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感激我呢!我幫你們制造了一個絕妙的機會,讓你們有機會看清這些女人的真面目。」
「真面目?哼,你那幾套鬼招還有誰不知道?」
展劭佟忍不住了,回口反譏,「歐陽肆,沒事多參與家族企業吧!不要一天到晚去情報部鬼混,從沒見過像你這麼愛管八卦的男人。」
「哈!說我?怎麼不說說你旁邊那兩個本家的上位男人?每個都拋名棄權……」
「 」的一聲,電話赫然被簡言杰切斷。
展劭佟看向兩個面色冷然的歐陽家男人,似乎沒人想承認是誰掛斷電話的,不過可以確定,兩人都不想踫觸關于「歐陽家」這個話題。
展佟聳聳肩,下了結論,「走吧!去關島。」
***
在關島的港口上,大老遠就看到三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的身影,帶著各自不同的氣質佇立在海風中。
斑大英挺、俊雅嚴肅的人是展劭佟;高挺清瘦、溫文淡然的是白靖月;健壯結宣、冷酷陰鷙的是簡言杰,至于那個女人,則是性感開朗的模樣。
而大老遠的,和兩個好友搭船出游的米嬋娟就感覺得出來,白靖月那打算斬人頭的堅決目光,隱藏在那張看來溫文俊美的凝視下。
她那好不容易才下定要好好談談,或好好騙騙的決心,在瞬間崩潰。
她轉頭,想尋找戰友秋海媚的身影,好加強自己的信心,卻不見那個剛才大放厥詞,叫她要好好面對跟溝通的「情愛專家」。
可惡,該死,混蛋!不講義氣的家伙!
心底邊咒罵秋海媚,她邊往後退,想在被白靖月發現前來個落跑為先,慢慢地、小心地,她邊退邊靠近艙門,可才想打開艙門躲進去,卻剛好撞到被人推閹上的艙門,那個推力連帶的叫她身子一歪,直接面向甲板撲倒在地。
啊!倒楣,怎麼這麼衰?是哪個殺千刀的故意陷害她?
好不容易從甲板上狼狽地爬起來,才抬眼卻發現自己剛好撞進一雙有如宇宙中的純淨夜空般,叫人幾乎迷失的雙眼中。
在這樣的錯愣中,船已靠岸。
「米小姐!」白靖月開口了,平日溫文澹然的語氣,隱隱地壓抑著極為狂然的怒氣。
可叫了這一聲,見她不說話又不過來,臉上又是那老鼠般的退縮模樣,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怒氣瞬間消失一半。
他只好走向木板道,一腳踩上去,伸出大手,一臉不容反駁地堅決道︰「過來,我要跟你好好談談。」
「啊……呵……」無力的笑容背後是赴死的決心,米嬋娟苦著臉,伸出手,放進那老是令她莫名心跳加速的大手中。
「我……我是真的有事,所以不能去跟你父母吃飯……呵……你……該不會真打電話去過我家吧……」
「快過來!」一把猛拉住她的手,白靖月就把她往岸邊等的禮車上拖,「往夏威夷的飛機上再給我解釋清楚。」
「嗄?夏威夷?」
米嬋娟哀嚎中混合著驚訝的叫聲,听來絕望無比。
「沒錯!」
白靖月冷笑一聲,看到米嬋娟這作賊心虛的模樣,真不知道該感謝還是咒罵歐陽肆那個小混蛋,竟然把歐陽家所有的長老都請到了夏威夷,還命令人開了私家飛機來關島,迎接他跟未來的妻子。
未來的妻子?
