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台北一路開到南莊耶!這個冰塊男是在開玩笑嗎?看她好欺負是吧?就像昨天那個恣意的吻!
一想到那個可怕的吻,一股熱流由腳底竄起,刷地直沖她的腦門,慌張地收回瞪人的眸子,宗小綠的臉上架上一層不協調的紅暈。
看著她的臉,正如她注視著他一樣,言昊也同樣在打量著她。
沒去細究她臉紅的原因,他突然將視線拉到窗外。
「一會兒後你幫我撥通電話去給方甄,客廳連壁的矮櫃最右邊的抽屜里我放了一些錢,她可以拿錢去吃晚餐。」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抗議,他忽然想起了獨自在家的方甄。
「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因為抗議被漠視,小綠心頭一怒。
她承認有點借題發揮,不過一個才十五歲的女孩,他居然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里?那跟她獨自住在花店里又有何不同?
被問得煩了,覺得她的怒火似乎是全沖著他來。
「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忽然收回視線,銳利的眸光掃向她。
她的質問,一下子問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她說得沒錯,照顧一個人,不該只給物質上的東西,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且了解這個道理。
「仁至義盡?」他的話徹底激怒了宗小綠,吱嘎一聲,她將車突地煞住,轉過身來瞪他。「你丟錢給她,算什麼仁至義盡?算什麼照顧?」
迎向她燃著怒火的眸光,言昊沉默了。
他將視線拉向漆黑的車窗外,過了許久之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說得沒錯,只丟錢、給物質上的滿足,真的稱不上是照顧!」嗓音清出他的喉頭,有濃濃的感傷。
他不正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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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被停在一處看來不大起眼的農莊內,或許因為不是假期的關系,農莊里除了老板和老板娘之外,沒有其他的旅人,安靜的可以悶慌人。
撥過了電話、也吃過了晚餐,因為山路彎曲的關系,言昊和宗小綠只好選擇在此住上一夜。
洗過澡後,小綠換上農莊里提供的睡袍,再套上自己的外套,拉開房里的窗子,迎風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景——
強風伴隨著樹木的枝葉婆娑起舞,配上漆黑的夜空,看來怪荒涼的。
一陣寒風吹來,宗小綠忍不住打個寒顫,退開一步,正想伸手關上窗子,卻看見言昊獨自一人坐在前方大樹下的頹廢牛車上抽煙。
徹骨的寒風吹起,他嘴里吐出的煙霧,隨著狂風飄散開來,一圈一圈地飄過宗小綠的眼前。
他看來很落寞。
刷地關上了窗,只有剎那的猶豫,宗小綠就決定轉身走出屋外。
反身推上門,她走下長廊,經過漆暗無光的餐廳,來到了樹下。
「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不假思索,她隨意找了個話題,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否則不會喝酒,也不會硬拉著她開了將近兩百公里,來這樣一個靜得讓人害怕的農莊。
言昊抬起頭來看她,動作極緩。「怎麼?你睡不著嗎?」一開口,他的語調不變,冷冷地,就如此刻刮起的寒風。
看著他,小綠一噘嘴。這段時間的短兵相接,她早已習慣了他如冰雹的話語。
「只是問我睡不著而已,還好。」根本不理會他的冷默,她的雙眼直視著前方,學著他的口吻,不痛不癢的接著說︰「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看你抽煙,會提醒你過量容易得癌,要不要先買份生前契約?」
她還真是三句不離本行。
按熄了手中的煙,言昊將剩余的半截煙蒂彈向幾步外。
「有時,我還真不知道該討厭你,還是喜歡你?」他轉過頭來看著她。
至少她總是有本事惹他生氣,面對她能讓他忘卻許多心煩的事。
「我才不介意你是喜歡我,或是討厭我!」就像是跟一個朋友閑聊一樣,宗小綠輕松地將視線拉回到雙腳上。「做人,豈能盡如人意?」
她盯著穿著拖鞋的腳丫,來來回回的晃動著。
人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更不可能盡善,所以有喜歡她的人,相對就會有討厭她的人,不可能盡如人意。
她的話夠直接,就如他一直以來見到的她一樣。
「你想听听,對于我討厭的人,我通常會如何對付他們嗎?」言昊笑了,笑意里首度沒了冷沉。
這個女人,嚇嚇她也不錯,免得她老是大膽地挑釁他。
視線由拖鞋上移開,她懶懶地抬起眼來睥睨著他。「別嚇唬我了,我知道你有心事,不妨說出來听听。」
不拐彎抹角,她直點重點,如果他認為她是個討厭的人,就不會開車來找她。
「你想安慰我?」小綠的話讓言昊臉上的笑意于剎那間消失。
因心思被人窺見,他的笑紋驟斂,嗓音就如刺骨的寒風,凍得人發顫。
看著他,宗小綠嘆了一口氣。「說吧,也許我真有安慰你的法子也說不定。」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冷笑或不笑的時候,都能讓人毛骨悚然。
「真想安慰我?」言昊嗤哼了聲,看著她的黑瞳忽然閃過一抹促狹。
「如果你需要的話。」她不是一個吝嗇的人,知道他今日心事重重,而且心情極度不佳。
「你知道一個女人說要安慰一個男人,通常代表什麼意思嗎?」他忽然伸出一手來將她拉近,灼亮的眸中有她不曾見過的光彩。
迎著那道光彩,宗小綠的心跳無端加速。
‘安慰不就是安慰,能、能有什麼意思?」她緊張的口吃。
「當然有。」只落下短短的三字,下一秒他的臉已在她眼前放大,他的唇吻上了她。「男人要女人的安慰是實際的!」
他的聲音伴著粗喘,在寒風中飄蕩。
第六章
他的吻是侵佔的、是掠奪的,就如他待人的冷沉性格。
宗小綠被吻得突然,吻得忘了魂,除了輕吟細喘之外,她根本忘了要反抗,直到甜蜜的吻似乎再也不能滿足他,勾著她下頜的大掌緩慢下移。
冷風拂來,宗小綠倏地清醒過來。「不要、不要,你要做什麼?」她開始掙扎,卻掙不月兌他如鐵的懷抱。
‘「不要?」言昊的眸底充斥著強烈的︰「你方才為什麼沒喊不要?」他的大掌毫不溫柔的罩在她的胸上,「你該知道男人需要的安慰就是這樣!」
他的話令小綠一驚,渾身不自主地顫抖。
「你這個混蛋、混蛋!」小小的手推拒著他的貼近,她開始破口大罵,驚慌的眼直直地瞪著他。
安慰!原來他口中的安慰,竟是這一回事!他把她當什麼了?
‘你住口。」游移于她高聳胸前的雙掌轉而捂住她的嘴,擒住她揮舞的手,言昊剔亮的黑眸中除了已被點燃的欲念,更有著濃濃的惱怒。
她是想繼續大喊,直到喚醒大家嗎?
而他言昊,一個可以呼風喚雨、叱 商場的男人,居然得強迫一個女人跟他……
「休想,除非你放開我!」宗小綠又是一陣掙扎。
他的手鉗壓得更緊。「你以為我非得要你不可嗎?」當怒火凌駕于欲念之上,冰冷的人都能變得瘋狂。
是的,他為何非得要她不可?在他心里覺得矛盾痛苦時,為何會想到她?只是單純的因為她帶來了母親的遺囑嗎?
不,他隱約知道不僅是如此而已。
「你當然不是非我不可,但是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當一個供你泄憤、泄欲的對象?」迎著他迸著烈焰的黑瞳,小綠雖慌卻無退縮。
她算什麼?他這樣待她,她到底算什麼?只是一具供他泄憤的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