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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鷹戲鳳 第12頁

作者︰竹君

她靜靜閉上眼沒有驚擾他,或許應該說她不願驚嚇到他,因為她怕他發現自己未睡以後,又會轉身離去。

敞開的門又掩上,一室重歸于漆黑。芃瑄寧靜的听著室內傳來窸窣的聲音,依著聲音她可以想像他的位置和動作,仿佛就像閉著眼也能看到他在做什麼一般。

听著他掀開幕帳,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風透了進來,知道他退開,走到一旁褪上的衣服後,芃瑄的心跳跟著加速,雷鼓般的感覺讓她害怕他是否會听見!

靶覺到他又走了回來,身邊的位置震了下,知道他躺在自己的身邊了,她更是緊張得不敢呼吸。

突然,他移動的身子不小心的踫了她一下,讓她緊繃的身軀微顫了下。

靶覺到她的僵硬,秦闇敏感的翻身起床,拿起火折子點亮一屋的光明。「你沒睡。」

偽裝被看穿,芃瑄不安的坐起,扭絞著手中的棉被,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像犯錯的小孩被逮到般。

秦闇看出她的不安,緊攢的眉舒緩了下,嘴邊泛起一道弧度的走過去,靠著她在床邊坐下。

他的接近更教她心跳加速,有點局促的挪了挪身體。

「你在怕我?」他笑道,有點促狹的意味。

「不……不會。」她低聲的道。尷尬的站了起來,走向圓桌,藉著倒茶的動作穩定自己怦然的情緒。「你是我相公。」她有點口干舌燥的想喝水。

可是她的水才就口,就被他拿走了,輕啜著茶,他好整以暇的倚向床柱,有趣的審視她的神色,望著她嬌怯、不安的嬌容。

可能是屋內燭光的閃動,他意外的發現,她那嬌羞的臉龐竟比園中的牡丹花艷上幾分。

「你在等我,是想我補償這些日子來對你的冷落嗎?」他微微的笑著,看著她嬌羞的臉龐。

芃瑄直覺自己的頰上燙得厲害,藏不住情緒的翦水雙眸,抬也不敢抬一下,低垂著眼,直盯著自己的紅繡鞋看。

驀然,一雙大腳映入眼簾,走近她的小小繡花鞋。

「什麼事瞞我?」他飽含疑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沒有。」她慌的猛抬起頭來,卻迎上一雙猛鷙的眸子。

「不然你為什麼不睡的在等我?我不喜歡人家瞞著我。」音調雖然平和,卻有著毋庸置疑的霸氣。

芃瑄輕嘆了聲,不知該為他的專制生氣還是好笑。「真的沒事,我只是躺下睡不著而已。」

他審視的眼光沉凝的盯著芃瑄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沒事就好。」他輕笑的點了點頭,伸出一手撥了撥她額前汗濕的劉海,「娘子似乎怕熱,敦煌的氣候不適合你。」

輕淡的口氣仿彿帶有一絲狡黠的意味,為什麼他老是言語深遠的讓她模不清頭緒,難道他就不能像平常的夫妻相處般的待她嗎?

「中原人有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公既然在敦煌,就算天氣再怎麼的不適應,敦煌還是芃瑄往後依憑的根。」她提起勇氣正視他的眼楮。

這是成親以來,她第一次敢正面迎視著他。

十幾年來的成長教養,教會她以夫為天的觀念,也讓她學習到三從四德是得到幸福的最佳途徑。這種思想、這種觀念像她體內的骨血一樣,流得那麼平順、那麼自然,就像呼吸于天地間的空氣一樣,再應該不過了。

可是這一切世人眼中的美德優點,在秦闇的眼中看來,卻是厭棄、嗤之以鼻的不屑,所有學習而來的好修養、好脾氣,在他面前全成了他嘲諷的廢物。

難道他就一定要這麼的鄙棄自己,甚至不顧一切的在人前人後扮演雙面人的角色?

