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麼辦?
陳宜君無奈地離開後院,繞了一圈後,終于瞧上花園里的一道矮牆。
只要能翻過這道矮牆,就能離開這里了。
她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確定四周沒有人,拉起裙擺,準備翻牆出去,突然——
「夫人,你想摘樹上的桃子吃嗎?」早起的饞貓就窩在樹上,手上把玩著一顆桃子。
趙洛嘴上掛著狡猾的笑,一臉的揶揄。
「你在這里做什麼?」計劃再次被破壞,陳宜君的心情沮喪到極點。
「跟夫人一樣,來摘桃子。」趙洛動作利落地躍下樹,將桃子遞到她面前。
陳宜君睇了眼他手中那顆小小的桃子,誰會想吃這樣的桃子?但她仍是苦笑著收下,「謝謝。」
「你好像不是侯府里的下人。」閑人快滾,別礙著她辦正事。
趙洛咧嘴一笑,身子依靠著樹,「我的確不是侯府里的下人,我是客人,是侯爺三求四請,請來做客的客人。」
言下之意很明顯,除了蕭颯外,誰也別想趕他走。
陳宜君氣得一咬銀牙,「好,算你行,這個地方讓給你,我到別處去。」
老天爺是故意派人來和她作對的嗎?
既然暗的不行,那她就來明的,光明正大地從大門口走出去,看有誰敢攔住她。
她拉起裙擺,大咧咧地朝大門跑去,但一到門口,兩支長槍就擋在她面前,她再次被攔住去路。
「這是做什麼?我要出去,誰敢攔我的路?」她雙手叉腰嬌喝道。
今天是怎麼了?整座府里的人都跑來和她作對。
昂責守門的雷厲走過來,朝她拱手道︰「夫人,雷厲奉侯爺之命守住大門,不許任何人進出。」其實府里其他人都可以進出,只有她不許跨出府門一步。
「為什麼?」
這下她真的別想出去了。
「屬下不知道,侯爺行事向來有他的主張,夫人不妨等侯爺回來再問個清楚。」
等他回來,她還有機會走嗎?
「如果我堅持要出去呢?」為了要離開定國侯府,她不介意出手與他較量一番,幾年的功夫,她可不是白練的。
「那屬下只好得罪了。」雷厲絲毫不肯讓步。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一陣馬蹄聲傳來,蕭颯臉上噙著笑緩緩出現,後面還跟著幾名下人,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個東西,外面用布包裹著,看不出來里面是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夫人是特地來迎接我的嗎?」蕭颯佯裝不解地問,身子一翻利落地下馬,筆直地朝她走來。
「哼!別叫我。」
「怎麼了?氣成這個樣子。」小嘴嘟得都可以吊三斤豬肉了。
陳宜君抬眸瞪他,指著雷厲道︰「他不讓我出去。」
蕭颯忍住笑,摟著她的腰往府里走去,「是我命令的。」
「為什麼?」她立刻停下腳步,「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她雙手緊握成拳,等待他的解釋。
「因為我希望你在家里乖乖地等我回來。」蕭颯輕捏一下她的俏鼻,將她緊握成拳的手包在大掌里,「我不想回來時,我的禮物找不到它的主人。」
「什麼禮物?」陳宜君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蕭颯在大廳的椅子上落坐,將她抱在懷里,雙掌一擊,一名下人立刻把手上用布包裹住的東西送上來。
「這是進貢給皇上的七彩鸚鵡,會學人說話。上次我人宮時,見御花園里養了三只,心想你一定會喜歡,所以今天進宮時就跟皇上要了一只,你看漂不漂亮。」
秉住鳥籠的布一解開,一只美麗的七彩鸚鵡立刻出現在眼前,它的羽毛七彩奪目,一雙靈黠的眼眸滴溜溜地轉著,讓陳宜君驚喜不已。
她興奮地看著蕭颯,看見他眼底的溫柔和疼寵,一份感動的暖流涌上心頭。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這份用心、這份深情,是她要不起,也還不起的。
這份榮寵不屬于她。
「傻丫頭,因為你是我的妻,我的愛啊!」蕭颯將她的頭壓在胸口上,感受她的柔軟和馨香的氣息。
