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侯爺沒有讓你走,你不許離開。」趙洛見凌雲態度傲慢,心中不快,拔劍架上凌雲的脖子。
凌雲睇了眼泛著青光的寒劍,神情無懼地輕輕撥開它,「我姓凌,單名一個雲字,至于是尚書府中的什麼人嘛?何不去問問那個為求利益而把女兒改嫁的尚書大人呢?」
「你說什麼?」蕭颯微眯起眼,「改嫁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相信你听得再清楚不過了,但願你能善待她,畢竟她是無辜的。」
「你來的目的不是要見人嗎?怎麼不去瞧瞧就想走了?」
蕭颯當然沒那麼大度量,讓他們舊情人相會,他肯讓他們見面,是想看看兩個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戀人是如何的痛苦,也是對見利忘義的陳氏父女一種懲罰。
「不用了。」凌雲黯然地望著不遠處的雙鳳閣,「我來只是想見她最後一面,想听听她的解釋後,就跟家母遷往江南,如今被你發現,我看還是不見也罷。」
也許今天他是來錯了,盡避心中對陳姿君仍存有愛,但還是期盼她有個好歸宿,直至此刻,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心——他希望心上人能幸福。
即然希望她能幸福,就不要見面了,以免徒增雙方的困擾。
幽然地再望一眼雙鳳閣,凌雲隨即施展輕功,很快地消失不見。
「好俊的輕功。」趙洛由衷地贊道,「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查清楚。」
「不會吧,無憑無據的事你也信?」
蕭颯瞟他一眼,聲音冷到冰點,「無憑無據的事,相信也沒有人敢亂說。」說完,他旋身走向大廳。
趙洛望著他發怒的背影,不由得為陳氏父女感到害怕。他太了解蕭颯了,他痛恨別人的欺騙與不忠。
他曾看過蕭颯如何懲罰背叛者,那名士兵貪圖別人給的幾兩銀子,就輕易把喬裝改扮的敵人放出城,此事被蕭颯知道後,便下令把那名士兵重責五十大板,然後丟在太陽下曬了三天,差點把那名士兵曬成人干。
而這位陳大小姐,尚未入門就讓他戴了綠帽子,會受到的懲罰可想而知,鐵定比那名士兵要慘上好幾倍。
「可憐啊,看來美麗的新娘要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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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姿君不顧形象地在街上奔跑,一心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凌府,見心上人最後一面。
「凌雲……凌雲……求求你開開門。」她來到凌府前,用力拍打著緊閉的門扉,冀望里面的人能大發慈悲,讓她見見凌雲。
來開門的是李管家,他一看來人是陳姿君,有些愕然。
「陳大小姐,你怎麼……」
今天不是她嫁給定國侯的日子嗎?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
「李管家,我求你,讓我見見你家公子。」她不顧一切地想沖進去。
「大小姐!」李管家連忙攔住她,「我家公子他……」
「他在哪里?李管家,求求你告訴我凌大哥在哪里好不好?」陳姿君拉住他的衣袖,苦苦地哀求。
李管家一臉為難,很同情這對從小看到大的有情人,但是……
「對不起,不是我不說,而是老夫人臨走前交代過,不許把少爺的下落告訴你,所以真是對不住。」
陳姿君在他的面前跪了下來,含淚哀求道︰「李管家,請你可憐可憐我,我求求你。」
唉,他怎麼忍心看少爺心愛的姑娘如此痛苦呢?
李管家無奈地一嘆,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扶她起來,「大小姐請起,你再跪就折煞老奴了。也罷,我就告訴你吧,少爺要去江南,這一去是不會回來了,如果你真要見他,我可以帶你去。」
「江南?!」陳姿君整個人都愣住了,全身乏力地跌坐在地上,一臉的戚然。
怎麼辦?他就要去江南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他們再也見不到面了。
「大小姐,你還好吧?」李管家憂心地看著她,「你如果要去的話得趕緊決定,老夫人和少爺已經起程了,我是留下來打點最後的行李的,得快些跟上才行。」
「我……」陳姿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宜君還在定國侯府等她,如果她跟李管家走了,那宜君怎麼辦?
「不……不行,我不能丟下宜君不管。」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走了幾步又倒下。
「大小姐,你怎麼了?」李管家慌忙地上前扶起她。
陳姿君蒼白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迷茫的眼神望著門外,她想回去跟陳宜君交換身份,但更急著去追回凌雲。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有誰能告訴她該怎麼做才好?
「凌雲,凌……」嬌弱的她不堪折磨地昏厥了過去。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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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宜君坐在新房里,一方面焦急地等待著姐姐回來跟她交換身份,另一方面又緊張蕭颯隨時會進來,一顆心忐忑不安極了。
「小娟,怎麼樣?有沒有人來?」她低聲問道。
「沒有。」小娟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回答。
明明說好兩個時辰就回來的,怎麼現在都已拜了堂、進了新房,大小姐還不回來?
萬一侯爺回到新房,一掀開二小姐的紅巾,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在京城里,誰不知道陳尚書有一雙美貌絕塵的千金,但要說到嫻雅端莊,還是大小姐比較出色,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針織女紅也不遜色。反觀二小姐就活潑好動了些,雖然也慧黠可人,但就是少了大家閨秀應有的雅靜,不然老爺也不會選擇大小姐聯姻,而不選擇二小姐了。
要是老爺知道二小姐代替大小姐嫁來侯府,不但會覺得面上無光,說不定還會氣得七竅生煙,到時連她這個做丫鬟的都要遭殃,怎麼辦呢?小娟快急死了。
听見沒有人來,陳宜君不禁松了口氣,將頭上的紅巾扯下來,再拿下沉重的鳳冠,緩步走到門口。
「今天不是成親的日子嗎?怎麼沒有派人過來伺候我?」
她當然不是真的希望有人來伺候她,但想到他們對新娘子這麼冷淡,不禁替姐姐感到不平,擔心她嫁進這里後會受到欺凌。
小娟看到應該端坐在床沿等候新郎掀紅巾的新娘,竟然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口,嚇了一大跳,急忙把她拉回床邊。
「二小姐,你現在是新娘子,怎麼可以隨便把紅巾掀起來?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可憐她小丫鬟心髒無力,就別再折騰她好不好。
小娟推她坐好,再替她戴上鳳冠、蓋上紅巾,但陳宜君偏偏不安分,硬是把紅巾扯下來。
「你就別折騰我了,我已經坐了半天,肚子都快餓扁了,你知道這頂鳳冠有多重嗎?我的腰好酸、頭好痛,既然那個討厭的新郎官不進來,我干嗎還要繼續坐在這里受罪啊!」
大喜之日就如此,往後的日子更不用說了,此刻她真希望姐姐不要回來,就此走人算了。
「二小姐,奴婢求求你,你就再忍耐一下吧。」小娟哀求道。
「不要,蓋著有多難呼吸你知不知道?再說也沒什麼好緊張的,都這麼晚了還沒有人進來,我看今晚是不會有人來了。」
姐姐到現在還沒回來,鐵定是出事了,她得出去找找才行。
「二小姐,你要做什麼?」看她在月兌嫁衣,小娟急得快昏倒,趕忙伸手攔住她,「你就饒了奴婢吧,別再出岔子了。」
丟了大小姐已經夠頭痛的了,若連二小姐也不見了,她干脆一頭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