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來就別起來了。」
一陣沉穩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傳到綺蘿的耳中。
綺蘿仰頭一看,見著一名陌生卻器宇軒昂的男子站在她面前,那男子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那男子長得很好看,有著一雙深如泓潭的鷹眼,剛毅的臉龐,既俊美,又孤傲,全身上下都散發出王者的風範。
乍見他的剎那,想要不動心也難。
「你是誰?」雖然那男子長得很俊逸,但綺蘿還是本能地防備著。
她才要坐起身,又不小心扯動了肩上的傷口,頭也疼得要命,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啊!好痛喔!」
「我不是說過你起不來就別起來了,你是听不懂嗎?」冷靳析只是面無表情地說著。
輕撫著發疼的頭,她問道︰
「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
「天哪,我竟然昏了這麼久。」
「你不醒來我還以為你死了。」冷靳析說話像把利刃。「本來還準備要把你給埋了。」
听他這麼說,他不禁有些不悅。
「你是誰?講話怎麼這麼毒!」
「救了你一命的人。現在該我問你,你是誰?又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會出現在皇族的狩獵場里?」冷靳析銳利的目光在綺蘿美麗的臉上來回梭巡著。
這一問,綺蘿全傻了。
對啊,她是誰?
為何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隱約浮現「綺蘿」兩個字,其他的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她努力地回想著,腦中只浮出殘缺的回憶,怎麼也拼湊不完全,越想頭就越疼。
「怎麼了?」冷靳析看她神情有異,坐在她身旁關心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我的頭好疼,好痛!」
綺蘿突然覺得好無助,好茫然,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沒有回憶。
她……喪失記憶了。
「你是在跟我裝傻吧!」冷靳析突地話鋒一轉,一反方才關心她的態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晶燦的眸中凝聚著淚珠,她急得就快要哭出來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你自知我是誰嗎?」
「你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唬弄過去嗎?我冷靳析可沒空跟你玩這種幼稚的無聊游戲。快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想不出來就是想不出來嘛!你還要我怎麼樣?我想不出來我也很難過啊!」
「你真不說?」冷靳析口氣倏地變得有點陰冷。
「不是我不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
冷靳析俊薄的唇角扯出一抹詭笑,陰鷙的眸倏地變得深沉難測。「看來這種人,百得用非常手段不可了。」
「什麼非常手段?你……什麼意思?!」綺蘿也听出他話中濃濃的威脅語氣。
「我看你能拗到幾時?」
第三章
冷靳析頎長的身子倏地壓在綺蘿柔軟的嬌軀上,形成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嚇得綺蘿一動也不敢動。
「你……你要干嗎?走開!別這樣壓在我身上!」
綺蘿使勁地想推開他,拍打著他,他就猶如銅牆鐵壁般,怎麼也無法移動他分毫。這種曖昧的姿勢實在是讓綺蘿困窘不已。
她更害怕的是,他的接近讓她心中的某一部分正在崩陷中。
「你要是再繼續在我身下這樣扭動下去,等一下後果可要自己收拾。」冷靳析警告著。
「那你就起來啊!」
「可以,但得先告訴我你的身份。」冷靳析的雙眸突地變得深沉,像是迷戀般地看著她的美貌,勾出一抹冷笑低聲說道︰「你這麼美麗,身段也婀娜多姿,要人不想信你是狐仙也難。」
「狐你的大頭,我是人,不是妖。如果我是妖,我就立刻把你變成大石頭。」
「那不好,你會壓到你自己。」冷靳析故意裝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
「我壓到我自己是我家的事,干你屁事!」
「說話這麼沖,吃了炸藥不成?」
「對,識相的話就快點起來,別再壓在我向上了。不然我第一個要炸的人就是你。」
冷靳析突然興起了逗她的念頭。
「如果我堅持不起來呢?」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子?虧你看來溫文儒雅的,行為竟然是這麼無賴。我真是看錯你了,本來還想要跟你道謝的,現在我看就省了。」
「我還有更無賴的行徑哩,像是這樣子……」不等綺蘿開口,他立即扣住她的下頷,兩片火燙的薄唇已緊密地覆蓋在她的嫣唇上,蠻橫的長舌直驅而入,和她的小舌糾纏著,不讓她有絲毫喘息的空間。
「唔……」
綺蘿沒想到他有這一步的舉動,讓她猝不及防。他的吻來得既猛烈、又狂狷,讓她毫無半分抵擋的能力。
他以極為熟練的接吻技巧和她的丁香小舌相纏,貪婪地汲取著她口中芳甜的甘津。
正當他逐漸沉迷之時,綺蘿冷不防地咬了他,他隨即感覺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這才放開他。
「你咬我?」冷靳析俊薄的唇角滲出細細的血絲。
「不是我的錯,是你太過分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誰,又不是在騙你,你卻……你卻……」綺蘿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整個小臉漲得通紅,她低垂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再說下去。
她承認她也有錯,不應該咬他,尤其是當她瞥見他嘴角滲出血的剎那,她的心竟然有股莫名為他心的感覺,自己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是她的初吻啊!
「我就怎麼樣?」他的眼中突地閃過一抹難懂的光芒,口氣森冷地說著︰「你可知道你是第一個敢咬我的女人!」
「好嘛,我承認是我的錯,可是你也有不對啊!」綺蘿為自己辯駁。
「你搞清楚,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的府邸,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我今天要了你,你也沒權說半句話。」
語畢,冷靳析便迅速地褪去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
綺蘿馬上倒抽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抖著聲說道︰「你……你想干嗎?」
「你倒是說說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干嗎?我當然是要使出我的非常手段,逼刁鑽的你說出實話。」
「我可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耶!你竟然這樣對待受傷的人,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慎重地警告你,你可別過來,否則我可要大叫!」
「叫啊,叫得越大聲越好,最好把這府里的人全給叫來,讓大家看場免費的活,我本人是不介意,不過你嘛……」冷靳析嘴角漾出一抹詭笑,饒富興味地看著她驚恐的表情。
「你簡直是個道貌岸然實際卻很下流的壞胚子!」綺蘿一慌,當下就甩了冷靳析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十分響亮,就連綺蘿自己也愣住了,不知自己是哪來的勇氣。
「想不到你這麼潑辣。」冷靳析出乎意外地不怒反笑,綺蘿卻被他的冷笑嚇得背脊全涼了。「我這可是第一次被女人賞一記耳光,你這樣子對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若你真的侵犯我,我就立刻咬舌自盡,讓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是誰!不相信咱們就來試試看!」綺蘿抱著必死的決心說道。
看來他今天是套不出什麼了。
他重新將上衣穿上,整理衣裝。
「算了,你若咬舌自盡那就太沒樂趣了,我不過是想逗逗你而已。你好好休息吧,我過幾天再來看你的傷勢。」冷靳析掉頭就要離去。
「喂!你回來,把話說清楚啊!」綺蘿在他身後喊著。
「要我回來干嗎?看你咬舌自盡啊?」冷靳析故意挖苦她。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雖然我現在想不起來,不過終有一天我會想起來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