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浪•濤令’的主人下令,兩邊武相都不準下戰場,再打個三天三夜不分上下的戰。」
听到武相不準下場、再打三天三夜不分上下,俱珈和安訶遠全傳來一陣倒喘抽息聲。
「我手一放下,雙方武相退回去,繼續開戰。」就在飛琉打算舉起手時,雙方武相同時傳來虛咳聲。
「嗯,話說回來,戰爭真是一件不好的事,勞民傷財又牽動民心不安,你說是嗎?訶遠兄。」
「說的真是一點都不錯,俱珈兄,戰爭造成了多少無辜的家庭破碎,海上的腳力駒蛇又不曉得要死傷多少,這麼泯滅天良的事,我們怎麼能執意再做下去呢!」
「說的真好呀,訶遠兄,早就听聞你明是非精于戰術,也是個性情中人,今日能結識真是緣份、緣份呀。」
「過贊了,俱珈兄,一直听人談起你在戰場上的英豪之色,能得一見,才是小弟萬分的榮幸吶。」
「哪的話,訶遠兄。」俱珈粗獷的面龐扯出不太豪邁的笑聲,朝凌空的觀戰者道︰「飛琉,既然我和訶遠兄一見如故,彼此也無戰意,這場戰爭就依你所言,和平落幕吧!」
「喲,這不太好吧!」舞天飛琉狀似苦惱的環胸支頤。「剛剛才說不惜一戰,眨眼就反悔,有違主帥的威信,我看你們主帥還是退到後方繼續指揮,隨便再打個兩、三天意思一下吧!」
那種很悶的戰要再隨便打個二、三天來意思一下,俱珈和安訶遠面面相覷。
「只是記住,絕對不能有勝利和輸出現在哪一方,否則……誒,這‘浪•濤令’听說還可以進入人體內把筋脈攪抽出來,我到現在都還沒識過,找誰下手好呢……真令人期待呀!」她的目光游移在眼前那魁梧和精瘦中,笑的更加迷人。
「她……不是說真的吧?」安訶遠微顫著聲問。
「不,是飛琉就做得出來。」俱珈可不懷疑。
當下,安訶遠毫不猶豫單膝跪下,誠心奉上和平之意。
「‘浪•濤令’之主,我南海皇朝定為佔領西海皇海域的事給個明確交待,為顯示我方誠意,會對煽動此事的臣子做出處置。」
「千萬別勉強。」
「不,處置推波助瀾這場戰事的凶手,是我南海皇帝本就有的決心。」也順勢把那幫倚老賣老的勢力給鏟個乾淨。
「南海皇帝真是個明理的好君主,那我西海皇帝也會嚴懲肇事者,外帶那私自結集軍隊開戰的老廢物……喔,我是說老臣,定然也會給南海皇最好的交待。」
「感謝‘浪•濤令’之主的明智。」安訶遠起身時,只見那深綠的眼瞳像漾出淺波般,舞天飛琉綻出令人怔凝的笑顏,就在他幾乎陷入那綠瞳的漩渦時,忽見精光一睨,迫人的霸氣逼來。
「安訶遠。」
「是……是。」倏來的轉變令他一陣愕愣。
一旁的俱珈看在眼里,心想笨蛋,飛琉擁有禍國的絕色容貌,惡意頑劣的個性也絕對成正比。
「那麼這場戰斗就此和平落幕了?」
「是的。」
「很好,雙方主帥擊掌握手。」
「應該的。」俱珈和安訶遠同時上前,擊掌之後用力握住對方的手,以示和平。
「然後跟著我念宣誓的詞句。」她道。
「詞句?」
「不要吧,飛琉!」俱珈皺擰五官,神情跟打場悶戰一樣痛苦,他知道飛琉向來愛玩這一手。
「住口,這是‘浪•濤令’主人的命令!」
只要抬出這個海上至高無上的權令,沒人敢不听從,就這樣雙方領導大軍的威武主帥被規定得互握著手,她念一句後就跟一句。
