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一口都入口即化,像極了軟綿綿的豆腐,表示料理人高超的廚藝,讓人吃得心情舒暢。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有人可以吃飯吃得眼呀眉呀都在往上揚的嗎?
「滿足的表情呀!能坐在這里吃你親手做的菜,是我妄想多久的事呀!」加上前晚,這是第二晚和她一起吃飯咧!
瞧他大口大口吞著飯菜,不自覺聯想到他家存放的那些泡面,還有空蕩蕩的冰箱,顯得好冰冷,于昭喜細眉輕輕一皺,好像能體會他希望有人陪著吃飯的心情。
「當然啦!如果你願意幫我夾菜,我會更滿足咧!」他的口氣在說笑,確卻故意朝她推了去。
「你自己有筷子,要吃什麼自己夾不是很好?」也許是方才胸口空蕩蕩的感覺,心一軟,嘴上雖拒絕,于昭喜仍舊替他舀了幾匙番茄炒蛋。
花野也很客氣的回報,替她的空碗盛了湯。
這樣你來我往,寧靜幸福的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好像兩人是交往已久的情侶,或者說是夫妻也成。
水眸牢牢捉住他眉宇間的滿足感,好像逐漸明白了這家伙的言行舉止——他雖然老愛嬉皮笑臉的讓人感受不到真意,但他的態度中卻隱藏了許多暗示,只要稍稍注意一下,就可以知道他想要什麼。
喝口熱湯,于昭喜突然想到什麼問他,「你還沒說,為什麼幫我照顧花房卻不告訴我?」
「不過是一件小事,這很重要嗎?」花野大爺又夾了一大堆的肉絲放進自己碗里,就好像這個問題真的不重要。
「對我而言就是很重要。」很慎重的點了一下頭,「告訴我,為什麼?」
被一張嚴肅臉蛋瞪視,實在很難咽得下飯耶!
花野只好嘆了口氣,先擱下碗筷,「你可是我的親愛員工耶!有問題我這個做老板的當然要幫忙!難道看著你為莫名其妙夭折的花花草草失望和難過嗎?」
眼珠子轉了轉,她繼續吃著自己的晚餐,心里已經自動將他無所謂的話翻譯了一下——
因為是她,所以他幫忙,只因為不忍心讓她難過。
「你老實說,到底偷偷模模觀察我多久了?」
他吃東西的動作一頓,頗為驚奇地瞄她一眼,好奇這女人的腦袋怎麼突然開了竅?
他扁嘴道︰「什麼偷偷模模,我都是正大光明上樓去。」
「在我背後不說話就是偷偷模模!」于昭喜心想,意思就是他真的常常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有,你干嘛鬼鬼祟祟的跑去跟蹤我交往的對象?」
「沒辦法,誰教有人以前對我老是有偏見,我說的話一點分量都沒有,我又怕我可愛的員工被人騙了,只好親自跟蹤!你都不知道這年頭當老板很辛苦的,關心員工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免得遭其他員工抗議,說我不公平,只對你一個人好。」
無奈的表情引來她的輕輕一笑,黑眸一晃過去,就為她不設防的笑臉勾去了神。
「喂!你傻啦?」
回神,慣有的痞笑又出現,「如果我說被你的笑容迷到失了魂,這個理由會不會被你罵?」
小臉緩緩浮上紅雲,「發呆請找足理由,這種借口當然會被我罵!」
看她嬌羞低頭的模樣,花野簡直是開心到翻了,兩人能有這樣的進展,此刻的他還真想引吭高歌一曲呢!
