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瘋了不成!居然硬將她摟著七叔的手臂扯開,而且在眾人面前霸道地將她拉回身旁,一路扯至他坐的沙發邊,才停下了腳步。
項陽一點也不以為杵,回到座椅後,有力的臂膀一扯,樂上弦甚至依著他的力道,跌坐在他一雙修長結實的雙腿上。
大掌一扣,他毫不避諱地鉗緊了她細如垂柳的縴腰,讓她整個上半身跌入他硬碩胸懷。
他、他、他太過分了!
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諱的吃她豆腐!
「你、你、你……」微噘的小嘴中只能發出單音,一對滴溜黑瞳飛快掃了室內一圈,小臉飛竄出一抹羞紅。
樂上弦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將頭埋進去。
室內的其他人將這一幕看入眼底,首先發難的是樂下弦,她無法忍受親妹妹被一個陌生男子所欺侮。
「放開她!」怒聲一喝,單手由腰間一抽,軟鞭應聲揮出,劃破寂靜空氣,傳來颼颼呼嘯聲,細長鞭影直撲項陽俊臉。
項陽不動,皺起的劍眉略揚,犀利目光飄向一旁雙手抱胸、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樊。
收到掃過來的眸光,樊懶懶地又吹出另一個響亮的口哨。
「哎!美人鄉真是英雄冢呀!」
他不怕死的抿唇一笑,笑容中飽含嘲諷的意味。
從容的傾身向前,他單手輕易地擒住了空氣中的黑影,用力一振,軟鞭隨著他使出的力道,反撲向樂下弦。
身子向後疾退了數步,靈巧閃過鞭影,樂下弦揚手一抖,軟鞭重回她的手中。
她抬起冰眸,瞪向樊。
全然接受她的目光,樊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這女子居然敢瞪他!哼、哼,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還不錯嘛!」看著樂下弦,樊嘴角揚起贊賞的笑紋。
一回身,他走向項陽。「我今晚就走,計劃是不是還照舊進行?」
原來他這好友、合伙人,是另有所圖呀!難怪會答應人家這莫名其妙的遺言——
托孤!真是好笑的托孤!好強悍的兩個孤女呀!
項陽不語,只略略點頭。摟著樂上弦細腰的一掌,仍絲毫無松月兌的跡象。
程七將這一切看入眼中,心中懸冗的巨石終于稍稍放松。
老爺果然知人、識人!以項陽和眼前這位先生的身手,要保護兩個小姐的安全,應是綽綽有余了。
「就拜托你了,項先生。請謹記你的承諾!」程七回以深深一鞠躬,轉身準備離去。
「七叔。」樂上弦又喚了聲,她急于由項陽身上掙月兌開來,但,談何容易。
回眸看了兩個小姐一眼,程七沉沉嘆出一口氣。「項先生知道有關我們樂家的一些秘密,我想那兩件東西,或許是老爺最好的陪葬品。」誘之以因,可能是目前能讓兩個小姐心甘情願留下的最好方法。
丙然,樂上弦和樂下弦四眼對望。
「七叔,是什麼東西?」兩人異口同聲問。
「我想項先生會告訴你們。」沒回笞,程七淡然轉身,退了出去。
「七叔!」樂上弦不舍,又喊了聲。
眼睜睜看著程七的身影消失在門端,她無奈掙月兌不開項陽的臂膀,只能擰眉恨恨地瞪著他。
項陽一臉不以為意,黑眸閃著銳芒,興味的看著她,鉗著她縴腰的大掌不松反縮,將她擒得更緊,像怕她逃跑似的。
兩人互瞪對方,仿若一對斗嘴的情侶,互不相讓,誰也不願先敗下陣去,完全無視于其他人的存在。
「我想,我也該走了。」搖著頭,輕咳了聲,試圖拉回好友的注意力,樊站起身。
看來他這好友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病得不淺,病得一點也不像從前的他了。
而這會兒,他更能肯定的是,項陽絕不可能娶紀老頭的孫女了。
否則他該拿懷中這女子如何?
