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家吃晚餐了,我老爸在抗議。」她伸起一手推推他的臉。
早一個小時也沒早多少,昨晚直到十點半,他大老板才肯放人。
「那麼,如果我跟你抗議的話呢?你今天能不能多留一個小時?」抓住她的手,他輕輕地啃皎、慢慢地啄吻。
男女間的交往沒有一定的公式跟模式,愛苗的滋長和蔓延,常常讓人錯愕且意想不到。
由那一吻之後,兩人間的情感互動,只能以進步神速來形容。
私底下,豐儆棠變得不再那麼刻板嚴謹,而鄔可頌也顯出女人嬌柔的一面,說話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多一個小時?」她俏皮的故意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被他吻著的手,竄過一陣強于一陣的電流。「如果多留一個小時的話,我就得加班到將近午夜十二點,十二點是屬于魔咒的數字,我看不好。」
她的拒絕讓他暫且停下了吻她的動作,摟著人,他走回到辦公桌。
「什麼十二點魔咒?」在皮椅上坐下,豐儆棠將她給抱坐在大腿上。
「仙度瑞拉的故事你听過吧?」可頌也挺習慣,她將手上拎著的東西,一古腦兒的全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灰姑娘!」豐儆棠哼了一聲,一手伸到她的腦後,取下她綰起發髻的夾子。「我才不管你會變成青蛙、南瓜,還是蜥暢。」
「拜托!」可頌瞪了他一眼,高高地翹著嘴。「不說我會變成穿著破衣服的仙度瑞拉,競把我說成那些怪東西。」
他的手撫弄她的長發,就是喜歡看她那頭烏亮秀發。
「是魔咒的話,自然要變成怪一點的東西,否則只是穿著破衣服的你,干嘛要怕被我看見?」他的俊顏倚近,掬起她的一繒長發送到鼻端。
「瞧你說的。」她綿軟的雙手勾上了他的頸項。「你今天還會工作到很晚嗎?」
細細的指輕輕地爬上他的眉間,撫過濃密的眉結、薄薄的眼皮,落在看來帶著深深疲態的眼窩。
豐儆棠舒服地合上了雙眼,任由她縴細的指輕輕地按撫。
「可能吧,我得一直忙到這趟去德國回來後。」吁出一口氣,他舒服地喟嘆了聲。
「你要去德國?」她停下了按摩的手。
「嗯。」豐儆棠的喉結滾動了下。「下個星期一。」
可以看得出來,可頌的臉上籠上了不舍。「要去多久?」
他抓住了她的雙手,深深地一啄。「頂多一個星期。」
她推開他的雙手,從他的腿上跳下來。
「以後你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這樣嗎?」雖然才與他談了一個星期的戀愛,但她已開始舍不得分開。
明知道他是為了公事忙,無法抽身,但她還是會有一點點介意……
唉喲!她怎麼也開始變成了一個不理智的女人了呢?
「也許。」豐儆棠看著她的背影,懷中少了她,也少了暖意。「你會介意嗎?」介意他的忙碌。
他走了過來,由背後抱住她,將她給摟回懷中。
「我……」可頌遲疑了下。
她能大聲的說不介意嗎?曾經她以為是的,因為忙起工作來,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但現在的她,卻不再確定了。
「你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她轉回身來,抬起臉來望著他。「所以,我又能說什麼呢?」
這個男人將工作和責任視為人生首要重點,否則也不會搞壞了上一段婚姻。關于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何況她還在那段婚姻中扮演著終結者的角色。
豐儆棠不喜歡見到她莫可奈何的模樣。「有沒有什麼方法是可以讓我工作,又能跟你在一起的?」
「你真以為自己是天神呀?想撈盡所有好處。」可頌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是不是天神我不在意,我比較在乎的是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他以一手端起她的下顎,再度烙下一吻。
「可頌,我有沒有可能成為你心目中的‘神’?」又一陣熾烈纏綿的吮吻後,他的一手抽出她的衣擺,鑽了進去。
可頌的全身竄過一陣顫栗,張開嘴急急喘息。
說來奇怪,她每次與他接吻,都吻得血脈僨張。火花四起、熱血沸騰,他激情亢奮得讓人懷疑,他根本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你答應過我不……」她怕刺激他,將說了一半的話硬是吞下。
法庭上那份說他「不行」的陳情書,讓她印象深刻。
沒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豐儆棠一俯首,嘴又纏了過來,巧妙地掌控好時機,將滑溜的舌喂入她的口中,急切品嘗著她甜美的滋味。
「我沒違規。」分別舌忝吻過她豐潤的唇辦,他的吻一路降下……
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底線,這些天來僅僅只有接吻、擁抱、再接吻。
但他是個男人,,雖然是個忙碌的男人,不過仍是個有血、有肉、有的男人。過往他能漠視這些,心里只存在著工作,但一旦遇上了心儀的女人,蘇醒過來的就如洪水猛獸,來得快且急,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你、你……這樣……」可頌也怕自己失控。
而且,他……真的可以嗎?
「就算沒違規,但你想在這里失控嗎?」趁還有一點點理智存在,她提醒他兩人可是在辦公室里,也順便為他捍衛起男性尊嚴。
她想,等彼此的交往再久一點、再深一點,也許她可以勸他去看幸福門診又或許可以向衛哥討教,拿些藥來炖也不錯。
豐儆棠抬起臉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不親你了,但今晚你得答應多留一個小時。」不抱她無所謂,只要能看著她也一樣。
「你這算是威脅嗎?」可頌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是老板。」兼情人。
「既然你是老板,那麼,豐先生你要我上來,不是要我來擬最新的合約嗎?」跟她談公事,好呀,她奉陪。
豐儆棠看著她,伸來一手,故意粗魯地擰了她的鼻頭一下。「鄔律師,把你的襯衫穿好吧!」要玩,他也行。
「是的,老板。」可頌看著被拉出的衣擺,臉蛋驀地一紅。
「對了,你有沒有發覺怪怪的?」扣好了鈕扣,可頌突然想起,沒頭沒尾地說。
「什麼怪怪的?」他將她拉近,阻止她盤起頭發的動作。
「大家都怪怪的。」該不是發覺了他們兩人的好情了吧?呃……不,該說是戀情。
他的一手伸到她的腦後,輕輕揉撫著她的長發。「他們在同情你,暗地里為你掬淚。」
他雖高高在上,每日為重大決策費盡心力,但不表示不了解員工們想些什麼。
只要一日不公開兩人的戀情,依過往的過節,大家僅會推斷他是蓄意惡整可頌,不將人給操到累垮,恐怕很難罷休。
「會不會太夸張?」同情她?為她掬淚?
「我以嚴謹、要求完美聞名。」他雲淡風輕地說。
「他們認為你……欺負我?」看著他,可頌先愣了幾秒,然後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是呀,他讓她每天加班,不是嫣?
當然,不會有人知道,除了工作之外,他們也談戀愛。
∪∪∪
可頌記得他說今晚要多留一個小時的,但沒想到卻提前三個小時讓她離開。
「什麼事情讓你改變了心意?」與豐儆棠一同坐在車子後座,可頌並不擔心前座的司機阿綱听見他們的談話。
若要說兩人的戀情有第三者知曉,那就屬阿綱一人。
不過對于阿綱,她可很放心,據她這陣子的觀察,阿綱對于豐儆棠的忠誠度,簡直可說與愚忠沒兩樣。
「改變心意?」他轉過臉來看著她,嘴角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