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好,如果柳爺不嫌棄妾身的話,妾身倒願意今晚伺候您。」翡翠一見到心上人的俊顏,立刻春心蕩漾,當場變節。
「這就對了,你今晚可要好好的陪柳副總管玩玩,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看見柳無言變得緊繃,秦梵咧嘴一笑,惡意地戲謔。
「你是什麼意思?」柳無言臉色繃得難看,見秦梵又將翡翠往她身上推近一些,怒火更熾。
從他狡猾的臉上,不難看出惡作劇的心理,他是想看自己如何在花娘的逗挑下出糗。
「別用那雙迷人的眼楮瞪我,我這可是成人之美,為這小鎮傳下一則風流美談。」秦梵充滿調笑的俊容在月光下顯得快意十足,深幽的眼瞳直勾勾地望著她。
美談個鬼!
靶覺翡翠那如蛇般的軀體不住的朝自己身上攀來,柳無言在極端厭惡之下,奮力的將她推了回去。「不敢,在三爺面前哪有屬下踰越的份,三爺既是喜愛,該是成全三爺才是。」
想陷害她,門都沒有。
「柳副總管說的是什麼話?秦某豈是重色輕友之人,還是成全你才是。」說完他又將翡翠推了回去。
柳無言這次早有防備,兩臂一擋,就將往她身上倒的女人擋了回去,而力道之大讓秦梵跟翡翠兩人跌成一塊。
「哎喲!柳爺,您推得翡翠好疼哦!吧什麼這麼用力嘛?」嬌軟的身子干脆賴在秦梵的身上不起來了。
秦梵倒也大方,當著柳無言的面健臂一伸,就緊緊將翡翠擁住,還大聲放笑,存心引來周遭人的注意,像作戲似的要演給某人看一樣。
柳無言當然知道那個某人是誰,可是即使知道還是忍不住心中泛起酸澀。
「三爺忙吧!我去叫老鴇為你準備今晚留夜的事情。」她逃離似的走下樓去。
望著她快速離去的身影,秦梵臉上的笑意加深。看來她真的有感情多了,現在不但能當著眾人的面表現出不高興,還能像小娘子似的跺腳甩身離去,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女兒家嬌態,真是好玩極了。
其實早在一年前,他在大街上看見剛入城的她時,即知道她的真實身分,那張絕塵的臉、清明靈動的雙眸瞞得了誰呢?就算穿著一襲樸素的男裝,還是難掩她出色絕艷的五官,當時她的身影既已深烙在他心中了。
所以當她來太守府毛遂自薦時,他才會破例錄用,讓她如願的出任副總管一職。
盡避知道她入府的動機不單純,他還是禁不住的被她吸引,寧願自己小心翼翼的監視、防守,避免她傷害自己的親人,也不肯理智的放開她。
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包藏的是怎樣的一顆心呢?他好奇的想知道,她就像是一個層層鎖住的寶盒,吸引他一層層的去開啟,越往下探尋,越讓人感到興趣,甚至期待不已。
只要剝開她層層的偽裝,就可以看到她真實的一面,瞧見她的真情,他期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三爺,要不要我服侍你進房呢?」翡翠的身子嬌軟的掛在他的身上。
人走了,戲也該演完了。
秦梵笑紋一斂,將她推向剛上樓來尋他的蘇星,「今晚就不必了,你好好的跟別人玩吧!」他身子一縱,躍下二樓中庭,循著柳無言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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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駕車回敦煌,在柳無言的堅持下連夜進城,當他們的馬車停在太守府門前時,已經是二更時分,連看門的僕人都睡下了,為免勞師動眾驚醒眾人,秦梵提議翻牆而入。
「那不是作賊嗎?堂堂的代理太守像小賊似的翻牆進門,你還真是第一人。」柳無言瞧了一眼牆的高度,還不算太難。
「還是你想來個熱鬧進門,嚷得大家都知道,敲鑼打鼓的忙亂一場呢?」他一躍就上了牆頭,回過身來伸手想拉她。
柳無言斜眄一眼他伸來的手,哼笑一聲,跟蘇星一起翻身上牆,不領他的好意。
「我沒你那麼尊貴。只是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一身髒污,最起碼也要叫個人燒燒熱水,洗淨了才好睡下。」她可以餓著肚子不吃沒關系,但就是無法不干淨,敦煌的天氣燥熱,沙塵漫天,出去半天就一身的汗臭,不洗怎麼成?
秦梵跟著她縱下,朝蘇星擺了擺手,示意這個跟屁蟲可以走了後,才笑著隨她一起往她住的青嵐閣方向走。
「你不回去睡覺,跟來干什麼?」柳無言回眸斥道。
「當然是跟你回去休息了,累了一天你一定會不舒服才對,我幫你按摩、按摩,舒暢一下。」
會信他才有鬼。「你不是幫翡翠按摩過了,她舒暢就好,還來管我干什麼?」
呵呵,瞧,連醋都會吃了。
「真的不想我進去?」
「不想。」她想都不想的就拒絕。
也罷,迫得太快恐怕會嚇著她,這幾天的相處是需要讓她消化一些時日才行,拉緊的弦是容易繃斷的。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過來找你。」他在她頰上深印一吻,然後笑著離去。
哀著他烙印的熱吻,柳無言怔怔的站在楊柳樹下,心里百味雜陳,直覺得自己快融化在他的柔情里、笑容中。
怎麼辦?她開始迷陷了。
「你喜歡上他了嗎?」
一路保護她,又跟著她潛回府里的冷衍,從石柱後面走了出來。
「你還沒有跟夠嗎?」沒想到他會在這里,來不及收拾起情緒的柳無言有一些失措的避開他的注視。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剛剛得到的消息,我一進城,留在這里的部下就告訴我,秦老夫人最近動作頻繁,常常命人帶東西和信進關內,所以我猜測怡安郡主可能已經入關了。」
他來時帶了兩個心月復,為的就是預防萬一帶走無言時會有的危險,和幫忙監視太守府里的一切。
「這麼說我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她黯然的道,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樣離開敦煌。
「那還不行。」冷衍很快的就打斷她剛浮起的愁思,「好不容易有了些蛛絲馬跡,絕不可以現在放棄,我來是想提醒你,你來的目的和不可錯過的良機。」
他原本是不太積極,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岳父的仇他有義務去報、也有心去報,現在有了一線光明,他就不能再有放棄、逃避的心了。
「你要我從老夫人身上下手?」秦梵的警告閃電似的劃過她的腦際。
「這是最容易、也是最快的方法。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逼你,但是我會自己下手,到時候引起的風暴,可能就不只是從老夫人那里竊取證據那麼簡單了。」
她靜靜的看著他。他這是在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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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您說現在怎麼辦?三表哥跟柳無言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我不是沒希望了嗎?」一大清早,懷菁就听到秦梵和柳無言回來的消息,急忙奔到秦老夫人的房里來,求她想辦法。
老夫人不舍的看著她這幾天哭浮腫的一雙核桃眼,又是嘆息又是無奈。
兩個男人在一起睡了一夜,算不算生米煮成熟飯,她也不知道,但心里對柳無言的愧疚還是有的,畢竟人家不願意,是自己兒子強上了人家。
唉!男人對女人強暴是犯法的;但男人對男人呢?這要算什麼?
「姨娘,您倒是說說話呀,您不會想讓秦家絕後吧?」懷菁繼續在耳邊聳恿著。
這話說得太嚴重了,除了秦梵以外,她還有兩個兒子呀,怎麼能說是絕後呢?太夸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