「啊啊啊∼∼幸福悄悄來……」
「花野!」
「嗯?」
「麻煩你吃飯的時候閉嘴,我不想消化不良。」
好毒的話,擺明就是說他的歌聲難听!他不怕死的繼續開口,他深信總有一天他的歌聲一定也能像他的人一樣被她接受。
「哦∼∼這就是幸福嗎?」
「……閉嘴啦!」
晚餐就在兩人的吵鬧聲中熱鬧結束。
女人煮飯,男人就該乖乖幫忙善後,這才是體貼的表現;只是這碗都洗好了,他干嘛還賴在這里不走?「花野,你已經吃飽喝足,該回去了吧?」
「才九點,我還想多留一會兒。」
「別太得寸進尺了!」看他的心境是不一樣,但也不表示讓他吻過他就能留在她家。
「我只想多看幾眼你活蹦亂跳這樣有朝氣的模樣。」揉著她的頭,這應該是今晚他最正經和真心的話了,「這樣我才能放心,知道你真的沒事。」
于昭喜怔怔的瞅著他,突然來這招,溫柔的口吻又讓她無招架之力。
「雖然,我真的好想和我可愛的員工徹夜長談,最好有張軟綿綿的床可以躺在一起談心……」
「花野!」她整張臉都紅到冒煙了。
「好嘛、好嘛!我回去就是了。」被喜歡的人趕走,好不沮喪呀!「唉!可鄰的我,今夜又要孤枕難眠了。」
就在他哀聲四起的同時,電視節目突然插播一則新聞快報——
「……海達集團董事長在晚間會議中突然心髒病發,送入急診室;海達副董接到通知,立即前往醫院等候,目前……」
小身影沒有注意到他瞬間僵硬的身軀,使出渾身力氣,硬是把這個大無賴推到門口。
「小喜子。」
低沉的聲音讓她一怔。
回頭,整個人猝不及防被他給圈住,兩人緊密的相貼著,她可以清楚感受到兩人間不同的體溫。
「你又要干嘛?」她強裝鎮定,這家伙八成又想替她制造什麼慌亂。
般不好下一秒,他就會告訴她說他想吃完水果再回家。
看出她的想法,他語中帶笑,「我想吻你。」
于昭喜一張嘴巴張大好半天,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給她,就這樣說出來,兩只小手自然的捂住嘴,小聲的道︰「你昨天已經害我感冒了。」
一只手被他不費力氣的撥開,「沒關系,你反正都被我傳染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眼神的那抹激情之火一旦被點燃,已經不可能熄滅,在他明白她心中已經有他的位置存在,哪能容她再次把自己推開。
「你、你感冒好不容易好了,這樣又會傳給你。」她吶吶道,臉紅心跳的凝望著那張低下貼近的俊容。
剩下的一只小手也被他抓開,他盯著覬覦已久的紅唇,「我什麼都不在意,小喜子,我只在意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這株花?如果我不在了,你會不會想我有我想你這麼多?」
努力推著他的同時,她听見上方傳來他喃喃自語的聲音。
如同上一回,沒給她任何機會表達意見,他已牢牢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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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晚某人捉模不定的那幾句話,于昭喜躺在床上咬著棉被,直瞪著天花板到天明。
頂著一雙沒怎麼睡好的浮腫雙眼,隔天來到公司,本想躲避花野免得又被他拿出來故意說弄一番,豈料花野居然又缺席了。
這是自那天他生病以來,第二次無故缺席。
「真是怪了,上次嘛!小不點去他家,結果小不點生病沒來;昨天他去小不點家,今天他又沒來,他不是感冒好了嗎?難不成又嚴重了?」
怎麼個嚴重法?嗯,實在值得研究研究。
遭受眾人調侃的于昭喜心中早把那家伙罵個半死,就說親不得的嘛!他還非要親!真是活該!
不過這一回,花野可是連半通電話也沒打來,盡避這家伙有多麼的欠罵,她心里仍然掛心,下班後,照上回記憶中的路線,她找去了他家。
令她錯愕的是,不論她怎麼按,這回電鈴的另一頭全然沒有回應。
他真的不在家!
帶著掛心和擔憂,于昭喜只好回家。
棒天,他又缺席。
一天、兩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