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修長的指頭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好心」的為她閹上大張的嘴巴,並且輕啄了她一下。
接觸到他的溫熱,芷茜倏地從怔愣中驚醒過來。「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又為什麼要跟你玩這場婚姻游戲?」
「因為所有情人游戲你都玩膩了,是應該換換口味的時候了。」他說得理所當然,「而且我們訂婚三年,不是也應該到進禮堂的時候了嗎?」
應該才怪!
施芷茜退離他好幾步,生氣的搖頭。「當初兩家人強迫我們訂婚時,是你從日本跑來找我,說可以藉訂婚換取自由,讓我們兩個都可以月兌離逼婚枷鎖的,現在假訂婚的游戲玩完,又想來個假結婚!南也辰巳,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如果以為她施芷茜像別的女人那樣好擺弄,那就錯了,她才不會像頭綿羊乖乖的走人他的圈套。
早知道他是智商一百八十的狡獪人物,就不應該听從他的慫恿,答應假訂婚這碼事。雖然她確實從中得到了不少耳根清靜的好處,可是相對的她也幫了他不少忙,每當他被女人纏得受不了時,她都會很有「義氣」的挺身而出當擋箭牌,擋去他不少麻煩。
「還不是你最近玩得太凶了,引起兩邊家長的反感,所以頻頻催促結婚。」南也辰巳說得很無奈,卻又一派輕松的表示無所謂。
就是他這種無所謂的神情激怒了她,彷佛自己只是任他擺布的棋子,激不起他一絲的感情。
斜睇著眼,施芷茜也回以冷漠的環胸靠向車體。「你不也是玩得正高興,听說最近又收了個女人當情婦,而且是從某議員床上挖過來的。」
日本男人真是沒用,就因為南也家族是橫跨政、商兩界的巨頭,所以情婦被搶連氣都不敢吭一聲,一點種都沒有。
「你滿在意我的一切的嘛!」南也辰巳輕笑的環胸,學她一起靠向車體。「比起你的花心,我這還不算什麼。听說你最近又換了一個情人,所以想來看看;沒想到這麼快又被你三振出局了。說說,你接下來想換哪一種口味的男人呢?」
說得好象她有多濫交似的。
媚眼一眄,「換你這種的也不錯。」故意輕佻的偎向他,八爪女的手伸向他的脖子。
「這個主意不錯,我正有此意。」他順勢一攬,將她擁人懷里,柔情的眼瞳深深的望著她。「如果你就這樣跟我步入紅毯,那就更圓滿了。」邪謔的唇慢慢的俯向她。
等等,這個氣氛好象不對!
芷茜快速的推開他,跳起來站得遠遠的。「你別亂來,我對你沒有興趣。」這個方法果然不行,這家伙根本不是普通人,跟他玩火只會自焚。「坦白說,你要我怎麼做?」
南也辰巳得意的走向她,捧起她一縷長發卷在手指上。「一紙婚約、一輩子的自由,如何?」
嗯,好誘人的條件,正符合她不想被束縛的個性。
「當然,如果你厭了、倦了,想上我的床也成。」他又笑著說道。
「這麼說你是自願當個避風港,隨時供我棲息了?」她認真的看著他。
他也回以認真的眼神。「當然,我不是迂腐的老男人,而是新世代的新人類,不會要求你的專一。」
芷茜嗤笑的瞇了眼。「你不老嗎?」
「還不至于老到讓你嫌棄。」金邊眼鏡下的眼瞳閃爍著狡黠的眸光,微勾的薄唇緩緩的俯向她,印下沒有任何感情的一吻。
兩家都是在政經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婚禮當然馬虎不得,再說施芷茜是翊華集團董事長唯一的千金,日本南也家族為了表示對這孫長媳的尊重,結婚當日特別包專機到台灣來迎娶新娘。