秦闇訝異的抬了抬眼,「想不到你也有脾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起氣來的樣子很美。」最後這一句話是真心的。

他托起她因生氣而酡紅的小臉,著迷而且玩味的細細摩挲著。在敦煌每一個女孩都很有個性,她們看起來不像她的嬌柔無助,但同時也少了她這份縴柔的撫媚。

這份嫵媚可以揉進人心,攪亂心湖。

尤其是那一雙燃起小小火簇的黑褐色眼瞳,就像明亮而璀璨的星夜,令人著迷的想陷入其中。

他凝視的模樣令她感到不安,四周的熱氣都冒了起來,蒸發得口舌都覺得干燥,不自覺的她舌忝了舌忝唇,試圖令干涸的唇瓣滋潤一些。殊不知,這個動作看在秦闇的眼里,有多麼的性感和誘人。

「不許動。」秦闇粗嗄而低沉的聲音突然命令道。

「啊?」她不解的低了下頭,粉紅而小巧的靈舌不自覺的又舌忝了下誘人的唇瓣。

「我叫你別動,听到了沒有。」

握住她受嚇想退卻的雙肩,他俯下頭去狠狠的吻住她,吻住那柔軟溫潤的艷麗紅唇。

她驚住了,被他突兀、霸氣的吻給震懾住,在他充滿懲罰性的吮吻下,她感覺不到一絲初吻的喜悅,反而帶有一點血腥的佔有欲;這個吻令她感到害怕、羞怯與侵犯。

雖然她沒有被吻過,未曾經歷過兩情相悅互相擁吻的感覺,可是身體的直覺卻清楚的知道,現在這個吻不是愛,也不是喜歡,而是欲;是一個對任何花街女子都可以有的。

她難過的扭動著身體想掙月兌他的擁抱,想抗拒這個令她作嘔難堪的吻。

可是他的力量是無窮的,鐵鉗般的雙臂根本不允許她掙月兌半分。于是,無奈、羞辱心痛的淚水無助的流了下來。

口中流入的咸熱感讓秦闇一震,失落的理智猛然拉回。抬起首來,他看見她滿布淚痕的臉龐,一絲自責無聲的敲入心崁。

她使盡全力推開因自責而怔愣的他,像飽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躲入牆角,戒慎的眼神蘊滿無聲控訴的看著他。

秦闇為剛才的事失神了一下,但很快的恢復平靜的神色,平濤無痕的眼沒有半點情緒的看著她。

「我警告過你。」他平緩的聲音逸出喉間,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她身上。「是你自找的。」

秦闇說完就轉身上床睡下,仿佛剛才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芃瑄傻了!「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喃喃自語著。

****

秦闇從沒想過會因一個女人的淚水,使自己的心湖泛起漣漪,久久不能平復。

女人的淚水他見多了,杏花樓的姑娘哪次見到他,不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祈求他不要走?城里的姑娘每每托人說媒不成,就等在府門口,一見到他就拖衣帶拉的哀怨不已,就連自己老娘的淚水也從沒讓他心軟過。

偏偏這進門不到幾天的新嫂嫂,輕輕淡淡的幾滴淚水,就令他悸動不已,這種情況讓他很不習慣,也很不願意去習慣。

「二哥。」坐在他對面的秦梵,喚了他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于是伸出手去推了推他。「我剛剛講的事你覺得怎樣?」

唉回神的秦闇根本沒听到他剛剛在說什麼,只是胡亂的點了下頭,「你決定就好。」

秦梵蹙起了眉頭,為了追查那夜出現在新房外的可疑人物,他才和二哥一起到書齋來商量對策,可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根本沒有把剛剛的話听進去。

「是不是有什麼事讓你心煩?」他關心的問。

「沒有。」秦闇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秦梵的關心。

「沒有就好。」他可不希望這個節骨眼上再有什麼事情發生。

「你剛剛說怎樣?」秦闇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面,于是直接拉回主題。

「我是在猜想,那夜的黑衣人或許並無惡意。」他回憶起那天的情形道︰「依我看來,那兩個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他們一察覺被人發現,立刻有默契的一頷首,隨即施展高強的輕功遁去,不戰而逃的動機顯然是不想泄漏身分,不然以我的身手,想同時擒住他們兩人,只怕也佔不到便宜。更何況當時還有一個靈兒,和完全不會武功的娘,若他們真有惡意,大可挾持她們以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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