他無法否認歐陽肆的說法,因為——心中早已認定。
***
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從沒有睜得這麼大過,黑溜溜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像是無法相信眼前所見。
寬敞的機艙里,豪華而先進的設備,柔軟而舒適的座椅,精美而漂亮的餐桌,美麗的空中小姐穿著圍裙,擺上那一桌豪華得可以媲美五星級餐廳的晚宴料理。
一直到吃完那頓精美的料理,她對這里的豪華程度依然無法適應。
「把嘴巴闔上。」白靖月提醒她的聲音雖然淡漠,但深幽眸里卻隱隱帶著寵溺的笑意。
「喔!」閉上了因驚訝而不自覺微張的嘴,米嬋娟還是忍不住瞪大眼楮,看著周遭空姐的一舉一動,還有那些豪華設備的操縱。
「吃飯吧!吃完了去里面睡個覺,醒來就到目的地了。」
「嗯,里面?里面還有哇?」
「嗯,有臥室跟浴室,前面的機艙有會議室跟客廳,還有書房,視听設備,要是睡不著,你就到處逛逛吧!要叫人教你開飛機也行。」
白靖月寵得不帶有半點顧慮,這兒是空中,她總不可能抓了降落傘,就真往下面那一大片黑漆漆的海洋跳吧?
「開飛機?!不!謝了!」米嬋娟猛搖頭,眼里里多了一絲恐懼,「敬謝不敏。」光是坐飛機這件事就叫她很不舒服了,還要去最前線看這怪物怎麼在天上飛?
「你怕高?」
「不,只是有點討厭這種雖然方便,卻有些違背常理的大鐵馬。」
「是嗎?」白靖月感到自己又對她多了一絲了解,某些地方來說,她是個非常豪氣爽朗的女孩,但某方面,她又有著一些古板守舊的固執觀念。
「當然……」米嬋娟說到這里,突然想到自己這樣幾乎可以算是被人半綁半威脅地上了這飛機,「我也不喜歡你這樣逼我……怪異了,幸福娘有這麼賺錢嗎?這種飛機就算只飛一趟,也一定不便宜吧?」
「嗯!大概吧!」白靖月點點頭,米嬋娟的不滿顯而易見,她那種無厘頭,自己說到一半就會轉話題的功力,也是他早巳習慣的。
「這麼大手筆地對我,你以為我就會乖乖地听你的話?」
白靖月眉一揚,「我沒這麼想過,事實上,這飛機並不是我叫來的,而是我一個弟弟安排的。」
他的撇清叫米嬋娟眉頭一皺,「是唷?你干麼要這麼听你弟弟的話?」
「嗯?我听話?我倒是沒這麼想過。」不過他卻想起兩天前那讓他不怎麼愉快的「听話」經驗。「說到這兒,我想問你。」
「耶?」
白靖月突然冷下的聲調,讓米嬋娟渾身一顫,有了不好的預感,「啊……我突然想……」
「想怎麼樣?」白靖月看著她,眼神犀利,她那種想溜的心態,他現在可是一清二楚,「要去里面睡嗎?我倒是不介意陪你進去,在睡前听听你的理由。」
這般邪惡惑人的眸光,閃現在那雙一向淡然的眸中,出乎意料之外地,竟然沒有半點的不協調。
米嬋娟打了個哆嗦,突然發現,白靖月有太多太多謎樣的一面,她雖然有事隱瞞著他,不過他卻不用隱瞞,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個謎樣的存在。
突然間她想到了那張照片,想到他本來該是她服侍的人,既然擁有別人生死的操縱權,可想而知,他的背景絕對不會只是個小小鮑司總經理如此簡單。
「怎麼不說話?」
在她腦筋正忙著打轉一堆莫名想法的時候,白靖月已經來到她的身旁,低沉的聲音像過往那樣,親呢地響在耳後,近得叫人能感受到他呼吸時的熱氣,米嬋娟嚇得想從椅子上跳起來,可才到一半,卻又被雙大手強硬地按回椅子上。
「啊!你……你……」
「怎麼樣?」白靖月繞過椅子,雙手接住她座椅的扶手,彎身擋住她全部的去路,她縮在椅子上,直往後退,剛才還覺得又大又舒適的椅子,這會兒卻讓人覺得狹小得叫人幾乎無法呼吸。
「你故意的,呼!欺負我……呼!」米嬋娟連喘兩口氣,連說話都覺得困難。
「呼吸困難嗎?」
邪薄的唇角扯起一抹笑,白靖月傾身向前,像只大野狼正在逗弄爪下的小動物,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他的呼吸在她耳邊輕輕吹吐著,一次又一次,顫動著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