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宮繪看著他柔和俊美的臉,她是徹底崩潰在他的愛意中無法抽身了。幻境中的商震霆是對她那麼憐惜寵愛,這讓她知道自己遺忘的不僅是痛苦的過去,還有一個男人七年等待的真摯感情,可自己卻只感動他對她的付出,如此而已嗎?難道她還沒「重新」愛上他?
「我欠你很多──」
商震霆點住她的唇,「不要說了,用餐吧,牛排涼了就不好吃了。」她已有點在乎他了,他不勉強她,只要她不抗拒他,即使她還沒愛上他也不要緊,只要他愛她就夠了。
「今天到此為止,不許再想了,知道嗎?」他寵溺地命令著,霸道又回到他身上。
見他心情也不錯,御景宮繪才放下愧疚的心,安靜地用餐,「都是我浪費時間,牛排都快涼了。」
商震霆靜默了一會兒,對她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把餐盤放在蠟燭上加熱,這個動作惹得御景宮繪失笑不已。
「笨蛋,哪有人這樣做的,快放下。」她輕嗔笑罵,之前的快樂又回到了身上。
「只要再多見你幾個笑容,燒焦它也值得,但恐怕會把這頓燭光晚餐變成中國那景德鎮的陶瓷加工廠。」他開著玩笑,放過對餐盤的「虐待」,為兩人倒上兩杯上好的紅酒。
「干杯!」
她靦腆地與他踫杯,讓清脆的杯體踫撞聲把她帶回他創造的浪漫童話般的夜晚中。
商震霆倚在窗邊,飛揚手里的筆勾畫著設計草圖,一張張都是以紫色為主的晚禮服。
這幾天是他七年來最愉快的日子,自從他與宮繪的兩人晚餐後,兩人的心頓時拉近了不少,接下來的幾天他雖霸道地把她拐出去約會,但從佳人的表情來看,她已慢慢褪去了對他的敏感與陌生,她變得愛笑多了,蒼白的臉蛋也紅潤不少,不再是毫無人氣的玻璃女圭女圭,反而透露著小女人的幸福甜蜜,她已試著接納他了嗎?她能再重新愛上他嗎?
腦海中浮現宮繪的一顰一笑,他的眼神柔和起來,加快手中的畫筆,靈感源源不斷。
突然門鈴響起,他略有不舍地放下畫稿,過去開門。
門一開,迎鼻的嗆鼻濃郁的香水味。商震霆的俊臉馬上陰沉下來,「你來做什麼?」他幾乎不記得她了。
「震霆,你欠我一個解釋。」蔚艷紅徑自踏進他的休息室,虛假地嬌嗔道。
「我不記得欠你什麼。」
「你答應和人家跳開場舞的,結果卻食言了。」她紅唇一嘟,濃香的身子貼近他,「我不管,你要請我吃飯賠罪。」
他轉身避開她,「我只是說考慮而已,並沒答應要和你跳,何況我最恨別人要挾我為他補償什麼。」他開門,「我的工作室是談公事的,不是應酬的地方,蔚小姐請回吧、」
氣死她了!怎會有這麼不解風情的男人。
見商震霆就要請她出去,蔚艷紅忙道︰「我今天來,是想加入‘四宇’的模特公司。」她已回絕了多家公司的聘請,一心想跳槽到「四宇」,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很抱歉,我們請不起蔚小姐。」他仍然冷言相對。
「震霆,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嗎?我……」
「對不起,我有事失陪了。」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的話,商震霆收拾好稿圖,拎起外套和車鑰匙,冷睨蔚艷紅一眼後便向車庫走去。
「是你。」
御景宮繪退開身子讓商震霆進來,這段日子,他已是這里的常客了。
按理說,她必須離開米蘭,畢竟御景家耳目眾多,一個相同的位址她不能住上太久,何況近日她外出的次數逐漸增多。可她卻無法不見他,尤其是已恢復對他部分記憶時,更讓她無法抽身離去。
「很失望嗎?」商震霆笑著送上一束紫玫瑰,並俯身吻一下她的粉頰。
她紅著臉退身把花插好,「你打算把我當花瓶一樣供著?」他一身米色襯衫很是休閑。
「是賴定你了,別忘了你還要負責我的幸福呢。」他耍賴地抱住她,這時御景崎浩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了進來。
「宮繪,別肉麻啦,快點把我的沙拉端過來。」
「知道了。」她對商震霆說,「一起吃午餐吧。」
「你做的嗎?」他眼一亮,興奮地道。
御景宮繪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少下廚,做得不好。」
「我要吃。」他表現得像有糖吃的孩子般愉悅,搶過她手中的那盤蔬果沙拉便向院子里去。
院子里,御景崎浩正坐在陽傘下的椅子上,蹺著二郎腿正等待著,在桌上已擺有幾道美味的餐點,他死盯著那幾盤菜肴,努力不讓口水流出來。
「久等了。」御景宮繪把沙拉放在了哥哥面前。
「我以為你又被他拐跑了呢。」難得妹妹有如此清閑的時候下廚,卻一連幾天都被霆這小子佔了去,害他都沒機會嘗到妹妹的好手藝了。
「今天我就是來‘拐’她的。宮繪得再借我一天。」商震霆邊說邊吃得津津有味。
「喂,今天宮繪是歸我所有耶。」御景崎浩也不甘示弱,筷子也沒閑著地猛夾美食。
兩個大男人此刻竟為了幾盤菜搶得如餓虎撲羊,看得御景宮繪不禁錯愕。
「我買。」商震霆冒出這兩個字。
而御景崎浩也樂得跟他抬杠,「可是我妹妹的租金很貴耶。」
「我買她一輩子,算‘長期飯票’如何?」
「成交!」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把我當貨物一樣出售嗎?」她不免有點氣憤。
商震霆轉而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她,「你願意‘賣’給我嗎?」
她被問得紅了臉。
「考慮一下了啦,妹妹。」御景崎浩竟也在一旁幫腔起來。
「神經。」她急急起身,胡亂搪塞,「我去泡菜。」便逃開了。
午餐過後,商震霆拉著御景宮繪去車庫。
「我們去哪兒?!」她的手被他拉著,只能小跑跟上他的邁步。
「兜風。」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和她在一起。
「不如我們坐公車去吧。」她好想逛逛街市,這個念頭連她也覺得瘋狂。
「你、你確定?!」他有點不敢置信地望著她,「街上人很多,我們還是去郊外吧。」
「我想去。」她眼里閃著哀求,她想和他一起去試著接觸平凡人的生活,沒有家族的束縛,暫時忘掉自己的身份。
他妥協了。
就這樣,他們搭上電公車,在米蘭的市中心約會。御景宮繪完全像個好奇寶寶,雖言語肢體上一如往常,但她的興奮全寫在眼里,似乎一切都讓她感到新鮮。而她的一舉一動也牽動著商震霆的心。他們玩累了就開始嘗各種美味的小點心,吃夠了再繼續逛,瘋狂直到夜幕降臨。御景宮繪累得在商震霆的懷中睡去。
輕撫她安詳睡容的小臉,商震霆寵愛地在她額頭輕吻一下,便把她送回了別館。
「宮繪,怎麼見你最近‘魂不附體’的。」樸舞芸由于任務也來到米蘭,順便來探望好友。
相較于御景宮繪的古典清麗,韓國的典型美女樸舞芸則是有著亮麗美艷的現代氣息。
「什麼‘魂不附體’,又不是鬼上身,說得我好像中邪似的。」御景宮繪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