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知道?莫非……
早苗在心里喊了聲糟,莫非,菲爾吻她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還問為什麼!」睨了她一眼,菜兒滿臉同情的看著她。「當然是雷諾管家說的嘍!他見到你打了爵爺一巴掌。」
原來!早苗嘆了一門氣,覺得冤枉義無奈。
「我不是故意打他的奸嗎?還不都怪他,是他莫名其妙的吻我,我才賞他一巴掌的!」
茱兒被她嚇了一大跳,趕緊靠了過來,手忙腳亂地伸手搗住她的嘴。
「拜托!早苗,你瘋了嗎?」邊說著,她還不忘用探照燈似的雙眼,朝著四周拚命掃視。
呼……還好,沒人發現。
「不過……」看了眼被她緊緊搗住嘴還嗚嗚嗚想說話的人,茱兒腦子終於閃過方才那一句話中的重點。「你……你方才說……爵爺吻了你?」
天啊!瞧她在興奮個什麼勁,說話居然還會微微地發抖!
「嗚嗚……」用力點了頭,早苗拚命地眨眼。
如果搗住她嘴的不是茱兒,她早就張開口,狠狠地咬下去了。
發覺了她說話的困難,茱兒趕緊地收回了手。「對不起、對不起,是你喊得太大聲了,所以我才……」
「我知道。」松了一口氣,早苗大大地吸了口氣,胸腔好不容易迎入了新鮮的氧氣,讓她的腦子在剎那問清醒了不少。
「你說爵爺吻你?」然而,茱兒沒忘心里的好奇,這個話題太聳動、太吸引人了。
「恩。」早苗點頭。
都怪自己大嘴巴!但說都說了,話也吞不回去了。
「那……」茱兒眨著一對大眼,湛藍的眸光中充斥著難得的好奇光芒。
「那什麼?」
「爵爺的吻,滋味如何?」一想到那張足以媲美明星的臉蛋,茱兒的心口就怦怦怦怦地亂跳,更別說真的進一步與他親密接觸。
「你發花痴呀!?」早苗詫異得伸手推了她的腦袋一記。
問她滋味如何!?這是什麼問題?
茱兒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發,笑道︰「沒啦!人家好奇嘛!畢竟像爵爺那樣的男人,可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偉大男性,能跟這樣的人接吻,那種滋味一定很棒吧?」
「听你的意思,好像很想親自去試試看。」早苗真想昏倒了。
茱兒拉回夢幻的眸光。「這……」
她當然想了,在艾貝內,哪個女人不想?無奈,爵爺才不可能看上她們。
「大家不留晚餐給我,就是因為雷諾管家見到我打了爵爺一巴掌嗎?」早苗不再理會她的話題,恨得牙癢癢的,只想去找人理論一番。
可恨的菲爾,非但平白無故的吻了她,還害她連晚餐都沒得吃!
對,她該去找他理論,就是現在。
寬大的書房內,擺設非常典雅細致,書櫃足上等的柚木,地上則是波希米亞純手工織成的大花紅藍相問地毯,就連牆上掛著的畫,都是十八、九世紀知名畫家的真跡。
菲爾坐在書房最後方的書桌後,看著由外頭闖進來,連門都沒敲一下的人兒。
「怎麼?想到該來向我道歉了?」
瞧她大步走過來,還一副氣沖沖的模樣,菲爾略略推開座椅,挪動臀部往後坐,讓整個背脊舒適地靠在寬闊的椅背上。
「我才不是來向你道歉的呢!」該道歉的人,是他!
