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是個富翁。
「意思就是說,他除了殺手的身分以外,也是日本的名門望族。」想不到她以前一直夢想著月兌離暴發戶,晉身豪門的美夢,差點成真。
可惜的是,她與之擦身而過。
命運弄人,真是好笑。
「你剛剛之所以緊張,就是怕我舊情難忘,到了日本不小心見到黑田組或中悠物產的人會觸景傷情,是不是?」
他跟一年前的自私自利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我還是決定告訴你一聲。」
「謝謝!這樣就算不小心遇到跟他長得極為相似的家族之人,我也不會被嚇到了。」她開玩笑地說。回頭望向山嵐的眼眸,卻是一片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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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到日本後,她在翻譯的陪同下,很快的展開拜會行動。既然她下定決心要幫老爸,就要對老爸的一些合作廠商有一番了解,對于現在商品的尋求方向也要能夠掌握得住才對。
所以到達的第二天,她就開始計劃行程,白天參觀工廠、拜會高級干部、開會;晚上則到各個知名的商店街、百貨公司去了解產品的銷售程度及口碑,一整個禮拜下來,她都馬不停蹄的到處走動,一時間消瘦了好幾公斤。
「大小姐,要不要回飯店休息一下。」翻譯人員都看出來她有兩個黑眼圈了。
「不用,我今晚約了西德公司的業務經理,在札幌的百貨公司見面。」搖搖頭,她看了看手上的表,邊吩咐他開車,邊系上安全帶。「可能來不及吃晚餐了,我們到了那里,再找一家西餐廳吃好嗎?」她歉然地說。
「沒關系,我無所謂。」翻譯人員聳聳肩,將車子轉入快速跑道行駛。「只是大小姐再這樣拼命三郎下去,恐怕要變成熊貓了。」
他提醒她,她臉上顯露出來的疲態。
「真的嗎?」她緊張的拿起皮包里的粉餅盒看了看,果然看到眼眶下的黑影,趕快補妝。「最近太忙一些,晚上都沒有睡好。」
「那是因為大小姐對自己要求太高的關系。說真的,我很少看到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姐,做事又這麼認真。」
對于她的努力,他真的很贊賞。
「謝謝。」感謝他的贊美。「這幾天多虧有你的幫忙,讓我的行程順利多了。」
「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大小姐的工作今晚就結束了,有沒有計劃多停留兩天,好好的玩一下?」
「沒有。」她補好妝,收好粉餅盒。「台灣還有事情,我明天就要趕回去。」
「是嗎?」他有些掃興,還以為有機會可以約會一下呢。
車子到了札幌,郁鈴先下車到目的地等候,他則把車子開到停車場停放。
在等待的這一點時間,郁鈴參觀了一下這間百貨公司的擺設,覺得它的陳設跟台灣的非常不一樣,不但商品分類標明清楚,每個站櫃的小姐臉上都堆滿了可親的笑容,讓人一進入就有一種倍受尊祟的感覺。
這樣的氣氛讓人購物起來,也會變得更隨性,更有購物欲。
就在她專心觀看各項商品的時候,突然一群人走過來,與她擦身而過,人群中一位被簇擁的男仕倏地吸引住她的目光,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眼楮隨著他的身影移動。
是鷹司嗎?!
郁鈴激動的微微顫抖,雙眼不自覺的浮出水霧。
她無法自己的用手掩住口,怕自己一個沖動會叫出來,叫破這幕夢境,叫破這一年來他首度出現的幻覺。
人群中的他依然是如此的挺拔不凡,眉宇間的氣勢還是如此軒昂,那目中無人的炯炯雙眸還是如此的震懾人心。
是夢嗎?如果只是夢的話,她想求求上天,不要讓它醒過來。
經過她身邊時,他在人群中停了下,看著她頰上的淚,微微一笑。「我像誰嗎?」
她的表情就像看見了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
夢在說話!
她用力捏了捏粉頰,疼痛告訴她這不是夢。
那他就不是宮本鷹司了,她是親眼看見他受重傷摔下山崖的,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夢的話,就不可能是他。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鞠躬道歉。
「沒關系。」他扯動唇角一笑,繼續前行離去。
真的不是他嗎?郁鈴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出神,若不是他的話,為何會如此相像呢?
她疑惑的低著頭,緩緩的步出這家百貨公司,來到門口不經意的一抬頭,看見公司的名稱是中悠百貨公司。
原來這就是來日本前,韓愈文向她提過的「中悠物產關系企業」,原來是鷹司家的產業,難怪剛剛那個人會跟他長得如此像,原來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親人……
郁鈴仰頭吸了吸鼻子,阻止泛濫的淚水再度滑下,步伐沉重的踏在人行道上。
只不過是遇上一個跟他有血緣關系的人而已,她的情緒就已經澎湃到如此失控,在陌生人的面前流淚,可見她思念他的心,並不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轉淡,反而更劇。
她該怎麼辦?如果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崩潰。
「大小姐,你去哪里,我到處都找不到你。」茫然的走在人行道上,直到譯者找到她,將她喚住。「大小姐,你沒事吧?」
迷惘的眼眸緩緩轉向他,她慢慢的回過神來。
「我沒事,我們走吧!」她強打起精神,赴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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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夫,你認識剛剛那個女人對不對?」一個身穿和服的中年貴婦人走進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拾起頭來,「我答應你的時間也到了。」
「你要走?」中年婦人臉上流露出不舍。「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終于在你死亡邊緣時把你救了回來,可是現在際又要離開我了。」她難掩臉上的悲淒。
爆本鷹司從桌後走了出來,擁了擁婦人的肩膀道︰「對不起,媽媽,但我實在無法原諒祖父因為反對你跟爸爸,而跟警察聯手害死父親的錯誤。我真的無法回到你跟他的身邊。」
「可是他已經後悔了。」婦人難過的搖了搖頭,日本女人傳統的柔弱跟服從,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哀。「哲夫,原諒你的祖父,他已經為那樁意外付出了代價,他已經失去了你這個唯一的孫子,他在深深的懺悔著。請你原諒他這個老人好嗎?」她執起他的手,柔聲懇求。
「對不起,媽媽,我不能。」他毅然的抽回手,「當初你們從山崖下把我救回來時,我就已經答應陪伴他一年的時間,現在一年已到,我必須回到心愛的女人身邊。」
「是剛剛那個女人?」
他點點頭。「你剛剛也見到了,光是看到一個相似的人就已經令她如此難過了,可見她這一年來是如何的想我。」
「你真的願意為她放棄殺手的生活?」
「為了給她一個安定的家,我願意。」他臉上有著篤定。
熬人喟嘆一聲,「那她一定是個很好的女人,值得你為她放下仇恨。」
當年他就是為了報復外祖父,才會小小年紀就離家出走,拋棄名門望族的貴公子生活,甘願淪為乞丐、成為殺手,也不願吞他外祖父的一粒飯。
倔強的個性像極了他父親,寧願為她背叛組織,拒絕另一幫派組長的女兒而和她私奔,結果最終卻落得父子關系斷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