實上在這里一點都不悶,南宮白為人很細心,也很體貼,怕她在養病期間會沉悶,便命冰奴姊和寒奴尋來一把上好的古琴,供她無聊時撫琴作樂,打發時間。
只是她常想起凌雲,巴不得能裝上翅膀,飛到天楓山莊找他。
「我只是覺得在這里打擾太久,應該要告辭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南宮白面前,總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他看著她的眼神很奇怪,不像對待萍水相逢的人該有的眼神。
「你要走了?」
「嗯,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所以想向南宮公子及秦公子告辭。」
她的離去不是怕打擾,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你知道我為何救你嗎?」南宮白直視著她的眼楮問道。
陳姿君茫然的看著他,「不是因為你是醫神嗎?」
既是醫神,應該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才對,所以才會救了她。
聞言,南宮白薄毅的唇勾出一抹冷笑。「除了我要救、我想救的人之外,我從來不隨便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