早苗只手擦腰,氣惱得早忘了什麼身分地位上的差異,恨不得馬上街上前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菲爾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玩味地微勾起嘴角,從椅子上站起。
「那……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嗎?」瞧她一副氣沖沖,似吃了百噸炸藥的模樣。
說真的,她像極了一匹亟待馴服的野馬,而他—點也不後悔將她給帶回法國來,甚至已經開始享受起馴服她的過程。他敢保證,這過程一定精采有趣,也許還會更勝於釀酒或在商場上廝殺所帶給他的滿足感。
「你……」早苗抿了抿唇。怎麼心思一下子就讓人瞧光?「就算我是來找你吵架,也吵得有道理。」
菲爾的薄唇微掀了下。「把道理說出來讓我听听吧!」
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雙手抱胸,用一種打量的、審視的眸光看她。
「好,說就說。雖然現在你是我的主人,是我高高在上的老板,但也要講道理的,是吧?」昂首挺胸,她一副無畏的模樣,似只勇氣滿滿的小鮑雞。
菲爾笑睨著她,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得到他的默認,早苗勇氣倍增,更是拉大嗓門往下說︰「我承認,今天打了你一巴掌,是我過於沖動了。」
菲爾點點頭,顯然贊同她的話。
「但,你不能怪我,還有,你也得向我道歉。」沒想到早苗卻得寸進尺地開口要求。
「向你道歉?」菲爾眼楮一眯。
她不是承認自己過於沖動了嗎?為何還要他道歉?
「是的,難道你不認為,你欠我一句對不起嗎?」在這世界廠,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一個人可以恣意妄為的去吻另一個人。
而且……可惡的!他還吻了她兩次!
「為什麼?」菲爾搖搖頭,一時讓她搞糊涂了。
「你還問為什麼!?」早苗氣得差點跳腳。
難道他是吃過就忘、吻過就算了的人嗎?
「你莫名其妙的吻了我兩次耶!難道連一聲對不起都不該說?何況,這其中的第一次,還是我的初吻。」
啊!她說了什麼?早苗趕緊搗住了嘴,真希望最後的那一句話他沒听到。
「原來……」是初吻呀!太慢了,菲爾听得一清二楚了。
莫名地,他的心中竄起一股喜悅。
菲爾閉上眼,當雙眼刷地再度睜開時,他掩不住笑容了,兩朵漂亮燦爛的笑靨在他唇邊綻放。
「你不也打了我一巴掌?」
「我……我是因為你吻我,才會打你一巴掌的!」這事是有先後關系的好嗎?他少顛倒是非!他若不吻她,她就不可能打他!
菲爾高高地挑起—眉來,似笑非笑地覷著她。「我吻了你,所以你認為這一巴掌打得非常理所當然?」
「當……當然!」為何他的眼神看來讓人有點怕怕的?
銳眼又倏地眯起,他淡淡琥珀色的眼瞳閃著魔幻的光芒,似觀察獵物的獵豹般,讓人忍不住心驚膽跳。
「你知道嗎?魏家的小丫頭……」
她真有趣!有趣得讓他好想嘗試,若再一次吻她,不知她足否還會賞給他一巴掌?
「知道什麼?還有,別叫我魏家的小丫頭,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什麼小丫頭?听起來好像十三、四歲的小表一樣。
菲爾真想伸手將她給高高拎起。「在以前,若是在艾貝內剛你這種態度對我們亞丁罕家族的人說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就算在未來,她可能成為他的妻子,也該對丈夫敬重有加。
「什麼後果?」早苗有點膽怯地咽下一大口唾沫。
「至少要罰狠狠地用鞭子毒打一頓。」雙手背後,菲爾在室內走了幾步,倏地轉過身來,傾身看著她,眸光亮得讓人心顫。「更別說是……你甩了我一巴掌。」
早苗一時啞口,看似真的被嚇著了。
「怎樣?你還希望我跟你道歉嗎?」他的唇畔綻著勝利的笑。
看著他的笑,早苗惱怒地皺起了眉。
「算了,我認了,但是……請問一下,高高在上的爵爺,在你的地方,不管過去或是現在,若是有—個人強吻了另一個人,那麼,這個吻人的人,又該受到怎樣的責罰呢?」
菲爾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怔了下。
「那得看對象是誰了。」
早苗咬了咬唇,一張小臉瞬時氣得紅咚咚的。「你的意思是說,州官放火沒關系,如果是尋常百姓點燈的話,就看情節的疏嚴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