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你了!」他懶懶的語調中充滿著某種魔力,讓人血液開始奔騰。
「我等會兒。」
「你怕什麼?一流的飯店內,不會有台灣那些不入流的偷拍行徑。」一眼看穿所有的借口,他好奇地問。
「與那無關。」緊緊地捉住胸口的衣襟,穩住卜通狂跳的心髒,施饅舒慢慢地開口,「我們今天能不能……」
「怎樣?」抬起眼,韋天允正視著她。
她吞了口口水,「你知道……就是……」
「不,我不知道,除非你把話說清楚。」手指滑過她柔女敕的臉龐,韋天允好心情地逗弄著她。
撇開頭,白了他一眼。這個人,非得要人家女孩子把話講白嗎?她又羞又氣地瞪了他一眼,終究還是開口說話。
「今天別指望我上你的床。」
「這件事啊……」他緩緩地步行到她身邊,對著她敏感至極的耳邊吹氣,「你能逃避多久?」
「放心吧,我沒有逃避的意思。」她飛快地搖頭否認,「只是需要點時間做準備。」
「夜很漫長、很寂寞,單獨在異鄉的兩個男女,莫非你當真打算浪費咱們的新婚之夜?」
「別用那種言詞來形容,我們之間存在的是交易,根本不是婚姻。」施饅舒絕望地喊出聲來。
「放心吧,我也沒這個打算。」在沒預警的情況下,他猛然松開手,眼神轉為冰冷。「房間很大,你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韋天允兀自走向相連的另一個房間,留下訕訕的她獨自留在原地,臉頰紅燙到幾乎快暈倒。
待在旅館內整整三天,施饅舒開始感到有些心浮氣躁。對一個忙碌成性的人來說,再怎麼好玩的地方,成天無所事事也很難過。況且她對賭的興致並不高,站在旁邊看別人玩也顯得無聊。
然而除了第一個夜晚之外,韋天允卻幾乎成天見不到人影,若非在睡前還听得到相連房間里傳來的點滴聲響,施饅舒幾乎要以為自己是獨自居住在奢華的大房間中。
但他似乎還沒有離開LasVegas的打算,總是早起遲睡,而她此次前來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接受人工受孕的手術,絕對需要目前已是她「丈夫」的他簽宇同意。
來回踱步,就在她決定自己受夠的同時,門被砰的一聲打開,酒意濃重的韋天允在飯店服務生的攙扶下,腳步踉艙地走進來。
「夫人,你的先生在酒吧里喝醉了,我們特地扶他上來。」服務生帶著歉意與尷尬地說。
「謝謝你們的幫忙。」她隨手給了小費,讓兩個服務生幫忙把人安置在大床上之後,才把門關上。他當真喝了不少。擰了毛巾湊近,準備幫他擦拭的施饅舒就聞到濃濃的酒味,不禁掩鼻。
遲疑了會兒,施饅舒還是踏上前,將冰涼的毛巾覆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拭去他額上的汗珠。照顧酒醉的人對她來說是個新鮮的經驗,她以往未曾經歷過,因為何敬純的身體並不強健,又是個標準先生,煙酒不沾。
輕輕地嘆息,她心中有無限感慨,沒注意到手下的那張臉已經張開了雙眼,直楞楞地望著她。
「你怎麼哭了?」
原來她真的流淚了。
听見溫柔的聲音,伸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滴,施饅舒故作堅強,「才沒有,是你的酒味太沖人。」
「女人的眼淚,都是貴重的珍珠。」韋天允呢哺地低語,少了平日常見的譏消,那雙深情款款的眼中,只有無限的疼惜,讓人為之心動。「那眼淚是為了我而流的嗎?」
「韋先生……」她的聲音中帶著沙啞。
「叫我天允。」
她搖搖頭,太過親密的稱謂,對幾乎算是陌生人的兩人,她還存有顧忌。