這一刻,陳宜君發現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愫,在心底萌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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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宜君喜歡極了蕭颯送給她的禮物,每天都沉浸在教七彩鸚鵡說話的樂趣里,也就忘了蕭颯答應她三天歸寧的承諾。
愛里的人都看得出來侯爺對夫人的寵愛,每當夫人玩膩了一種游戲或一樣東西後,侯爺又會找來新的游戲或禮物送給她。就這樣,日子不知不覺地過了半個月,陳宜君每天過得很開心快樂。
「你每天陪我,皇上不會責怪你嗎?」陳宜君靠在蕭颯的懷里,手上拿著一根草,逗弄著籠里的七彩鸚鵡問道。
「不會,我們是新婚燕爾,誰會那麼不識相地嚼舌根。」蕭颯一手環著她的腰,輕吮著她白皙的項頸。
由于邊關戰事平定,他除了每天上朝,到校場練兵外,其余的時間都可以拿來陪愛妻,一起游玩打發時間。
但若是戰事一起,他就得率軍隊出征,為保家衛民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就因為他無法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所以他很珍惜跟宜君相處的每個時刻。
「來,我介紹你認識幾個朋友。」他拉著她離開房間。
「誰?我見過嗎?」她好奇地問道。
自從她嫁入侯府後,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常常蕭颯下朝回來了,她還沒睡醒,所以府里的人她認識的沒幾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個侯爺夫人很懶,其實這都是蕭颯害的。每晚都要纏著她來上好幾次,剛開始幾天,她累得無法下床,現在就好些了,只不過要睡到快中午了才能起床。
都是蕭颯的錯,害得她沒臉見人。
「他們三人你都見過。」蕭颯噙著笑說,帶著她來到听風亭。
「喲,小嫂子終于要見我們啦。」三人中就屬趙洛嘴最壞,一見面就取笑她。
陳宜君柳眉一揚,反唇相譏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趕也不走、打也不走的客人。」說完,還朝他做了個鬼臉。
「小嫂子還在記恨那無的事啊。」
「你也在取笑我不是嗎?」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趙洛不自在地笑了一下,拱手朝她作揖,陪罪道︰「算是我的錯,小嫂子就大人大量,別記恨了。」說著連拜了三拜,弄得眾人笑聲連連。
陳宜君見面子討回來了,也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但她隨後發現這三人,就是那天分別在後院廚房、矮牆邊、大門口阻礙她逃走的人;除了趙洛外,還有兩個人的賬沒算。
季玄風見她看著他們的眼神不對,趕緊拉著雷厲一起上前,賠笑地行禮,「夫人別生氣,那天是同夫人開個玩笑,夫人年輕貌美、仿若仙女下凡,定然不會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
他這話說得陳宜君想生氣也沒了,一張俏臉漾著大大的笑容,「你這麼會說話,一定是個好人。」
女人就愛听好話,陳宜君也不例外,當下就對季玄風留下了好印象。
「嘴甜不等于人好,事實上他狡猾得很,他在軍營里有個外號叫‘鬼諸葛’,意思就是他詭計多端,連諸葛亮都比不上。」蕭颯邊說邊擁著她在石椅上坐下。
「真有這麼厲害?」陳宜君一臉不可思議地瞅著季玄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不出來這個清瘦、弱不禁風的男子,有那麼大的本事,讓敵軍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頭皮發麻。
「不只他,他們三人都是能以一擋百的大英雄。」
經由蕭颯的介紹,陳宜君才知道這三人的來歷,趙洛是監軍,身份特殊;副將是雷厲;軍師是季玄風;他們三人都是蕭颯相交多年的伙伴,一起上陣殺敵,也跟他一起回到京城,現在就住在定國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