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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問晴 第26頁

作者︰元雅

「你假扮我表妹的目的為何?我表妹人究竟在哪?」石禾謙和聲和氣地問,未知此人底細,不想與她起正面沖突。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告訴你也無妨。」她持銅鏡照面,揚唇笑道︰「我的目標是你痴醉心迷的人,龍冬晴。至于真正的沈念芬被我軟禁在郊外的空屋里,讓人照料,待我任務完成後,便能還她自由。」

為求順利潛進石府,她易容成沈念芬閨中密友之容,易如反掌囚住她;換上沈念芬的面孔,成功走進這座大宅里。

石禾謙全身警戒,她費盡心機冒充他們的親戚只為找冬晴。到底是何大事,令她狠心軟禁無辜的表妹?

女子攬鏡而照,藉由鏡面映入他思慮的神情,不待他問,干脆開口解釋——

「其實我要找的人是百器手,透過各方收集來的消息得知前任百器手與石老爺是拜把兄弟,直到我潛進石府多番試探,發現那位少根筋的姑娘能輕易開啟合中盒,才確定她是我所要找的人。

「我到現在仍無法接受百器手竟是個女人,還是位年輕浮躁的姑娘家!」主公唯一失算就是這點,教她在茫茫人海尋人浪費不少精神和時間。

石禾謙心神震撼,家人皆知天下有太多人在找百器手,他們有默契不透露這對師徒的身分,避免招來禍事。為何這位陌生女子能瞧出冬晴的身分?

「你費心接近冬晴必有其目的,是……」

她打斷他的話,狀似隨意反問他,「閣下听過‘青匣封鳳’這名詞?」

青匣封鳳?!

雖未看過倒曾听冬晴提過,它是龍師父傳給她的東西。

石禾謙不做任何回應,面具下的神情嚴肅待她如何說明。

「你不知道啊,那你必定听過劉中丞相預言之事吧。」女子放下銅鏡,嬌艷面容朝他近了幾步,「與你同列京華傳奇的原振風大人,領皇上密旨與妻子出京,暗中尋找百器手好打開一只烏色鐵盒窺視前人為皇朝預言之事;而鐵盒與鑰匙都是百器手親手打制,鑰匙就收藏在青匣封鳳里,它便是百器手傳承之責。」

明媚似秋水的美眸,啄著笑意瞟他一眼,「龍冬晴為百器手傳人,她這次上京積極拜訪凝雪公主與原振風,是為此事而來,這也就是我翻箱倒櫃的理由。」

主公吩咐她必須找到青匣封鳳,為主公辦事她無權探知匣里到底收藏一把怎樣奇特的鑰匙,能打開連工部良匠都無法掀開的鐵盒、窺其秘密?

若能,她想瞧瞧那究竟是把怎樣的鑰匙?

她尋冬晴就是為了窺覬朝庭極力隱瞞劉中丞相的遺世預言,若鐵盒里真有預言錦布留世,教有心人得知內情興風作浪、動搖安平社稷,或者——掀起另波戰禍。

冬晴身分已教人識破,她不就處于危險中?

不期然想起午睡驚醒的惡夢,又拾到冬晴父母親留給她的銀鎖片,這是否在暗示冬晴正處于危境里?!

「告知我,她人到底在哪里?」他低聲沉問。她敢肆無忌憚來此翻找青匣封鳳,想必冬晴已被她支開到某處。

「你問我龍冬晴人在哪啊?」女子掩嘴一笑,取出掛在頸上的金銀飾物在他面前輕晃,發出青脆撞擊聲,「它是龍冬晴藏于衣下的飾物,我見它造形奇特好看,戴起來還挺配我的。」

那、那是冬晴回谷的鑰匙!

「她、人,在、哪?」他字字清晰地問。

「我見她悶悶不樂好些天,有時躲在亭子傷心哭泣,既然相識一場,很貼心幫她安排一串活動,或許她與某人打得正快活。」

為了順利翻找主公所要之物,她以迷香迷昏龍冬晴,看看那青匣封鳳是否隨身攜帶。

搜不到她所要之物,便將昏迷中的龍冬晴交給章錫生處理。

迷香效力極為強勁,龍冬晴現今可能未醒;再說章錫生對她誓在必得,或許清白之身已毀在手里。

石禾謙面具下的表情刷白,冬晴真的出事了!