「不,你得留下,還有事。」項陽濃情的黑眸稍由樂上弦小臉移開,飄向樊。
他心有不甘的松開了大掌,將樂上弦移置于一旁的沙發上,緩慢站起身,走至窗邊。
「我相信,你們兩人沒听過,‘月缺’和‘影無’這兩件東西吧!」轉回身,他先看了樂下弦一眼,然後眸光又鎖住樂上弦。
「月缺、影無?!」又是異口同聲。
樂上弦噘著紅唇搖頭,看向項陽。這就是七叔口中的兩件東西嗎?
樂下弦冷凝著一對黑瞳,沉默地偏頭思考。
「傳言,這是你們樂家的兩件寶物。」視線移向樊,項陽徑自接著說︰「而且已經失傳多年。」
「東西又出現了是嗎?」揚起兩道細眉,樂下弦將手中的軟鞭收回腰際。「而這就是你出現在我家,請示爺爺的疑竇嗎?」她一語道破,足見她的機靈聰穎。
項陽笑了笑,信步走回樂上弦身旁。「有沒有興趣尋寶?」低沉的嗓音回蕩于安靜的書房中。
上弦看著她,擰著細眉、噘著小嘴,不搖頭也不點頭,然後視線飄向姐姐。
樂下弦對著妹妹搖頭示意,不宜回應。
對于失傳的家寶和可能隱藏的家秘,她是有興趣,不過,卻不想與外人合作。
看著姐妹兩人互換眼波,項陽朗笑出聲。
「這其中或許還隱藏著一些,你們所好奇的秘密喔!」單手輕撫著下頜,他黑眸轉而凝視著樂上弦。「你們家不準偷畫,或許並不是祖規。」若有隱喻的話語,刻意透露著他可能知曉其中秘密的口吻。
「你怎麼知道?」因偷畫而起禍端的樂上弦,最在意的當然是這事。
「也許,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項陽看著她,愛極了她那紅艷艷的小嘴。
「你打算怎麼做?」看了項陽一眼,視線又轉向一臉懇求的妹妹,樂下弦終于肯讓步。
她修長曼妙的身影走回沙發旁,坐了下來。
「如果依照樊無誤的查證和推測,目前這兩件東西,一在馬來西亞的紀家,另一個則在中國山西的夏家。」薄唇略略一笑,他的視線飄向一旁的樊。
隨著項陽的視線,樂下弦也瞥了樊一眼。「他?」哼了聲鼻音,語調中滿含不信。「能信得過嗎?」
能信得過嗎?!
聞言,樊俊臉上浮現了不悅,黑眸瞪向眼前這冷若冰霜的女人。
什麼話呀?這女人居然敢懷疑他的能力!
「我信,就不知你們信不信了。」項陽只回以簡單一句,略揚的劍眉傳出了濃濃的嘲諷,他看向樊。
「哼,不信我的情報,你有膽就隨我走一趟山西夏家。」嘴里嗤哼了聲,樊投來一記輕視的眸光。
早說女人惹不得,除了小心眼、嘴巴毒,還外加短視、無見解。
樂下弦當然听得出樊的話中有話。這個討厭的男人,除了氣力比她大外,她可不相信他會有何智慧。
「去就去,屆時如果找不到東西,我就挖掉你一對眼珠。」她硬氣的回嘴,隨後將臉撇向一旁。
「好,就這麼說定了!」樊來不及說話,應允的卻是項陽。「上弦隨著我去馬來西亞,而山西夏家則由樊和你跑一趟。」
他早將這一切算計好了,以他一人之力,照顧樂上弦是綽綽有余,但若再加樂下弦,恐怕面臨危險時會有所失。
如今看來,也惟有將樂下弦交托于樊,可算是上上之計呀!
「姐姐。」上弦向樂下弦求助,她不明白,為何得听從項陽的安排。
誰要跟一個老是喜歡吃她豆腐的男人在一起!她才不要跟他一起去馬來西亞呢!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準備、準備,可以出發了。」不給樂上弦拒絕的機會,項陽扯起了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你們是不是也該出發了?」走至書房門口,項陽回過頭來提醒,催促著室內仍舊相看兩相厭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