「我,俱珈(安訶遠),做盡泯滅天良、毫無人性的錯事。(有嗎?打場戰就沒有人性!倆人宣誓的同時心中萬般叨念),造成了多少無辜家庭的破碎,勞民傷財的不安(呃,這些不是剛剛說的話嗎。),我們真是一對該死到極點的卑鄙小人、大海里的垃圾、深海里的溝蟲(這話太傷人了。),從今以後,我們必當改過向善,同心相連,一起締造西、南雙方的和平,若有違者,必定讓我俱珈(安訶遠)一輩子都是……」兩人听到下文突然都噤聲了。
「說下去,否則我就讓你們現在惡夢成真!」
惡女當道,兩大武將只好含痛的說出,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成真的宣言。
「若有違者,必定讓我俱珈(安訶遠)一輩子都是——舞天飛琉的玩具,任她蹂躪!」
「太好了!」飛琉滿意鼓掌,笑的更加燦耀魅人,安訶遠卻已不敢再目視了,因為他知道那下場是什麼。
「我倒希望那天到來,等著讓你們去跟海浪化成的兵士打個十天十夜,不準贏也不準輸,否則就讓誰好看,這一定比雙方大戰還刺激。」
這端處的雙方大軍看到自家武相在指導下,像小孩似的握手宣詞,全忍俊不住放聲大笑,再多的備戰氣氛也在此時消弭,大海上只剩哄堂爆笑聲。
而安訶遠對這個傳聞中「浪•濤令」的主人可見識了,原本他在一年多前代表南海皇前往西海皇朝表達祝賀對方得到「浪•濤令」,遠遠地,只見到遠方高空上的權相舞天飛琉,卻從未曾真正晤面一談。
謗據周遭人當時的對話,就知道她容顏絕塵、能力非凡,雖是權相卻深居海之濱上空的西海雲台,身世神秘備受西海皇的人民愛載,再加上「浪•濤令」的認主,她幾乎成了神話中的人物。
而今他總算知道,以悍勇出名的西海皇武相俱珈,為什麼在面對自家權相時,多是不敢直視否則便是呼吸常有不順聲,因為當今「浪•濤令」的主人,多種特點集于一身,這些特點若分開來看,是令人贊嘆的,同時擁有就很可怕了!
舞天飛琉,傾城的容顏、縝密的思維卻是頑童的個性,笑意中還帶有迷蠱人心的邪氣,再加上掌握大海的號令,這些特點集于一身,不止飄忽難測,簡直避而遠之較好。
第二章光城聖使
「怎麼了?」停下手中光球的排布,問著對面沉思看著遠方的人。
「東方有一股很特別的氣。」恬淡的聲帶有空靈的淨澈感。
「特別的氣?」
「充滿浩然卻又蘊含波動,來自大海上。」
「以這里看去的東方,該是在西南交接的海域,浩然、波動……會是‘浪•濤令’?」
清聖的眼眸凝著睿光,閃動些許興味。「看來這一次‘浪•濤令’的主人相當有朝氣呀。」
「絕世二百年之後,再次現世的‘浪•濤令’這一次選中的主人竟然是西海皇的權相舞天飛琉,可謂震驚四大海域!」
「‘浪•濤令’代表握有大海的脈動,如此一個至高無上的權限,自然還負有維系海域和平的象徵,而舞天飛琉先決立場已屬西海皇朝,自然會讓人懷疑她的公正性。」流金色的長發,隨風淡拂,輕掠那微蹙的眉宇。
「大海是最遠古的浩瀚之氣,潮音更擁有原始的淨化之能,這兩者全是大自然正氣,何需擔憂。」
「漩渦總在平靜的海面下,光明中也有陰暗的產生,強大的能力能掩蓋相當多的陰謀。」
「你懷疑‘浪•濤令’的主人?」再次將手中的白光球彈向凌空光網的方格里,里頭有白、金兩色光球排列,顯然是一局正在對奕的棋。
輕輕淡淡的笑,如徐風般無痕而過。「還是那句話,強大的能力下能掩蓋相當多的陰謀。」
「哦。」英朗的雙目一凜,看向東方,瞳眸之精銳,像透過虛空鎖定了什麼。「果真是強大的能力下能掩蓋相當多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