世紀豪華婚禮在南也家族的關系企業日和飯店舉行,一千多坪的戶外草坪裝飾得美輪美奐,宛如皇室婚禮一般奢華燦爛,台、日雙方的政經界人物幾乎都到場祝賀,連演藝界的名人也一一出席,誰都想目睹一下這位擄獲全日本最有身價男子的新娘是誰,所以婚宴進行中眾人無不翹首盼望、交頭接耳,期待的眼神不時睨向新郎和新娘可能出現的花旋梯方向。
宴會開始後不久,在音樂的伴奏和司儀的宣布下,施芷茜披著婚紗、挽著南也辰巳緩緩步了出來。前面開路的六對小花童露出天使般可愛的笑容,沿路撒下繽紛的花瓣,更增添了這場婚禮的熱鬧,一時之間歡呼聲、掌聲震天響起,原本只想扮演好新娘角色的芷茜也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這片歡樂氣氛中,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亮眼的新人奪去所有賓客的光彩,新郎長得年輕俊朗、英挺偉岸,新娘更是如蘭嬌貴、氣質出眾,一襲名人設計的珍珠白婚紗更將她婀娜身段襯托出來,玲瓏有致的身材羨煞不少女人,也讓男人猛吞口水。
兩人周旋于眾賓客之間,不斷的被仰慕者騷擾,男的怨恨南也辰巳藏私,把這麼美麗的新娘藏到結婚時才亮相,讓他們白白失去了橫刀奪愛的好機會。而女的則暗暗以嫉妒的眼神為利箭,不斷的射向她,彷佛恨不得把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幸運者當場射死,好讓她們重獲機會一般。
身處在這群豺狼虎豹之中,芷茜突然有種落入陷阱的感覺。
「難怪你要選我來演這場戲了,因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勝任得了這個角色。」
她豪不自謙的說。
這樣的情勢,任何女孩嫁給他都是一大災難,一場被情敵淹沒的災難。
南也辰已聳聳肩,不置可否的一笑。「幸虧有你,我還真怕你看到這個場面會被嚇回台灣去呢!」從經過的侍者托盤上拿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
「謝謝。」芷茜笑著接過,淺酌一口才說︰「這麼小小陣仗就想嚇著我?你以為我翊華集團的總經理當假的嗎?」太小看人了吧!
「我從來沒有拿你當花瓶看過。」他舉杯笑道,「事實上翊華集團如果沒有你在幕後操控的話,現在也不會有如此的局面。」
「這是貶我還是褒我?太能干的女人是會遭人厭的。」她舉杯回禮,腳下隱隱傳來的痛楚讓她不自覺的蹙了下眉。
「怎麼了?」南也辰巳立刻細心的察覺。
「沒什麼,只是新買的鞋穿起來不舒服而已。」她將酒杯遞給他,忍不住彎去想揉撫一下,減輕疼痛,可是更快的一群人走了過來,讓她不得不忍下痛楚,暫時站了起來,稱職的拉開笑臉,扮演好新娘的角色。
「我們還要多久才可以回房間休息?」她已經忍不住的蹙眉了,趁著這批寒暄完畢的客人離去,她靠在南也辰巳的身上,偷偷的問。
她已經盡量舉著酒杯、掛上虛假的笑容,盡職的扮演好新婚夫妻的角色了,將疲憊掩飾在恩愛的表相下,一一響應賓客們的祝賀,將新婚的甜蜜發揮得淋灕盡致。
可是一想到總統級的蜜月套房就在樓上,舒服的床正等著她,不受控制的眼眸就禁不住的一再睨向右側電梯的門,听著它不斷開啟的誘惑聲,讓快累跨的芷茜有股想拋下一切,躲入其中的沖動。
事實上她不只累慘了,新買的金琉色高跟鞋更折磨得她疼痛不已,如果不是顧慮到今天自己所扮演得角色,她真想一腳將它踢飛出去,赤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
「依這個情況,起碼還要好幾個小時才有可能結束,不過你真累了的話,我倒有個主意可以讓你馬上離開這里去休息。」南也辰已體貼的伸出一只手環著她,巧妙的將她身體重量移轉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