正要跨步出門喚人幫忙時,女子宛若移形換影來到他面前阻止他前進。

「滾開!」

「也許你找到她時,她已被人玷污,貞節是女人第二生命,娶這樣殘花敗柳女子有辱石家門風、有辱你京華傳奇之名,甚至讓你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你確定要她嗎?!」她挑釁地道。

石禾謙取下面具,坦然無懼將左邊黑紅的傷疤讓外人瞧見。

「那又如何,我愛她的心地善良、愛她的笑聲如鈴,她能無懼接受我這張丑臉,我當然能接受她的一切。」他目光冷冰似箭射向她,沉沉低道︰「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妻,麻煩讓讓。」

他的話令女子怒氣更為熾烈。

她自認比龍冬晴更美艷,但那位粗魯莽撞、行為舉止時常失禮的姑娘,怎麼會獨得石禾謙的鐘愛?!

她睥睨著他,「我偏不讓,憑你一介文生能拿我如何?」

「若讓我動起手腳,場面可就難看。」

「哼,憑你?!」女子眼底盡是瞧不起。

救人如救火,況且冬晴是他最深的牽掛,不容他拖延下去。

石禾謙伸手撥開她,女子手軟如蛇纏住他的上臂、扣住手腕。

「讓、開。」他冷漠聲音清晰,教人不寒而栗。

「不讓!」

脾氣再好,他的容忍也僅能至此。

他不願多語,動作如閃電反手捉住阻止他的縴細玉手,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緊捉提高。

女子驚訝,不解他為何會有些身手?

「我說過,讓我動起手來場面會很難看。」他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將她甩至一旁,昂首闊步朝門外而去。

他著急尋人的神色及對她棄之如敝屣的舉動,火上添油地令她怒火更旺。

欣賞他的品德、文采,破例留三分情,既然人家不領情,她何必自討沒趣!

毋需再語,女子眸眼頓時轉利,亮出隨身藏身的短刀,高舉朝他撲了過去。

石禾謙察覺到危機,側身閃過,卻發現她不死心轉身又向他襲擊過來,麗容盡是嗜血的狠色。

勁風逼爪,他反射性抬腿一旋,女子被強勁的腿力掃至五步遠。

「姑娘,別逼我。」怒火燃上他的眼,拳頭握得嘎嘎響。

好男不與女斗,他很有氣量多番相讓。如今心懸冬晴的安危,此時的他已經無法再姑息她的行為。

女子不敢相信連續的攻擊皆讓他避開,甚至還被他反將一軍,踢中月復部痛倒在地。

她好不服氣。

石禾謙小露這幾手至少也需練過五年,但他常年讀書刻版,怎麼會——

「你的身手為什麼會這般好?」她問。

「幼年曾隨護院習武強身,直到臉受傷後,武功荒廢多年未習。」他簡單回應後,抬步跨出門去尋佳人。

「站住!」

他于門前止步,「我要走,你又能奈我如何。既然尋不到你所要之物,你倒不如放了我表妹靜靜離開,至于你易容潛入石府一事,我可以當作不曾發生過。」

女子輕哼一聲,拾起在旁的短刀爬起身。

「就算我被關進牢里,以主公的權勢我也能完好無缺走出來。」她眸光一厲,不死心再侵過來,白亮亮的刀鋒流露執刀人欲置人于死地的殺氣。

「你的主公,他究竟是誰?」

「該死之人,無權知道。」

石禾謙怒潮翻涌,「既然你執意要我動手,休怪我無情。」

赤手搏擊欲奪她手上的利物,幾翻驚險的纏斗,然顧及不傷兩人前提下,仍奪不回那把鋒利短刀。

天生力道上她不如男人,即使身懷熟練十多年武藝也無法傷他半分半毫。

她不甘心、不甘心!

石禾謙無心理會萎坐地上的女子,轉身便走。就在此時,她如出閘猛虎撲上他的背,舉高短刀刺向他脆弱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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