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麼?強佔她身子的男子,竟然會是鼎鼎有名的北庭大爺?
不!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
「難道我還跟你說笑不成!」老板認為這偷兒一定嚇呆了!臉色才會這麼難看,不過他倒是有滿月復疑問,這偷兒是如何從北庭爺身上偷到絕色玉?看不出這偷兒有此能耐。
唉!避他的!能邀功領賞就好,多想無益。
「走,跟我去北庭府伏首認罪!」
老板使勁拖著嬉嫦沉重的腳步,也一並拉扯她郁悶的心情。
怎麼會是他呢?她不敢相信這種巧合,無疑是一出鬧劇!
「放開他!放開他!」小男孩挨在嬉嫦身邊,緊緊抱住她,和老板相抗衡。
畢竟男人的力氣遠勝于女人和小孩,所以嬉嫦和小男孩根本敵不過老板的執意。
「放開我……」
雖然嬉嫦作了反抗,但是力量薄如紙,她終于深刻了解,自己是多麼軟弱!
江湖——果真險惡!
人心,更是可畏——
第五章
想求見北庭缺月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若非他們三人握有絕色玉,根本無法如此輕而易舉踏入北庭府大門,當然,練嬉嫦一點都不想見到北庭缺月,因篇她害怕事情真如她所假想的一般!
三人忐忑難安地佇立在偌大的廳堂上,不僅是嬉嫦內心惶恐,就連當鋪老板和小男孩亦是如坐針氈。
他們要拜見的是北庭大爺吶!這種殊榮,竟然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除了嬉嫦之外,老板和小男孩都懷有同樣的想法喜出望外!
等候片刻,北庭缺月終于出現,練嬉嫦驚愕的愣在原地!
是他?真的是他!
俊美如惑如魅的臉孔,惹人丟心失魂的氣質,在在抨擊練嬉嫦逐漸脆弱的心髒,她真的會被他異常邪美的外表俘虜!無論是她的人或心!
老天!她可以感覺自己的雙頰有多灼燙!原本應該怨恨他的心也提不起勁,全成了綿綿的情愫……
她不能愛上他呀!
盡避在心底百般提醒、勸阻自己,仍然躲不過淪陷的命運——
「你們有何貴干!」北庭缺月如君王一般,高居廳堂之上,傲視一切。
「啟稟北庭爺!」老板咽了一口口水,潤潤喉嚨之後,說道︰「小的叫蔡照,在紅楓胡同經營一間當鋪,今日正好有人來典當玉佩,驀然驚覺此玉佩竟是絕色玉!」
「哦!」其實他早發現自己隨身佩帶的玉佩不翼而飛,反正北庭府傳家的寶物太多了,弄丟一、兩件,他並不以為意。
不過既然有人替他尋回絕色玉!也算是一件好事。「好吧!將玉交上來,你隨家僕去帳房領賞。」
他不是吝嗇的人,別人對他奉獻辛勞,必定可以得到相對的回報。
「這……」蔡老板有所遲疑,卻是欲言又止。
「還有甚麼要求,盡避說吧。」只要合情合理,他不會拒絕。
「呃……北庭爺誤會了!其實小的除了奉還絕色玉之外,還抓來了偷兒。」蔡老板笑眯眯道︰「小的深知北庭爺嫉惡如仇,必定惱怒偷賊,所以小的抓來偷兒,請北庭爺發落!」
北庭缺月掃視蔡照身旁的兩人,冷聲道︰「你們是賊子?」
「不是!」小男孩慌張地辯解︰「小的叫秦方裕,今年十一,與父親相依為命住在後石巷,因為父親經商失敗,導致家徒四壁、一貧如洗,逼不得已,只好舍賣珍藏的字畫,不料當鋪老板見財忘義。一口咬定是小的欲典當的字畫是膺品,不但拒絕兌銀,還擅自扣收字畫,請北庭爺作主。」
聞言,北庭缺月面有薄怒,他相信秦方裕必定是受過禮教的子弟,听他字字鏗鏘有力,想當然耳,一定有理。
「北庭爺休听這小子胡說,小的——」
「我自有斟酌。」北庭缺月打斷蔡照的解釋,問道︰「他典當了甚麼字畫?」
「呃……是湖色山人的百鳥翔集,不過那是摹寫的膺品。」
「那是家父所珍藏的真跡!若非逼不得已,才不會拿去典當!」秦方裕怒視不誠實的蔡照,感到十分生氣。
北庭缺月優雅地笑︰「剛好,我對湖色山人的字畫一向有研究,你立刻回去取來那幅畫,我鑒定便可知曉。」
「這、這——」蔡照嚇得說不出話來,沒料到會是這種情形。
「怎麼?」北庭缺月挑眉冷視。
「小、小的或許眼拙了!」蔡老板終于承認他的貪心。
「無所謂。」北庭缺月爽朗地露出笑容道︰「我就先代你兌現十萬兩銀給這位小兄弟,稍後,你再拿借據來消債。」
「十萬兩?」蔡老板簡直要昏過去了!
