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挑挑一眉,神情愉悅,還能挑剔她的稱謂。
「我管你是他……」髒話差點就飆出口,花隻兒趕緊抬手搗住嘴,無奈手上都是咖啡,苦得她皺起一對細眉。
看著她,夏澤野一點都不想隱藏愉悅的心情。這是自花隻兒進公司擔任他的秘書以來,讓他感到最快樂的一天了。
「從這一刻起,我要慎重的警告你,要嘛,你就自己乖乖地離職,要不就要有心理準備,我將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的忍讓你,你要是有膽繼續待下來當我的秘書,就要有時時刻刻可能被我整的準備。」
這算是下戰帖吧?
如果硬要這麼說,也可以算是吧!
餅往,他看她是一介女流,才會處處忍讓,懶得與她計較,沒想到她不只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那麼,就別怪他殘忍了。
可是……
夏澤野的眸光不經意地往下移,經由她讓咖啡淋濕的發尾往下掃過她縴細的肩線,最後落在她領口若隱若現的傲人渾圓上。
原來,這「花瓶」的身材這麼好……
瞬間,夏澤野的眸光加深。
「你……你想我自動離職?」花隻兒早已氣得全身發抖。
不對,他的眸光不對!
那對在她眼中看來,最擅于勾引女人的眸光,非常不對勁地落在……
隨著夏澤野的視線,花隻兒緩慢地將目光往下拉到自己身上,下一秒,她尖叫出聲。
「啊!你這個、花心蘿卜、不要臉的東西!」
他看她多久了?
不覺地,花隻兒的俏臉臉紅。
「請叫我總裁。還有,你這種小籠包的尺寸,就算月兌光讓我看,我也不會有興致。」夏澤野厭惡極了她的稱呼,大說違心之論。
小籠包?!
好污辱人!
「夏、澤、野!」花隻兒咬牙尖叫。
「總裁!」他糾正她。
魚容才進門,就看見花隻兒坐在電腦前邊咬牙咒罵,邊用力飛快打著字。
「怎麼了?你今天比較早回來喔?」魚容來到花隻兒身旁。
「別跟我說話,老娘現在還一肚子火!」花隻兒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將她心中的不滿化為文字。
「老娘?」魚容往電腦螢幕望了一眼,將俏臉貼近。「花瓶,你什麼時候自增起輩分來?」
花隻兒之所以被稱為「花瓶」,還有一最重要的原因,她最在乎自己的外表、容貌、彩妝、衣著,最後一樣,當然是所有女人最在乎的——年齡。
恨不得自己能永遠十八歲的花隻兒,現在居然自稱起老娘來,可見這一次她真是被氣瘋了。
花隻兒抬起臉來,白了她一眼。
「魚容,我今天已經夠倒楣了,沒心情、也沒時間跟你抬杠。」
角容半分不以為意的一笑。「怎麼?你家的花心蘿卜終于想通了,決定不再讓步,直接跟你開戰了嗎?」
她的話讓花隻兒氣得由椅子上蹦起,砰地一聲,因為用力過猛,椅子還被推倒在地。
「我警告你,魚容,你要小心你的用字遣辭。第一,那個花心蘿卜不是我家的;第二,就算跟他直接開戰,我也不見得會輸。」
花隻兒氣得忘了舉止應優雅,伸出一指戳在魚容的胸口上。
看著她滿臉怒容,魚容慢不迭地抬起一手來,拍掉萍兒戳在她胸口上的手指。
「以我的經驗觀察,你老板過去只是不想跟你斗,否則,你早就不知道死過幾回了。」
夏澤野是台灣建築業界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這樣一個男人,若說沒本事、沒腦袋,誰信?
