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已經受夠這種干燥的沙漠天氣。」面對好友的慰留,駱楮雲只是沒好氣地回答。
「可是你難得來……」
「老實說,我覺得大家貧富差距太懸殊,很難真正地當朋友。」
「不會啊,天恨和天君都對我很好。」
「傻瓜,那只是表?啦,你自己想想,為什麼中國人自古以來會有所謂的門當戶對,絕對是有道理的。」她故意散播毒素,反正不是今天,也很快地會在明天、甚至後天發酵。
「晴雲……」她的話說中了汪微琦心中的不安。
「總之,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看見韋天恨出現在不遠處,駱晴雲故做瀟灑的結束話題,然後帶著滿心的憤懣,倉皇逃離。
「怎麼了?」一雙大手由汪微琦的身後,環抱著她的縴腰。
這樣熟悉的味道讓她被挑起的慌張全數得到了依靠。
「晴雲走了。」
「喔。」他並不意外。
「難道你做了什麼?」看他意料之中的表情,她不禁有些懷疑。
「怎麼可能?」他從她的發上嗅到花香,「她昨天才到的吧?」
「其實我很自私。」她低喟。
「嗯?」
「因為晴雲是喜歡你的。」她還是決定說出真相,「從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偶像就是你。」
「我不想當偶像,只想當一個凡夫俗子。」
「哈,哪天我會傷心而去,怕也不意外吧!」她招苦的。
他不會讓它發生的事,他不予置評。」晚上陪我參加宴會?」
「那很無聊耶。」她苦著臉。
「就是因為無聊,才要你陪的啊。」
因為韋天恨的柔情攻式,汪微琦只得舍命陪君子,但也同樣的,在社交圈中的天之驕子,自然沒有那個命可以單單停在原地,所以她又被晾在旁邊,哪兒涼快哪兒去。
畢竟是挽著韋天恨的手臂進場的女人,她的身分照例倍受眾人矚目,引起眾多耳語,多少令人感到好奇,但也因為從未曾踏入這個圈子,所以多數人都帶著打量的眼光,單身的女人甚至敵視著她,給予輕蔑的眼神,根本沒有人願意上前主動攀談。
好吧,閑著也是閑著,汪微琦索性在自助餐上替自己拿了許多看起來美味又可口的食物,準備到僻靜的角落中享受。
可別小看眼前少有人享用的菜色,可都是來頭不小呢。
有碩大的波士頓龍蝦,還有俄羅斯魚子醬,
當然少不了上等的加拿大鮭魚、德州牛排等等高級的家常菜。
所以說,有錢人真的都很怪,擺著精美可口的美貪不吃,偏偏只喜歡四處八卦閑談,簡直就是暴診天物。
正當她大快朵頤的當會兒,耳邊傳來低語的交談聲,趁著享用美食的當會,順便听听上流社會的八卦吧。
「老天,她怎麼敢來?」
「弄張邀請函並非難事,但勁焊的是听說她正極積地想復合。」
「別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
「話是如此,但她總是孩子的媽。」
「其實她真的很漂亮。」
「唉,否則當年怎麼能拴住韋天恨的心了。」此話一起,便引起唉聲一遍。
雖然前頭的話听的沒頭沒腦,當听到韋天恨的名字,汪微琦的心思轉動飛快,立刻猜到話題人物的身分。
那個女人……她回過了頭,也清楚地發現話題人物所在。
誰能不心動?果真如旁人所言,許清徽是個絕代風華的美女,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迷死人的風韻,優游地穿梭在眾人之間,無論認不認識,都表現出無懈可擊的好姿態。
相形之下,她就像只誤入天鵝群中的丑小鴨,永遠無法蛻變成功。
青天霹靂呀,如果韋天恨達這樣的女人都看不上眼,那她呢?或許連替他提鞋子的資格都沒有。
明白事實後,黯淡的臉色瞬間出現在汪微琦的臉上,飛快地別過頭去,但也知道已太遲了,許清徽的臉上出現自信的笑容,如此燦爛奪目,更讓整個晚會為之增輝萬分。
為什麼要听呢?汪微琦很想就此把自己埋死在食物中,但再送進口中的美食已經味如嚼蠟,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她不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踫到面,也對答案不感興趣,選在衣香鬢影的熱鬧時分,她悄悄地離去。
站在門口打量,幾年不見,果然如她所料,古板的韋天恨根本不會做點變動。
喔,老天爺,她真恨這間大屋子,黑壓壓的感覺打心底蔓延,從來到此的第一天開始,沒有變過。
後從來她總算成功地逃月兌,能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無憂無慮、恣意放蕩。那是段美好的日子,只是沒想到如今又回到同樣的地方,許清徽的心中仍是有諸多的怨言。
瞧瞧這附近的環境,人煙稀少、交通不便,沒有大型的百貨公司,更少有達官貴人為鄰……
也怪不得她當初二話不說就簽字離開,恨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嘛!
但是韋氏企業代表的意義又讓她無去輕易地拋去,那簡直是攘金的名詞,卯上這些年下來,她的開銷著實不少,當初離婚時那一丁點的贍養費,根本早就在揮霍中消失殆盡。
雖然仍有許多男人崇拜她、愛慕她,也願意提供物質,但都只是中看不中用,沒什麼財力與實力可言。
重新回到此地,再回到這個當初厭惡萬分的地方,純粹是因為走頭無路,無法混下去,只要能在這個不毛之地委屈一下下,對韋天恨施展魅術,對韋靜昭展開溫情的攻勢,或許韋天恨會看在她是孩子的媽份上上讓她重登女主人的寶座,到時候……帶著得意揚揚的表情,許清徽亮開手上的鑰匙,沒錯,她可以自由地進出,只因為韋靜昭的存在。
呵呵,當初冒著身材變形的危險生下小孩子實在是明智之舉,雖然事後花費了許多工夫才回到魔鬼般的身材,也受夠了愛哭、愛鬧的小孩子,但也為了這一點,韋天恨總會留情面,甚至歡迎她的歸來。
小孩子嘛,在模糊的印象中,今年應該已經五歲了,懂得听話,不需要成天黏在母親的身邊,當然這也是她願意回來的原因,加上韋家總會請專職保母,回來後,她等于多了許多余裕的時間,可以前往紐約、洛杉磯,甚至巴黎、米蘭等地方,毋需死守于此。
懷著滿滿的自信,許清徽用最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任憑腦海中的思想編織起美夢。
「媽咪!」見到久違的母親,小昭眼中閃出喜悅的光彩,連跑帶跳的幾乎要撲了上去。
「別靠過來,你剛從外面玩回來,天知道有沒有把手弄髒啊!我身上的衣裳貴得很,弄髒就毀了。」看到女兒熱情的舉動,許清徽忙不迭地避開,臉上嫌惡的表情清晰可見。
短短的幾句話,輕易地將小女孩臉上的光輝變得黯淡無光。
「不會的,小昭向來都很愛干淨。」听不下去的汪微琦忙出頭打圓場,「我們剛才只是出去外面散步而已。」
「哼,就算她的手隨便亂漳,你也不會對我說責話︰一語畢,地妁目光轉向汪微琦,並帶著打量的神態,「沒見過面,你應該是靜昭的新保母吧,要記住自己的本分,別妄想麻雀變鳳凰呵。」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汪微琦皺起眉頭。
「哼,在我丈夫身旁打轉的女人很多,但正主兒只有一個。」她挺起高聳的胸脯,「你有什麼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