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跟你談論的,不是這個!」朱詠真氣得尖叫,也更慌了,他壓著她干嘛?
「我會給你衣服,給你你所想要的一切,但……不是現在。」
他的眸光太過炙烈,令她幾乎忘了怎麼呼吸。
「我、我、我……現在就要。」若還感覺不出來他要做什麼,她就不配當個女人了。
「沒必要。」他的吻罩了下來。
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我現在就要衣服。」
「現在給你衣服是多余。」若她認為他是一個會強忍的男人,那就大錯特錯。
「為什麼是多余?」話一問出口,朱詠真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瞧她問的是什麼笨問題!
「為什麼?」她的話讓長孫炎笑眯起眼,醇厚的笑聲回蕩在臥室里,不僅非常好听,也增加了曖昧的氛圍,「我不習慣穿著衣服,所以,現在給你衣服,不是多余?」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喂,我、我……是個傷患耶!」裝可憐還有效嗎?可不可以從虎口下逃生?
「我會很小心,以我的經驗,不至于會讓你難受。」
他說的是什麼話?好像他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莫名地,朱詠真的心口酸嗆得難受。
「如果你想對一個傷患來硬的,我又能多說什麼?」
「來硬的?」她的話無法順利的讓他打退堂鼓,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我說過,我會在七天內讓你徹徹底底變成我的女人,今天是第五天。」
「我才不管是第幾天,你說過不會強迫女人的。」朱詠真將臉轉開,不敢再與他對視,因為他的雙瞳仿佛在昭告,他下一秒就要吞噬了她一樣。
「我是不強迫女人。」在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意之後,他肯定,她會接納他。
「你不強迫女人?那,你以為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將臉轉過來,她氣憤地瞪他。
「做我一直想對你做的事。」他顯露出難得的俊美笑容,「我們試試看,就會知道到底是不是強迫了。」
語畢,他低下了臉,吻上她。
接下來的嗚嗚嗯嗯問,僅偶爾傳來朱詠真微弱又似輕喘的抗議。
「我會恨你、恨死你,我要告你,告你強暴……」
熾烈的溫度漸漸降溫,濃得化不開的氛圍漸漸平息,他翻身離開身下的女子,在她身旁躺平,用無限溫柔的一手,將她給攬抱在懷中。
朱詠真紅著臉,只要想起方才自己激烈的反應,與毫無保留地熱情回應他似永無止盡的索取,她就再也尋不到一絲勇氣與他對望。
長孫炎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一手在她的頸背、發梢輕輕撫觸。
他並沒開口說話,更沒笑她「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強迫你的嗎」,這是屬于他特有的溫柔方式。
安靜籠罩著兩人,他們分享彼此的體溫,也感受彼此漸漸和緩的呼吸。
然後,朱詠真的眼皮漸漸地重了。
進入夢鄉前,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長孫炎。」
「嗯?」他聲音柔緩,一如游走于她背脊上的撫觸。
「你能不能跟你的朋友貝威廉說一下,讓他放過我的好友龐子夜?」仍沒勇氣看他,但在心里,朱詠真是感謝他的。
他的安靜、他的無語,為她保留了該有的尊嚴。
「你的好友?」長孫炎想了下,嘴角微勾,綻開一抹淡淡的笑。「跟威廉在一起的那個女干員?」
「嗯。」她輕點了下腦袋。
「我沒辦法答應你。」直覺告訴他,威廉跟那個女干員肯定會牽扯不清。
「你不肯幫忙?」睡意刷地消失,她從他身旁爬起。
「有些事不是說幫忙就能幫忙的,更何況這事若牽扯到男女情感……」就更不該插手介入。
「什麼?」
「不懂?」他將她重新拉回懷中,壓在身下。「既然你睡意沒了,長夜漫漫,我們還有許多事可以做,不用去管別人的閑事。」
他一低頭,吻上了她。
貝威廉跟龐子夜之間的關系,應該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的單純,恐怕……就像他們現在的狀況一樣。
日子又過了兩天,由于特制藥粉的關系,朱詠真肩窩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可以下床自由走動。
這兩天來,表面上炎門里的情況並無不同,一切作息依舊,但其實卻是暗潮洶涌,不僅集團和總部,就連分散在各地的堂口,都高度警戒。
這種情況,朱詠真也感覺到了,因為,長孫炎派了兩個身強體健的護衛,二十四小時緊盯著她,除了她在臥房里的時間之外,他們幾乎與她寸步不離。
像現在,她走在一整排矮小的扶桑步道上,欣賞著炎門里仿中國古建築的雕梁畫棟、庭台樓閣,兩個護衛雖沒上前來打擾,卻與她保持著約一步的距離。
走出扶桑步道,朱詠真轉了個彎,正想開口要求他們別再跟著她時,卻見到阿權陪著一個中年男人,由相思林那邊走了過來。
炎門里的人太多,朱詠真認得的沒幾個,阿權是其中之一,因為他是長孫炎的秘書,最重要的是她已見過他好多次。
不久,阿權跟那男人走近,一見到朱詠真,阿權先開口打招呼︰
「朱律師,傷口好點了嗎?」
貼近長孫炎的人都知道,他待朱詠真確實不同,更明確的說法是,大家都知道她是門主的女人,而且曾救過門主,所以他們也對她敬愛三分。
「好很多了,謝謝你的關心。」朱詠真對著阿權點了下腦袋,很客氣的回以淡淡一笑,目光隨即移開,望向阿權身旁的人。
下一秒,她整個人僵住。這人不是昨晚還在電視新聞里出現那個警界最高階的人物嗎?
「阿權,他是……」朱詠真驚訝得嘴半張。他們怎麼會攪和在一起?黑白兩道不是壁壘分明的嗎?
「門主在相思林那邊,如果朱律師要找他,現在他剛好沒客人。」阿權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免她好奇,問出不該問的話,他趕緊轉個話題,順便向一旁的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
兩個護衛上前一步,擋去了朱詠真的視線,讓她不得不移動腳步,朝著相思樹林的方向前進。
阿權的用意已太明顯,擺明了不希望她多說話,她不是個白目的人,更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所以便順著他的意,在步道上漫步了起來,目標,最遠方的相思林。
她不知道相思林後方是個靶場。
看著站在射擊線上的男人,拿著一把弓箭,咻的一聲箭飛出,與之前的幾枝羽箭一樣,沒有絲毫偏差的落在人形靶上的心髒位置,朱詠真渾身竄過一記寒顫。
對她來說,槍或箭並沒有差別,同樣能在數步之外取人性命。
射擊線上的男人放下弓來,轉過身剛好對上她的雙眼。
「過來。」一見到她,長孫炎朝著她揮揮手。
朱詠真躊躇了下,還是踩著細碎的步伐走向他。至于原先緊跟在她身旁的兩個護衛,早在她進入靶場時,全都不見了。
「要不要玩玩看?」兩人距離還差一兩步,他即傾身伸過手來拉她,微微使力,她就落人他的懷中。
他由身後緊緊地掌著她的腰肢,將她抱轉了半個圈,他胸腔溫暖的體溫,經由她背部的肌膚,熨燙著她的身心。
「我不會,而且我也不喜歡。」朱詠真還是不大習慣他的貼近,「何況,我的肩傷還沒好。」
她最後的話,順利的讓長孫炎打消了教她射箭的念頭。
不過,他的一雙大掌卻沒打算松開她,仍霸著她的縴腰不放。
「算了,等你肩傷好一點,我再教你。」他空出一手來,將弓往一旁隨性一放,拉著她,往林間走去,「那,陪我散散步,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