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手彈指招來另外兩人;他們三人將向陽她們團團圍住,隱藏的心思在婬笑的臉上已是昭然若揭。
「走開!」向陽冷冷地望著高她半顆頭的家伙。
「怎麼,撞了人就想走?」「她已經道過歉了。」
「哈,這我可就不清楚了。」金發少年十足的無賴口氣。
盯著金發少年有些歪斜的鼻梁,她認為這顯然是被打斷過所留下的「紀念」;沉默片刻後向陽才再次開口︰「光憑你這種長相,我不禁懷疑警方在掃黑時刻意遺忘你這落網之魚。」
金發少年聳聳肩,咧嘴一笑,露出他缺了顆門牙的牙齒。「事實上我才剛從那里出來,希望這個答案能讓你感到興奮。哈哈——」
聞言,向陽側過臉,俯首在桑晴耳畔輕聲低語著。
「喂,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告訴你——你干什麼?」原來不悅的叫罵聲很快地改為懷疑的語氣,為首的金發少年在不知不覺中被那逐漸逼近的高張氣勢逼退了一小步,而後又不甘示弱地上前一大步。
「干嘛,我又不是被嚇大的。」他邪佞地一笑,手臂環胸,回瞪著向自己逼近的冷眸。
向陽並沒有馬上行動,只是緩緩地走到他面前,默默地盯著他片晌。
直到她眼中那對眼楮逐漸在她的逼視下露出一絲不安與一抹怒意後,她才輕輕的開口了︰「它就是用來對付像你們這種無聊男子的。」
隨著她的話語一落,只見向陽猛然屈膝,狠狠地往金發少年胯下一頂!
原本氣焰高張的金發少年哀叫一聲,兩手抱住自己慘遭重擊的部位,然後雙膝發軟地跌坐在地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在這節骨眼上,向陽早巳一把拉起桑晴的手,跑向街道另一頭。金發少年的同伙一邊望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邊又擔心著金發少年的傷勢。
「徐哥——」
「別管我,去把她們兩人抓回來,我要親手宰了那個賤人!」金發少年咬牙切齒的低吼著。
不消片刻,他的兩名同伙亦跟著消失在街頭。
日升月落,閃爍霓虹燈將漆黑的街道照亮得燈火通明,車聲、人聲以及各種嘈雜聲.在這夜晚時分似乎變得格外地刺耳。
蒙地卡是家佔地千坪的法國餐廳,面向街道的一角是采用偌大的透明玻璃當作牆壁,它們不僅能百分之百的隔絕外頭的噪音,路過此處的人們亦能透過玻璃欣賞到餐廳內美輪美奐的裝潢。
此刻,在餐廳內一角,有一群人正舉杯慶祝雙方的再次合作。
「承蒙嚴總裁厚愛,也希望我們合作是長期性的。」
「陳董,您客氣了,不過相信我們彼此再次合作,其背後所將帶來的利潤是相當可觀的。」
「好!我就是欣賞你這份自信,為了它,我們干杯!」
嚴毅斐嘴角含笑、舉杯就口,視線不經意的掠過窗外;頓時,酒杯被他重重地放回桌面,笑意同時僵住在嘴角。
他立刻跳起身離開椅子,椅子還差點因此而翻倒。
「總、總裁?」莊秘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驚愕地跟著站了起來。
目光越過莊秘書,嚴毅斐首先對著愕然瞪著他瞧的兩人道︰「實在很抱歉陳董,我突然想起我尚有一件急事未處理。」而後他又轉身向莊秘書說︰「莊秘書,今晚你替我好好招待陳董他們,絕不能怠慢了懂嗎?」
「是!」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莊秘書只是用力地點著頭,而且當再次抬頭時,也發現她的頂頭上司已經轉身離開了。
嚴毅斐從懷中掏出手機,嘟了一聲之後,電話立刻被接起。「嚴伯,小姐在嗎?」沒等對方開口,他劈頭就問道。
當回覆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時,他不禁連聲咒罵起來,關掉手機而沖出了餐廳。
