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茜的臉閃過一絲不信任,但基于實在太累的狀態下,她不計較他可能會有的特殊舉動,只求能盡快離開這里就好。
「任何主意都行,只要快點。」她無力的催促著,在另一批客人走近之前急急說道。
低沉的笑聲在她頭頂響起,南也辰已彎子將她橫抱了起來,在她瞪眼驚呼之前,倏地吻住了她的唇。所有賓客立刻發出歡呼和鼓噪聲,現場透出曖昧氣息。
「對不起了各位,我們迫不及待的想獨處一下,大家不介意吧?」南也辰已朝眾人眨眨眼,引來更多人的笑聲。
「不會,不會,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我們怎麼敢耽誤你們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盡情歡樂吧,別管我們了。」
一群年輕人大笑的說著相關語,引來全場的一陣爆笑。
芷茜雙頰緋紅的將臉埋人他寬闊的懷中,稱職的做好羞赧新娘的角色,在大家的取笑聲中,被抱往電梯的方向。
「你真是不要臉,這場戲演來臉不紅、氣不喘,真懷疑你是不是第一次結婚。」
待電梯門一關上,只有兩個人時,芷茜立刻予以反擊。
南也辰巳一樣笑得燦爛,「我也覺得自己的演藝細胞不錯,你看我是不是應該放棄事業,學津哲一樣去演藝圈發展呢?」
他畢真半假的說,叫人听不出來是認真還是開玩笑?
「隨便你,只要不影響我們的約定就可以了。」
「你真無情,不怕我被那些美艷的女明星拐走?」
芷茜哼笑的盯住他的眼楮,想從金邊眼鏡下的眸瞳讀出他真正的訊息。「只要你願意,還需要她們來拐嗎?勾勾手指頭就行了,她們會前僕後繼的搶著上你的床,直到你厭煩為止。」
她說的是實話,以南也辰巳在日本的身價,就算是已經結婚,還是會成為淘金女的追逐對象,如果他願意的話,她們絕不會計較名分、地位,心甘情願成「那你的意思呢?」電梯的鈴聲響起,門在他們的對話聲中打開。來不及發表自己的看法跟意見,被抱在南也辰巳懷中的芷茜看到電梯門外站著一位美艷小姐,那哭腫的核桃眼一對上兩人的眼瞳,立刻像打開水閘般,淚水狂泄而出。
「辰……巳……」奔騰的淚水讓她連呼喚愛人的名字都泛著顫抖。
原本漾笑的俊顏斂起,換上的是一種冷峻的神情。
芷茜一眼即明白這女人與南也辰巳的關系,雖然他們之前已經過濾過宴客的名單,將兩人曾經交往過的對象都排除在請柬之外,但還是有漏網之魚避過「安檢」,混了進來。
「你們談談吧,我在房里等你。」芷茜大方的從他懷里站起來,姿態優雅的走向預訂的套房。
「等一下。」走不到兩步就被南也辰巳拉住手臂,擁了回來。「你不需要走開,別忘了你現在是南也太太的身份,有權利知道我的一切。」他口氣溫和,動作卻有些強硬。
芷茜嘆了口氣,略帶同情的看向那一臉慘白的女人。
「對不起。」她聳聳肩。
他的殘忍令這個女人充滿難堪,不過她還是提起勇氣走向他,以乞憐的方式懇求道︰「辰巳……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就這麼不要我了,辰巳……我還是愛你,我好愛你的,你知道嗎?」她想偎入他的懷里,重新得到他的溫暖。
「站住。」冷冽的眼神駭住她舉起的腳步。
攬緊著一身亮麗的新娘,南也辰巳薄薄的唇吐出冰冷的言語,「光晴,你沒有看見我懷里已經另外抱了個人,沒有容納你的位置了嗎?如果不想再繼續丟臉的話,就自己下樓去,別讓我叫警衛來抓你。」
名喚光晴的女人驚詫的看著他,無法相信日前還相擁依偎的情人現今會如此冷酷的對待自己。
她淚眼婆娑,依然是一步一步的走近。「辰巳,我知道你不是想拋棄我,不是這麼狠心不要我的,這一切一定是這個女人的陰謀,使你不得不同意跟她結婚,對不對?」
終于,她來到了他的身邊,觸模到他的身體了,只要她能再一次擁抱他,他就會記起自己的溫柔,重新接受自己的。
