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陽搖搖頭,單臂摟著她。
「還是沒有嗎?」小臉上浮現了無限的擔憂跟失望。
兩個星期前,她因槍傷失血暈倒後醒來,人早已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台灣。
而當時在暈倒之前,她雖然將所有人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不過,對于項陽居然毫無顧忌的開槍射她一事,她一直耿耿于懷,說什麼也不肯原諒他。
為此,項陽苦口婆心、好說歹說,用盡了心思、也耍盡了手段,好不容易才讓她釋懷。
而顧及到她手臂上傷痕的關系,直到兩個星期前,他才與她一同動身前來上海。
「別擔心,有樊在,我相信你姐姐不會有危險的。」摟著她,項陽躺回床上,于她額上輕輕烙下一吻。
「就是跟你們男人在一起,我才不放心呢!」她伸手推開他,忿忿地噘起了紅唇。一想起他居然會狠心地朝著她開槍,她心口的怨怒就很難平息。
「我跟你解釋過很多遍了,那時情非得已。」雙手一攤,項陽疲累的輕揉眉結。「何況我知道你身上穿著軟甲,子彈傷不了你的。」
哎,她又想翻舊賬了!就如樊所言,女人真是麻煩、小心眼的動物!
「誰說傷不了我!那手臂上的傷呢?」她決定不理他了,明明是他狠心地傷了她,還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
項陽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子彈沒劃傷你的手,沒流血誰會相信你中彈?」大掌扣住她搖晃的小腦袋,他深情的凝視著她。「我可不希望紀雒德拿槍抵著你的小腦袋瓜!而且,你真以為我會舍得傷了你嗎?」
雖然已解釋過很多遍了,不過他還是捺著性子又說了一次。他不希望樂樂因這事而耿耿于懷,更不希望因此事而影響了兩人的情感。
畢竟他愛她,這輩子大概也只會愛她這個女人了。
「對、對不起嘛!」看著項陽的眼神,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小心眼。
「算了!」他揉揉她的頭,揉亂了她一頭長發。「以後別再提這事了!」側身將她壓回床上,他輕柔地吻著她嫣紅的唇瓣。
許久後,樂上弦微喘著氣息推開他。「她呢?」她突然問。
「誰?」項陽被問的莫名其妙。
「我的堂妹呀。」看著項陽,她從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醋溜一族。
對于她那個陌生的堂妹,曾經深深吸引了項陽的目光,她可一刻也沒忘過。
「紀曉芙嗎?」若不是她提起,他早已忘了有這號人物。
「嗯。」點點頭,她準備由他的反應、神情中,觀察出一點蛛絲馬跡。
項陽卻比了比樂上弦手中的玉璧。「我給了她一筆錢,好讓她能安心照料她的父親。畢竟這玉璧是由紀家帶走的。」
低頭看了手中的玉璧一眼。「可是,這本來就是我們樂家的東西呀!」她不認同項陽的理由。
「別忘了你也是紀家人。」看著她,項陽的拇指輕揉著她紅艷唇瓣。
倚入項陽懷中,樂上弦的小臉埋于他寬闊胸膛。「當年媽媽離開爺爺,你想,會不會是因為——爺爺反對她跟爸爸在一起?」
捧起她的小臉,他親親她悄挺的鼻尖。「也許吧!往事已矣,別再追究了。」
「嗯。」小小腦袋瓜晃了幾下,她縴縴細指在他胸口劃圈把玩。「項陽,你覺得七叔跟山西的夏家,是什麼關系呢?」
其實她心里早已猜測,項陽可能會知道其中的緣由,但就是打不起勇氣來問。
畢竟她從小是七叔帶大的!無法相信七叔竟然是項陽口中的夏家人!