「為什麼不?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他伸出手輕輕地壓下她的頭,鮮女敕的紅唇近在眼前。
「婚姻只是權宜之計……」她掙扎著想逃開他的胸膛c
「不快點習慣的話,將來怎麼說服何家人呢?」
施饅舒心頭一震。他說得沒錯,雖然結婚是他們兩人的事,但對于曾經嫁入何家的她來說,仍有許多的禁忌限制,而再婚,就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她還得花心思說服那些「家人」呵,
「可是我……」
「想一想,你千辛萬苦嫁給陌生人的原因是什麼?如今不過是叫我的名字,沒那麼為難吧。」他責難地輕扯著她烏黑的秀發。
「別……」她低呼,「韋先生……」
「天允。」他糾正。
「好,天允。」她從命地喚了聲,「你累了,還是先歇著吧。」
「我一點都不累。」他搖搖頭,露出一口白牙,「而且我還精力充沛,很有力氣幄。」
「你醉了。」
「當然沒有。」
「喝醉酒的人都不承認自己喝醉。」她忍耐地說。
「你真美。」無意繼續爭執的話題,韋天允突兀地冒出這句話。
「看吧,只有喝醉的人才會說出口是心非的話。」施饅舒翻了翻白眼,「我還是幫你倒杯水吧。」
「你真好心。」
「舉手之勞。」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溫水,直湊到他的面前。「快點喝下去,虧你自己還是個醫生,我保證明天你會頭痛欲裂。」
「喂我喝水。」他半仰著頭,露出迷人的笑臉。
「別以為女人都吃這一套!」施饅舒想發脾氣,卻敗在自己的同情心上,「喝完之後乖乖睡覺,我累了。」
「我也是。」攬著面前的縴腰,他展開微笑,「這個床很大,容得下咱們,一起來吧。」
「你自己睡就好,我要回去了。」
「不,我想……」他緩緩拉低她,直到听到彼此呼吸。
「韋先生,你別太過分了。」面色潮紅,緊貼在一起的身子開始發熱,施饅舒不安地扭動著。
「天允,」他好脾氣地糾正她,「我方才听見你叫我。」
「讓我起來。」
「別擔心,我只想吻吻看你的滋味。」他倏地壓下她的頭,品嘗嬌鮮欲滴的紅唇。
呵,他嘆了口氣,果真是極品,柔女敕香甜,讓人欲罷不能。
突然地被吻,驚嚇之後的施饅舒開始掙扎,生怕他有逾越的行為。
好半晌,當大手上的力道似乎減弱時,她悄悄地抬起頭,謹慎地想看清楚眼前男人的下一步打算,不意卻對上韋天允熟睡的臉龐。他沉重的呼吸聲,和純然松懈的表情,讓她心念微動。
他真是個有魅力的男人,若非心如古井,她恐怕也無法把持自己的心。
施饅舒微微地展露輕笑,安心地沉入睡夢中,畢竟他已經太醉了,沒辦法移動,她只好委屈自己睡在一旁。
幸好他們之間只是權宜的婚姻,否則他當真施展起魅力來,相信沒有幾個女人能逃月兌。而她再也不要心碎的經驗,一次就太夠了。施饅舒的腦海中開始替自己慶幸,否則將來的日子有多辛苦,已經可預見。
這個男人呵,就算彼此認識一輩子,恐怕也模不清楚他的本性吧。
第二天早上,乍然踫上面的當會兒,施饅舒還是感到些許的羞意,但韋天允卻像個無事人,恢復原來冷靜自持的模樣,差別之大,若非昨夜曾觸及他的體溫,她還會以為自己在作夢。
「早。」他看了她一眼,扣扣子的手未曾停歇。
「你要出門?」她微楞地問。
「是的。」譏消的笑容再次出現,「成天待在旅館里,卻什麼都不能做,對我的男性尊嚴是個嚴重的打擊。」
紅了臉,但她確實無話可說,是她自己主動提出拒絕的,只能選擇忍受他此刻言詞上的粗魯。
月兌了她片刻,韋天允整裝的動作繼續,轉瞬間,他已準備妥當要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