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我們是不是通知親家一聲?」凌武雲問著。姿菁畢竟倪家的女兒,好歹都應該知會對方一聲。
「也罷,就派個人去跟親家說一聲。」凌武揚無奈地道。好好的一個女兒被他們弄丟了,真不知如何跟人家交代啊!
「大伯放心,我一定會把在大嫂找回來的。」紹淵決定出去尋找姿菁。他有預感,姿菁是紹諭帶走的,只要找到紹諭,就能得知姿菁的下落了。
紹淵和紹琪兩兄弟騎馬趕到倪府,向倪文樂告知姿菁失蹤的消息。
「什麼!青兒失蹤了?」听到女兒失蹤的消息,倪文樂是顯得萬分焦急,「知不知道是誰捉走她的,有沒有危險?」
「你這不是廢話嗎?沒危險人家干嘛捉她?又不請她去作客!」自從知道姿菁把她是偏房所生的事說給凌家堡的人知道後,石玲就不打算再繼續扮演慈母的角色了。
「你給我住口!姿菁好歹也是我的女兒,她絕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倪文樂難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氣概來。
「世伯毋需擔心,我爹跟大伯已經派出大批人手四處搜尋,相信一定很快就會有下落的。」紹琪安慰著倪文樂。
這是他第一次上倪府來,看到石玲那副夜叉的模樣,紹琪實在難以想像姿菁以前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
紹淵望了望內堂的方向,覺得這是向姿菁的生母說一聲比較好。「親家母還住在後院?能否讓我們見上一見?」
石玲聞言立刻站了起來,擋在紹淵的身前,「不可以,一個身分卑下的侍妾,哪有資格出得廳堂見客?」語氣是既尖酸又刻薄。
她的話惹起了紹淵的反感,既然她那麼不講理,他也不再給她好臉色看。
他面罩寒霜,用力扼住石玲的手腕,厲聲說道︰「你說話放尊重點!她是我凌家堡少主夫人的生母,是個身分地位都比你高尚的貴人,不許你再這般侮辱她。」
石玲望著被紹淵猛然捉住的右手,痛得齜牙冽嘴,差點哭出聲來。「是……凌二少主,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吧!老……老身的賤骨頭經不起……」為了保住右手,她只得低聲哀求了。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你立刻把倪夫人跟她兒子交出來,我們要把他們接往別處住。」
「什……什麼?這怎麼可……」石玲還想出聲反對,卻為恐遭打斷的手改不口。「可以,當然可以,求求你快放了我吧!」
紹淵放開石玲的手,冷冷的道︰「你還是合作點,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得再慎重的警告你。請你轉告你的寶貝兒子,叫他別打著凌家堡的名字到處招搖撞騙。我們之所以會睜一眼閉一只眼,完全是看在姿菁的份上,他如果再不安分,就別怪凌家堡做事太絕。」
「是是是,我一定會警告那個不肖子,請凌二少主多多原諒。」石玲喃喃保證著。
在旁的倪文樂看了,不禁搖搖頭,「唉!真是自作孽!」
他不再理會石玲那張哭喪的臉,親自領著紹淵跟紹琪進入後院。
趁著倪文樂不注意的時候,紹琪偷偷地對紹淵道︰「你真的想把姿菁的娘跟弟弟接走?」
紹淵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模樣,「別擔心,我們這麼做,對姿菁只有好處沒有壞的,更何況我們已跟倪大夫人撕破了臉,再不把二夫人接走,恐怕往後的日子就更難過的。」他分析得頭頭是道。
紹琪喟嘆一聲,「看了她今天的凶惡模樣,真不知大嫂以前吃了她多少的苦頭?」
紹淵聞言,拿著摺扇的手不由得一緊,真希望剛剛自己下手再重一些,干脆把她的手給折斷,好替姿菁出口怨氣。
他們來到蘇青的房門前,里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咳嗽聲,及冠均的安撫聲。
倪文樂率先推門進去,看到冠均正小心翼翼的喂蘇責吃藥。
「怎麼了?你娘的病沒有好一點?」他關心地問。
「好多了,是均兒不放心,又去抓了幾帖藥給我吃!」蘇青代為回答。
「這些藥哪夠,大夫說你的病要想完全痊愈、還得繼續服藥才行!」冠均收拾好空碗,又來扶著蘇青躺下。
蘇青一看到紹淵、紹琪兩兄弟,說什麼也不肯休息。「只有兩個位子來嗎?怎麼不見我的菁兒?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了?」沒理由女兒沒回來,只有凌家堡的人來看她啊!