可是……「走。」無情的臂膀掃來,將她殘忍的推倒在地。「別再來煩我了。」他最後一次下達命令。
「不!」悲慟的哭喊出聲,怨恨的眼神狠狠的瞪向施芷茜,「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對不對?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來搶走我的辰巳?」憤恨的想爬起來撲向她。
「住手!」南也辰巳一聲冷喝,再次懾住了她。
芷茜輕嘆一聲,「小姐,你還是走吧!」哀嘆這名女人的愚笨,她愈是如此吵鬧,只有愈讓人看笑話的份,永遠也喚不回南也辰巳的心。
「不,我為什麼要走?該走的人是你。」再也不顧南也辰巳警告的眼神,她激動的奔過去用力推開施芷茜,重新奪回屬于自己的位置,然後仰頭望向心愛的男人。「辰巳,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她甜膩的言語因為對上他冰冷的眼瞳而停住,稍微回暖的臉色因為他接下來的命令而再度陷入慘白。
南也辰巳以行動電話向樓下的警衛下達命令,「立刻上來將上面的女人趕出去。」然後無視于她的存在,兀自走到芷茜面前將她抱起,進入總統套房中,任憑她被下面上來的警衛拖走,不予理會。
「辰巳……辰巳……」走道上回蕩著她哀絕的哭泣聲。
進入新房的南也辰巳恢復他一貫溫和的笑容,彷佛剛才的冷厲、殘酷不曾存在過。
厚重的銅門將嘈雜的一切摒棄在外,只剩下屬于兩人的寧謐。
「這就是你處理感情的一貫態度?沒用的、厭倦的就毫不留情的除掉?」是訝異、是輕顫,芷茜竟然有股冷颼的恐怖感。
但是他在笑啊,那英俊、不下于超級巨星的五官滿是新郎該有的笑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感覺不到它真正的暖意?
筆作輕松的踢掉金縷色高跟鞋,芷茜舒服的靠坐在床上。
南也辰巳淡笑的走近床邊,坐下來抬起她的腳踝,輕輕的握著、按摩著,听到她舒服的吁聲時,掛在嘴上的笑紋加深了。
「你在埋怨我?」一邊問,一邊體貼的紓解她的疼痛。
「不敢,只是從她的身上我可以看到愛上你的後果。」腳踝傳來他大掌撫觸的感覺,讓她緊繃的神經稍微舒緩了一些。
無可否認的,她有點怕他殘佞的那一面。
一聲輕笑逸出他的唇角,他的大手循著她的小腿肚而上。「你在害怕?」
「才怪。」芷茜伸手揮開小腿肚上的手,攏了攏散亂的頭發。「我不會笨得像那個女人一樣愛上你,別忘了我們的關系只是一紙婚約而已。」她實事求是的說。
「沒錯,很聰明,這就是我選上你的原因。」
雖然他跟她並沒有真正交往過,但是他一眼即看得出來她跟自己一樣,是同等壞骨子的人,一樣游戲人間,將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南也辰巳側首看著她,向後靠在床櫃上。「你很理智,一板一眼,難道沒有想過愛上我,成為一對正常夫妻嗎?以翊華集團在台灣的財力,和我們南也家族在日本的影響力,要控制亞洲經濟並不難,難道你沒有過這份野心嗎?」
金邊眼鏡下的眼瞳閃爍出探索的銳利光芒,似要看穿人心。
犀利的視線像老鷹鎖住獵物,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芷茜嫣然一笑,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攀附著他,吐氣如蘭的檀口在他頰邊輕緩的蠕動,「不,我不會愛上你,因為我不傻,不會明知仙人掌有刺還拿它來扎自己的手,況且我也沒有你這種勃勃的野心,我會答應跟你結婚,只是想利用這場婚姻逃避父母的逼婚而已,我們一樣都崇尚自由,你不會為了一時沖動,而放棄這個解月兌的機會吧?」她低下眼眸睨向他兩腿間微起的變化,意有所指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