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相信,只不過是經歷了一場婚禮而已,自己的心竟然會陷落了一塊,有了失戀般的心痛。
難道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他了嗎?
明知道他是只擅于耍手段的狐狸,卻還是逃月兌不了他的算計。
她一向當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不是嗎?訂不訂婚、結婚與否都改變不了她什麼,她依然是施芷茜,翊華企業的業務經理,沒有什麼差別的。
可是現在這種感覺是什麼?竟然有點……嗟,真不可思議!
像是要擺月兌什麼厭煩的事似的,芷茜加快腳步的想奔往登機室。
突然,「嗨,辰巳,你來了,這麼早就來接我了嗎?」
罷通過登機門,芷茜就听到一個嬌嗲的聲音呼喚著辰巳的名子,忍不住回頭一看,一位美艷的空姐正從大廳的另一端拉著行李箱跑過來,投入他的懷里。
而他則一反剛剛對她的冷漠和嘲諷,揚著笑臉用力的抱住她。
是誰?她是誰?另一個女朋友嗎?
一股異樣的情緒涌上心頭,尤其在看見他飛揚的笑臉吻向那名空姐時,更加澎湃。
他果然沒有忘記合約內容,且極盡所能的運用它。瞧,她都還沒有離開日本這一塊土地咧,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另結新歡了,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飛往台灣的旅客請立刻登機。」
既然他都這麼等不及要享受這份合約給他帶來的方便了,那她還戀棧什麼?
台灣也有她的生活,也有等著她回去的人啊!
一轉身,她邁步離去。
等南也辰巳和那名空姐打完招呼時,她已經消失在走道的另一端了。
通過出入境的種種繁瑣程序,當施芷茜走出中正國際機場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為免打擾到家人的休息,也給自己一個喘息空間可以應付明天的逼問,她決定先找一家旅館住宿,第二天再直接到公司去見父親。
棒天早上,芷茜一身輕便地出現在公司。
「施經理!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可能看到你?你不是嫁到日本去了嗎?」眾人紛紛圍過來,像看到恐龍怪獸似的大呼小叫。
沒有意外地,她的出現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嗨,各位好嗎?」芷茜甜美的笑著,拿出在免稅商店買的各式物品,充當禮物沿路分送。「莎莉,這是你最喜歡的口紅;烈文,這是你一直想要的煙,還有……」
「還有我的名牌香水。」助理小咪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開心的拿走她手上的香水瓶。
「你呀」芷茜笑著搖頭,和大家快樂的打成一片。
「我說經理啊,不會是我們大家在作夢吧?不久前我們才全體放假包機去日本參加你的婚禮,怎麼今天你就回來了?不會是場游戲,在尋我們開心吧?」打掃的歐巴桑邊吃著她帶回的巧克力,邊開玩笑的說。
「不是游戲,是真的。」在她燦爛的笑容包裝下,更加沒有人會信以為真。
哪有新娘子結婚不到一個月就回娘家的?一定是施經理在開玩笑,故意結婚的名義招待大家去玩。
「喔!芷茜,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無情,你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開發部的主任李皓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一听到她回公司便飛也似的跑來,張開雙手抱住她。
「啊,要死了!要死了!放手啦,人家施經理已經名花有主了。」歐巴桑大嚷著拉開他的章魚手,替芷茜解除了尷尬。
李皓依然陶醉在佳人回來的狂喜中,雙掌合十的朝東南西北一陣亂拜。「謝天謝地,菩薩保佑,我還有希望。」差點喜極而泣。
從知道她要結婚的消息開始,他就陷入地獄般的沮喪中,傷心得連婚禮都不去參加,原以為從此沒了機會;誰知道她又回來了,回到他能看見的世界里。
芷茜翻了翻白眼,對他的夸張反應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你們別這樣好不好?好象我不應該結婚似的,我二十六歲了不能嫁人嗎?」
沒想到自己人緣好到這種程度,連結婚都沒有人要祝福。
會不會是自己平常整的人太多了,所以得到這種報應?
嗯,應該要好好的檢討一下。
「先說好,紅包我可是真收了,不退還喔!」順便展示一下右手的結婚戒指後,才走向董事長的辦公室。
她打開門走進去,悄悄的來到正在忙碌的施青松身後,頑皮的蒙住他的眼楮。「猜猜我是誰?」
一听見聲音,施父嚇了一跳,「芷茜!」拉下惡作劇的雙手,慌忙的把她拉到前面。「你被趕回來了?」
天啊!這是什麼話,「我是回來幫你的。」
「胡說!」
他就知道,這個女兒惡名昭彰、脾氣古怪,南也家的人一定會受不了,早晚要出事;只是沒想到事情發生得這麼快,才結婚幾天,她就被趕回來了。
「南也辰巳呢?他的家人怎麼說?早告訴過你別那麼愛玩。瞧,現在把自己的幸福玩掉了吧?」他焦躁的在辦公室里踱步,把鋪有綠色地毯的地磚都快走出一個坑來。「現在怎麼辦?南也家的人一定會派人來找我們算帳,公司里還有幾筆生意是他們的,萬一他們翻臉無情,那。」
「爸!」施芷茜被打敗的哀嘆,將在房里轉得像陀螺的父親拉到椅子上坐下,有點哭笑不得的說︰「你別這麼緊張好不好?我回來是辰巳同意的,沒什麼事,不會怎樣的。」
失敗,失敗,真是太失敗了!每個見到她的人都一副以為她遭難的樣子,難道她就在別人的心目中沒有一點好評價嗎?
「我回來是因為辰已有事,我也有事,所以決定先各忙各的,互不干涉對方。」
她說著拿出紙袋里的酒,孝敬父親。
听到她這麼說,手握酒瓶的施青松總算安心了些。「那蜜月呢?你們的蜜月過得開心嗎?」
心一放松,人也疲累不少,靠著黑色椅背癱了下來。
「當然開心了。」芷茜心虛的低下頭,在他的身邊坐下。「玩得不亦樂乎了。」
腦海里想的卻是機場見到的那一幕。
說不定他現在正擁著美人,度他的另一個蜜月呢!
「這樣就好。」他放心一笑,握住她的手輕拍著。「你呀,才送你出嫁又跑回來,還以為你個性不改又闖禍了呢!像現在這樣,有嫁等于沒嫁。」
芷茜撒嬌的靠在父親肩上,一手搭著他的背。「這樣不好嗎?省了你的離愁,剛好回來你作伴。」
「你啊!」他捏捏她嬌女敕的臉頰。「有什麼好?該走的始終留不住,該回來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輕嘆一聲,像想起了不該想的人。
「爸爸說的是俊維嗎?他……」
這個名字在施家是個禁忌,他是爸爸在外面生的兒子,雖然他的生母最近幾年死了,芷茜的媽有心要接他回來,但那小子心中始終有恨,恨父親年少的時候就遺棄他們母子,所以說什麼也不肯回施家。
「別提那兔崽子的名字。」施青松生氣的打斷女兒的話。「那個不孝子連你結婚這等大事都不回來,還提他做什麼呢?」
眼里滿是悲愴的痛苦。
他就只生了他們這一對兒女,原先指望女兒乖巧、兒子成材,孰知長大後卻變了個樣。女兒精明古怪、事業心強,做生意的手腕比他這個爸爸有過之而無不及;兒子反倒是沒了野心,一天到晚只想玩樂器、組樂團,完全置家族企業于不顧,叛逆得足以氣死老子。
「他不回來就算了,反正就當沒生這個兒子。」施青松又生氣又無奈。
「爸,別這樣。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唯一的兒子,施家真正的繼承人。」她指著父親的胸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