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進軒見狀,轉移話題說道︰「既然沒事的話何必躲在家里,約些朋友聚聚,也省得生活乏味。」
「我不能……」她吞了口口水,「還不能出去。你知道的,現在這種情形,只會給沐家丟面子。」
「可是,你失蹤又回來的消息已經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不,當然每個人都曉得你被挾持,只是……」他聳聳肩,「大家也許只是想知道你還隱瞞了些什麼。」
「所以說我就更不能出去了。」她虛弱地說。
「已經發生的事,躲也不是辦法,你別把閑言閑語放在心上。」他的手突如其來地握住她的,眼中散發的詭異眼神直盯住她不放。「告訴我,那些日子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蠻子是怎麼待你的?跟咱們文明人有段鴻溝般的差距吧!」就算是再熟的友人,他到底也是個男人。沐心蕾立即起身為自己添些熱茶,借機逃月兌他的掌控,清清喉嚨之後才開口。
「很難形容呵,他……是個充滿男子氣概的男人。雖然我不是出于自願地跟他走,可終究還是受到吸引。」
忠于自己的情感,沐心蕾並沒有說出懷敏的名字,保護的到底是遠在蒙古的人兒。
因她始終將他放在心上,惟恐從她口中說出名字之後,會造成兩國之間的仇恨,引發不可收拾的下場。
「听起來挺不錯的,那你何不留在那里?」對她的直言無諱,吳進軒面有慍色,「要不是沐兄恰巧前去蒙古,說不定你早已樂不思蜀。」
「你怎麼能這麼說,這里到底是我的家,我豈能……」她未竟的言詞中有著無限的哀傷,「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盡量試著淡忘,你就別再問下去吧。現在,我只想活在當下,不希望過往的種種影響到未來的生活。」
即使頂著郡主的尊貴頭餃,但她的身子已是不潔,然而她姣好的臉蛋與惹火的身材正在面前召喚,只要是男人,誰不想佔為己有?當初他也曾深陷其中,要不是出了這檔事,他絕對會用盡方法娶她入門。
可太遲了,如今的沐心蕾不但一文不值,還懷有蠻子的雜種,就算他要她,也得先驗驗貨色,再來衡量值不值得。
沒注意到他百轉千回的心思,單純地以為只是故友來訪,沐心蕾放松情緒,話匣子也跟著打開。
「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有沒有遇見心上人?皇上該給你指婚了吧?」她笑著問出成串的問題,「別怪我好奇心重,短暫一別,仿佛像是數十年未見一般,你得原諒我的探索。」
「我曾經喜歡過你。」未回答她的問題,他坦然的表白。
望著艷紅的菱唇在眼前開闔,他突然有股沖動想惡狠狠地欺上,讓她白皙的身上留下屬于他的氣味,听她在他身下申吟哀叫,知道什麼才是男人!
「是嗎?」她一愣,什麼時候發生的,她居然毫無所覺。「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失落在那遙遠的彼方呵!
「是遲了,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或許我們會是一對神仙眷屬。」此時吳進軒的思潮中只有自己,完全听不進她的話,「當你被擄走時,我幾乎翻遍了城里的每個房子,希望能找到些許蹤跡,然後救回你,可是你卻……」他一抹臉,「唉,現在再說這些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沒關系,你不用太介意。」她不以為意地安慰著,「再說,這輩子我也不可能愛上你,我們相識多年,如果會迸出火花的話,哪還會留待到此時。我向來敬你如兄,喜歡你就像朋友般自然,以往我們無拘無束的暢所欲言,豈不愜意?沒結為夫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可是我心里卻始終有著無窮的遺憾,雖然我知道不能再與你有所糾葛,不過心蕾,既然你可以給蠻子,當然也可以給我!」
「給什麼?」她不明白。
「別裝傻了,長期待在沒有男人的深閨中,想必你早已寂寞難耐。」他邪氣地笑著,「承認吧,瞧你處處勾引男人的舉動,一雙桃花眼溜呀溜的,分明是心癢難擋。也罷,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就當是做好事,犧牲小我,讓你重溫舊夢,好過斯人獨憔悴。」
終于听懂他粗鄙下流的言詞,登時,她怒火攻心,含笑的臉龐也霎時冷了下來。
「請你放尊重點,開玩笑也得看對象。」
「過去我就是太尊重你,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沒關系,我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是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涎著的笑容,露出馬腳,「在夢中我早已替你月兌了千百次的衣裳,那種滋味令人銷魂,不過,還是要真正動手,才知道樂趣無邊啊!」
「你……」沐心蕾雖然非常的生氣,但更深的恐懼卻開始從心底蔓延。「我警告你別過來,否則我會……」
「你會怎麼樣?」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一個箭步擋住門口,並開始月兌掉自己的上衣,露出身體。「別忘了,這里只有咱們兩人,萬一真讓旁人听見你的聲音,只會讓人誤以為你又勾了哪個男人入門。」
苦澀的滋味盈滿心頭,他說得沒錯,這里是沒有人會經過的偏僻之處,沒有人會注意的。而萬一他動起手來,她該怎麼求救?
天,原以為回家是個終點,從此風平浪靜,哪知苦難卻接踵而來,難道她往後的人生就沒有安寧的一日嗎?
「別逼我!否則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她慢慢退後,一面觀察著四周是否有可供利用的東西。
「能發生什麼事?你倒說說看。」吳進軒朝她追近,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心中得意萬分,「怕了嗎?不會吧,當初那個蠻子不也用同樣的手法待你,你應該有經驗了呢!」
「這不是君子的行徑……」她試著同他講理。
「連古人告子都說‘食色性也’,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能違抗。」他再往前踏近,眼看就要踫觸到她。「別躲了,這游戲玩起來挺耗力的,到時候滿足不了你,會讓我顏面受損。」
「你真讓人惡心!」
「不惡心的話,你會懷著孩子回來?沐心蕾,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是什麼樣的貨色,全京城的人都知曉。」
他輕佻的言詞讓她心冷不已,以往的交情早已不復存在。
「你不怕我哥哥會上門報復?」
「哈哈哈……」吳進軒忽地仰頭大笑,仿佛听到世上最有趣的言詞,他伸手捉住她一雙柔荑,眼底有著凶惡,「到現在還裝傻呀!你以為我怎麼進來的?要不是得到他們的默許,我還被擋在門外哩!」
原來她被最親密的家人給出賣了?!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還來落井下石,沐心蕾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曾經被最親密的愛人背棄,所以她轉而投入家人的懷抱,希望在家庭的羽翼遮扶下能治好心傷。但如果真如他所言,那麼她還有哪里可依靠?天下之大,難道已無容她之地?
沐心蕾憤恨難消,瞠大眼楮瞪視著他,連咬破唇瓣都不自覺。
「就因為如此,所以只要是男人都可以沾染嗎?沒想到文明的宋朝,教養出的文士居然如此不堪!郡主也是人,也要有尊嚴的生活,你們懂嗎?」
他陰惻惻的眼神緊盯不放,「是你先不要臉地當了人家的妾,才會讓人看輕,到頭來還是你的錯!」
「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沐心蕾用力掙月兌他的鉗制,往反方向奔去,「你的踫觸只會讓我想吐!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你也休想踫我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