「這點,可能要問樊或你姐姐會較清楚了。」看著她,項陽回道。
由時間上來推算,樊和樂下弦出發到山西,也已一個多月了。以過往樊調查事情的能力,這段不算短的時間里,他應該已將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了。
「那這玉璧,又有什麼秘密呢?」滴溜的眼兒又打量了手中的玉器一眼,她實在看不出任何端倪,它無任何特殊之處,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件古玉罷了。
扁圓的玉身,周圍雕琢著一圈刻功極細、栩栩如生的雙身獸面紋,玉的直徑大小約十五公分,由玉質的結晶與透光性極佳看來,應屬高品質的冰種和闐玉石。惟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玉面的中央仿佛籠著一道黑霧,漆暗的黑色結晶物呈圓形擴散,蓋住了大部分的光亮,讓苜徑十五公分的玉璧只見得到周圍的光暈。
摟著她的腰,項陽讓她端坐在他懷里。「程七告訴我,你爺爺說過︰寶物的秘密,在你們兩姐妹身上。」
「我?」指著自己,樂上弦小臉上露出了詫異。
項陽點頭。
「會嗎?」眨著眼兒,她還是無法置信。「你想出秘密是指什麼了嗎?」
項陽沉默,只是聳聳肩。
「沒有。」她看著項陽,只見他又點點頭。
「這段時間里,我將你打量得夠清楚了,但就是不明白你爺爺話中之意。」單手撐頜,他看著她意有所指。
嫣紅迅速染上樂上弦粉女敕的雙頰,她垂低頭,知道他話中有話。
「你問過七叔了嗎?」這段時間以來,在歡愛時,他確實將她打量的夠清楚了。
「我想他也悟不透其間的道理。」松開摟著她的臂膀,項陽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圓形木窗邊。
「那——」樂上弦躍下床,跟上他的腳步。
她欲再往下問,卻讓大步走入室內的魯誡給打斷了。
「主人,你要的東西到了!」他神秘兮兮地將手中的一個卷軸,恭謹地遞到項陽手中,又轉身對著樂上弦點點頭,隨即退了出去。
「什麼東西?」樂上弦好奇地湊上前去,一手攀住項陽的手臂,搶走他手中的卷軸。
「給你的生日禮物。」看著她可愛的模樣,項陽聳肩一笑。
生日?!她記得不曾告訴過他,她何時生日呀!
「你知道!」心頭甜甜的,連她自己都快忘了,他居然會查清而且還記得。
「拆開吧,你會喜歡的。」項陽催促道。
抽開了卷軸,里頭裝著的是一幅畫,樂上弦顫著小手,抿著紅唇看向項陽。「是……」她想問,是林布蘭的莎斯姬雅肖像畫嗎?
項陽一眼即看出她心坎里的問題,對她點點頭。
「喔!」深嘆了一聲,她噘起紅唇抱怨。「你又騙我了!還說把畫送給了阿姆斯特丹的國家博物館!」
「是送了呀!」項陽輕應了聲。「不過、哎……誰叫你喜歡呢!所以我就花錢請人去偷回來了,免得改天你真去動手偷畫。」
「請人?」心里雖感動,樂上弦還是不免尖叫。「你竟然花錢請人去偷畫?!」
喔!多浪費呀!
要偷畫,她自己去不就成了!居然找人代勞,讓她喪失了偷畫過程的樂趣!
「他比你便宜多了。」深邃的眸光緊凝著她,項陽不以為意的聳肩一笑。
「那些錢我捐了三分之二給世界展望會呢!」心有不甘的抗議道。
好可惡喔!他居然嫌她偷畫的酬勞太高!
「你的意思是,我該感謝你拿了我的錢去做善事,是嗎?」嘴角漾著笑意,大掌摟緊她的縴腰,他寵溺地輕擰了下她巧挺的鼻。
「嗯!」昂起小臉,她點頭如搗蒜。
「那你生日禮物也收了,是不是該給點甜頭呢?」兩人倚著木窗,項陽微揚的唇貼近,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他緊密地攫住她,深情的擁吻。
直到肺部的空氣幾乎全然被掏空,樂上弦才氣喘吁吁的推開他,滴溜的眼兒瞥向一旁的木窗,和木窗外的街景。
倏地,兩朵羞紅飄上了她的頰靨。
「你、你沒關窗!」他居然大剌剌地在窗邊吻她,讓路人可能欣賞到兩人的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