現在他敢發誓,方才跑過他眼前的女孩其中有一位是向陽,而她們後頭緊迫不舍的三名少年——
懊死的向陽!他非得好好地打她一頓不可,更不管她是否已經大得不適合這樣的懲罰。
嚴毅斐臉上驀然掠過一抹驚慌神色,希冀她最好能讓自己平安無事,否則他可不保證會輕饒了她。
體能上的負荷是當初她忘記計算進去的,所以到底跑了多久向陽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為了擺月兌後面窮追不舍的三人,她們越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然而事實證明那三人遠比蒼蠅還難擺月兌;更可笑的是,沿街的路人居然沒有人肯伸出援手。
向陽明白自己再也跑不動了,因為她的胸口已經難受到幾乎喘不過氣來。
眼見前方有條暗巷,一手始終緊緊扣住桑晴手腕的向陽,想也不想地就拉著她閃人巷內。
聞見一陣陣惡臭由背後傳來,這令向陽不自覺地皺起眉;不過除此之外,肩背貼著冷牆的她並未再有任何動作。
她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巷口,心中期望能擺月兌那三個無賴。倏地,向陽松開緊握桑晴的手,輕壓在自己甚感不適的胸口上。
孰知身邊的人突然有了過大的反應,「噓,別出聲!」向陽皺緊蛾眉、壓低嗓子,頭也不回地對背後的桑晴輕聲警告著,因為她正看見有兩道身影掠過巷口。
為了防止自己暴露出她們此刻的藏身之處,桑晴連忙張嘴咬住外套衣袖。
可是當桑晴發現一只肥老鼠竟去而復返的又往她腳下爬,高八度的尖叫聲再也克制不住地由口中逸出了。
她怕得跳腳跑到向陽對面,驚慌地瞪著老鼠消失在牆角。此時此刻,「蒼蠅」似乎遠不及黑茸茸的家伙來得可怕了。
懊死!看見方才掠過眼前的第三道人影驀地出現在巷口時,向陽不禁咒罵了一聲,而且胸痛變得更加嚴重。
她的額頭冒出層層冷汗,惡心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疼痛的感覺向四肢猛竄、縴細手指更因此抓皺了衣服。瞬間,雙腿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她沿著污穢的水泥牆緩緩滑坐在地面上。
「向陽學姊!」驚魂未定的桑晴見狀不禁在一旁嚇呆了。
「你怎麼了?」很快地,她沖到臉色慘白的向陽身邊,雖然此處光線昏暗,可是由聲聲急促的呼吸聲听來,桑晴也知道她相當難受。
「藥、藥在、在外套的……」
「口袋里嗎?」迅速丟開手提包,桑晴慌張地翻攪向陽外套的口袋,終于讓她在右邊口袋內掏出一瓶藥罐。
「是這個嗎?」看見她點頭,神色慌張的桑晴片刻也不敢耽擱地打開瓶蓋,讓她張嘴含住藥片。
「水……對了,水。」想起那瓶被自己握在手中,跟著自己跑了好幾條大街,方才又讓自己隨手扔到一旁的飲料,桑晴猛然低叫一聲,隨即在髒亂的地面上迅速搜索著。
「不……不必了。」
「可是……」桑晴總記得剛才鐵罐子就在自己腳邊。
「讓我靜坐一下就好了。」將藥片含于口中,向陽閉著眼等待藥片發揮藥效。
「哈,總算讓我給逮著了吧!」一道響亮的口哨聲由挨了向陽一腳的金發少年口中吹出︰「這回看你們往哪兒跑。」金發少年邪佞一笑地走向暗巷里的兩人。不消片刻,他的兩名同伙亦跟著出現在他身後。
金發少年不懷好意的腔調令桑晴不由自主地靠向向陽。方才一急而大叫出聲,桑晴已經將他們緊追在後的事給忘記了。
「喲,原來咱們張牙舞爪的母老虎實際上是只病貓呢!」為首的金發少年彷若是只黃鼠狼般,面露陰笑地慢慢接近他眼中無力反抗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