所以,關于他和花隻兒間的互動,魚容認為,多半是夏澤野讓步居多。
「你!」一指指著魚容,花隻兒氣到顫抖。「怎麼說,我們也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吧?今天我受了一身氣,心情差極了,你居然還落井下石?」
魚容睨了她一眼。「我這樣說,也是想提醒你!哪日你的老板要真發起狠來,十個‘花瓶’都不夠死!」
「魚容!」一手叉腰,花隻兒氣得板起臉孔。
「忠言逆耳呀!」根本不在乎她氣得頭頂冒火,魚容還涼涼地說。
「魚、容……」花隻兒正想罵人,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她瞪大雙眼看著魚容。
「是你的手機在響,不是我的!」魚容仍維持著淡淡的笑容。
因為她的手機,很巧合地,在下班的那一刻起,就非常自動地斷電啦!
不過,說也奇怪,三個女人同住一戶,脾氣個性南轅北轍,喜好也大不相同,但有時竟也有意外,譬如三人居然選擇同一首歌曲當手機鈴聲,以至于每回鈴聲響起,三個女人就忙著翻看各自的手機。
「就這麼肯定?」花隻兒有點不服氣。
她本想繼續耗,但看魚容從皮包里掏出正處關機狀態的手機,遞到她面前,她只好轉身走到沙發處,從沙發底下撈出方才一進門,就被她泄憤似的隨意拋到地板上的皮包。
一陣翻找,她由皮包中取出手機,按下通話鍵。
「不管你是誰?現在老娘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有話就快說,有屁就快放!」
「……」
電話的那端靜止了幾秒,大概在想,這個女人怎會粗魯成這樣?會不會是撥錯電話,抑或是……
「喂,你再不出聲,我就要罵人了喔!」
在公司被那個花心蘿卜當澆花一樣的淋咖啡就算了,回家還被魚容數落一頓,花隻兒的心情超級惡劣。
「‘花瓶’是嗎?」電話那端的人,似乎確認了她的身分。
「呃……」花隻兒整個人愣住。聲音怎會……如此熟悉?
「你的總裁先生!」夏澤野不在乎為她解惑。
花隻兒在剎那間似被雷給劈中了一樣,手中握著的手機仿佛會導電,害她恨得差點當場摔掉。
「有什麼事?」她沒好口氣的問,還猛對手機扮鬼臉。
「晚上沒事吧?」夏澤野問。
「干嘛?」口氣還是非常暴虐。
「你得陪我一同參加一個宴會。」公式化的命令口吻。
花隻兒當然抵死不從。「我听你在放屁!我已經下班了,沒必要听你的命令,所以,我、不、去!」她對著手機收話孔大喊。
喊得一旁看好戲的魚容,挑起雙眉,雙手搗住耳朵。
看來,今天「花瓶」真的徹底被人給惹火了。
「你沒得選擇,一定得陪我參加。十五分鐘之後,我在你住處的樓下等你。若要怪,就怪你今天那杯特調咖啡惹的禍,本來今晚我的女伴是呂淑蕙,但她被你給整跑了!」
「你!」听完他的話,花隻兒想罵混蛋。
但,夏澤野早她一步,又補充說︰「你也可以不下來,但我告訴你,我絕對會上去扛你!」說完,不再給她回話的機會,他按斷通話。
花隻兒看著手機,微愣數秒,然後噘起嘴來喊嚷︰「有錢了不起呀,當老板就了不起呀,要我陪你去參加宴會,我就陪嗎?當我是酒店小姐,想帶出場,就帶出場?真是……」她又連珠炮似的罵了一堆,因為今天真的是太生氣了。
不過,最後花隻兒還是乖乖地拎著皮包,回房間去換衣服,因為她曉得,夏澤野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她若不下樓,他肯定會沖上樓來,將她給扛下樓。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口,回過神來的魚容,不經意地瞥了下電腦螢幕,上頭留著一行字——
只在乎女人胸部大小的男人,是女乃沒斷盡的女圭女圭,既幼稚又無恥!
胸部大小?女乃沒斷盡?!
魚容挑挑眉,咧嘴綻開燦爛笑容。
十五分鐘後,當花隻兒下樓,才跨出大門,就見到夏澤野停在人行道旁的車子。
那是一部原裝進口的悍馬車,听說全球限量,價位等同于台北市一戶坪數小一點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