「我覺得湖色山人的真跡,價值遠勝十萬兩,蔡老板是佔了便宜吶!」北庭缺月的笑容眩人眼目的燦爛,的確讓蔡照昏亂了。
他能抗議只字半句麼?這可是北庭大爺親自開的價碼,他是一介草民,豈敢反駁!事實,就算是天皇老子親筆繪構的字畫,也賣不到這等價錢啊!
所以,蔡老板這次可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且陷他于破產的人,竟然是威名遠播的北庭大爺,即使有苦,也難言!
「是、是啊!」蔡老板瞼上的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既然雙方合作愉快,就別起爭執了。」北庭缺月果真主持了公道。
秦方裕他忙不迭屈膝而跪,對北庭缺月萬般感謝地磕頭。「謝謝北庭爺!」
如果他又跟當鋪老板回去,肯定是領不到半毛,惟有北庭大爺的計謀才能使他順利拿到銀兩,因為就算蔡照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佔北庭大爺的便宜!
北庭爺果然英明、名不虛傳!
「現在,我只想弄清楚,你口中所指的賊子是誰?又是怎麼一回事?」北庭缺月恢復峻冷的神色,黑眸直直望著始終垂首的另一人。
嬉嫦雖然低著頭,但是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正因為他的注視,嬉嫦不自覺將臉垂得更低。
對于他處事分明的態度,她在心中都深深感動,原來外傳的北庭大爺,果真是一位正義凜然的君子。
怎麼……她似乎對他又加上幾分好感。
「他就是偷兒!」蔡照一手指向練嬉嫦,一口咬定她的罪名。
「胡說!」秦方裕跪在地上不動,繼續向聖明的北庭大爺申冤︰「這位兄台才不是賊子,他是個見義勇為的好人,替小的向當鋪老板討公道,卻又代小的被揍,說起真正賊子,是他才對!」
秦方裕將苗頭指向蔡照,頓時,氣氛劍拔弩張,兩人又開始僵持不下。
听到了小男孩為自己仗義直言,嬉嫦覺得很開心,也不枉舍身承受那一腳了。
「事情原由,照實說來。」北庭缺月發覺事有蹊蹺,不能隨便定奪。
「是,這塊玉佩本來是誰的,小的不清楚,但是小的親眼所見,確確實實是當鋪老板從這位兄台手中搶去,並非他所言是這位兄台典當。」秦方裕一五一十地說道,語氣十分誠懇。
北庭缺月直視蔡照,見他面有慘色,仿佛心中有鬼,自然明白孰是孰非。
「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好大膽子!」他不悅地冷聲道。
「北庭爺饒命啊!」蔡照惶恐跪地,伏首在北庭缺月面前。
其實憑他奸詐的個性,是不可能輕易就服,無奈一對上北庭缺月陰柔的眸子,便甚麼謊言也吐不出了!他可真是自尋死路啊!
「立刻滾出北庭府。」他冷酷地下達命令︰「紅楓胡同從此少了一間當鋪。」
「嗄?北庭爺!小的不開店,要怎麼生活——」蔡照初師名家僕架了出去,哀求的聲音逐漸化為無。
秦方裕當然開心見到惡有惡報的結果,趕緊又朝北庭缺月磕記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