「不,不是的,大嫂沒出什麼事!」紹琪為免蘇青傷心,只好撒謊。「我們是受大嫂之托,來接你們出去住的。」
「真的?」冠均驚喜萬分,他終于不用再看人家的臉色了。
「是真的,只是新房子還沒整理好,想請大娘委屈一下,暫時住在客棧之中!」紹淵繼續道。
「可是……」蘇青猶豫的望著倪文樂,征求他的意見。
「別可是了。」倪文樂坐到床沿,雙手覆住她布滿厚繭的手鼓勵道︰「我早就不忍心看你受到石玲的欺凌,想讓你搬出去,卻又沒有能力,現在難得菁兒有這份孝心,你就接受了吧!」
蘇青感動的落下淚來,依偎在倪文樂的懷里。「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苦,所以從不讓你為難,希望你能快樂些,可是……可是我還是沒做到!」她有些哽咽。
「好了,別再猶豫了,我替你收拾收拾東西,讓冠均跟兩位公子去安排其他事情吧!」倪文樂向冠均使了個眼色,要他跟紹淵、紹琪到花園里去。
壁均了解的跟著紹淵、紹琪走了出去。
紹淵把姿菁的消息跟冠均說了,冠均擔心地追問道,「知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捉走我姊姊嗎?他們有什麼目的?」
「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捉走姿菁的意圖,只知道他們是這附近山里的土匪,捉走姿菁可能是湊巧,也有可能是受人收買。總之,我們一定會盡全力追查的。」
「拜托你們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回我姊姊,她不能有任何意外!」冠均懇切的要求。
紹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姊姊的事,凌家堡會盡全力去做,你只需好好的照顧你母親,千萬不要讓她知道這個消息,不然對她的病會有影響!」
壁均滿懷感謝的望著他們,點頭允諾。
姿菁正襟危坐的縮在角落,原以為白天在馬上打個噸,一定能保持清醒,不會那麼輕易睡著,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因為她醒來時,竟是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
姿菁眨著惺松的睡眼,努力的回想一切,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她的最後一個印象是自己坐在角落盯住沉睡的他,至于她何以會在他懷里睡去,就不得而知了。
「別花腦筋亂想了,我可沒有非禮你,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本來在假寐的紹諭,看到姿菁紅著一張俏臉,似乎在思索自己何以是這般處境時,突然戲試謔地開口。
他可沒打算告訴她,是他昨晚見她曲膝縮在牆角,一副耐不住風寒的樣子,心生不忍才把她抱進懷里,共用一件披風取暖的。
姿菁的俏臉更紅了,又往角落縮了縮,「你……你胡說,我……我……」可惡,為什麼她每次迎上他的目光,都會變得語無倫次了呢?
「你現在才想到遠鶉,不覺得太晚了嗎?昨晚你可是緊依著我不放哦!」他濃眉飛揚,臉上浮起一朵好大的笑容。他喜歡看她手足無措、嬌爾羞紅的模樣。
她愀然不悅地望著他,如果可以,她真想打掉他臉上的狡猾笑容。「就算如此,也是因為我太累的緣故。如果你是一位君子,就應該讓好心地叫醒我啊!怎麼可以乘機……」姿菁實在說不出非禮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