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他,昨天被佔便宜的那一幕就浮上腦海,讓她不氣不火都難。
「我以為你是太想我,所以進來看看我感冒好了沒。」
一瓶果汁被強塞入她手中,她被人拉到椅子上坐好。
「胡說八道!我不罵人就不錯了,還想你……」她瞪著手中冰涼飲料,瞥見垃圾桶里還躺著好幾個空罐,剛踫到椅子的馬上跳了起來,氣凶凶道︰「你要我說幾遍才听得懂,你這破嗓子是不能喝冰的,給我喝溫開水,是溫開水!」
被罵的當事人一點也沒有要改過的懺悔表情,反而對她異常又慌亂的態度感到相當有趣,忍不住偷偷靠近那張氣呼呼的小臉。「小喜子,你今天好激動耶!以前說你幾句你都不會生氣,怎麼從昨天開始,你就變得這麼暴躁,甚至一聲不吭就從我家溜走,我倒要問問你,你不覺得扔下病人很過分嗎?」
不提還好,這會兒恍若沸水再度被煮開,于昭喜一張臉又燙又紅,驚覺男人的臉和自己靠得這麼近,她甚至可以察覺到他的呼氣聲,出于自然反應,她猛地一跳,躲到牆角,避他避得遠遠的。「你、你還好意思說昨天,都是你的錯!」
「喂,你跳到那麼遠,我都听不見你在說什麼了。」他眯眼瞪著躲在角落的身于,好臉色稍微拉下,有必要怕他怕得這麼嚴重嗎?
才不會傻傻的走到他的面前去,于昭喜拉高音量,「我說,你還好意思怪我,你才該為你的行為負責任!」
「哦?我要負什麼責任?」他語調輕松,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故意說什麼稀飯有米蟲,騙我過去,然後……然後……」她唇一抿,像是止住了什麼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話。
「然後趁你抬頭時偷吻你是吧?」他好心幫她把話接了。
小臉從微紅變到爆紅,于昭喜帶著控訴的神情瞅著他。
花野決定裝傻到底,緩緩朝她走去,「怪了,昨天你在案發現場都不喊責任歸屬問題,只曉得逃離現場,到現在才來計較,你不嫌太晚了嗎?」
「我不是不計較,我……」
才起了幾個字,下一瞬間,他的臂膀已將她困在他和牆壁之間。
花野臉上的笑意驟失,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張口卻接不下話的于昭喜。「你什麼?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要我說,一個最討厭別人耍小手段的人,居然在第一時間逃走,你不覺得你吃虧了嗎?居然沒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沒要我跪下來磕頭跟你認罪,這是什麼原因呢?」
花野近得鼻尖足以抵住她的,兩人氣息交融,「因為你害羞,不好意思面對我,小喜子,你心里面有我。」
杏眸受到驚嚇不斷地瞪大、再瞪大。
她偏了頭,想掩飾臉上被揭穿的驚訝。「你、你不要說笑話好不好?誰說害羞就一定是因為喜歡你……」
「小喜子,我只說你心里有我,那可以是討厭的我,惹你生氣的我;可我沒說你喜歡我喔!」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一愣,瞥見到他眼底的竊笑,也明白自己又被耍弄,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氣跟著直冒上來。「你、你就是這個樣子,老是不正經,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這種愛耍人的家伙,我才不要喜歡上咧!」
他抬起那張充滿抱怨和委屈的小臉,眼底釋放出那曾經讓她見過的溫柔和憐惜。「看來我真的很差勁,在你的印象里永遠只有負分,難怪你都不相信我。」
「本來就是。」她試著想挪開自己的臉蛋,可惜他的大掌不允許,掙扎幾下,小臉仍在他的掌中,她放棄了。
「如果說我從現在開始要認真對你,你願意接受也不會再生氣了嗎?」他無比認真的望著她,眼神中帶著異常火熱的光芒。
「什麼意思?」
「很簡單,」帶著堅定神情的俊臉緩緩朝她逼近,「于昭喜,我想吻你。」
杏眸只來得及瞪大,接下來,兩唇貼近。
第六章
這個世界總是有人特別受到老天眷顧,才一天而已,感冒癥狀就這樣全消失,昨天明明啞到跟什麼似的喉嚨,今天居然復原了。
實在太教人生氣和嫉妒了!
「拿來。」
「拿來什麼?」面對花野死皮賴臉的笑容,林娟只是挑眉。
「嘿嘿,你知道的……」瞄一眼那張空了一天的桌椅,他也不拐彎抹角道︰「當然是小喜子的地址啦!」
「昭喜抱病在家休息,你干嘛去打擾她?」
「我是老板,老板采視生病員工可是天經地義的事。」花野搬出大道理,手不忘再往前采了幾公分,大剌剌的擋在螢幕前,今天要不到地址,他是不會縮回手的。
「小娟,你就給他地址吧!誰教他是老板,他的話我們不得不听。」陳雄一從一邊冒出來,搭上花野的肩膀,「不過你得先回答我們問題,地址才能給你。」
「問題?」
「沒錯,我實在好奇極了,你身上的病菌是怎麼個毒法,會讓小不點才進去不過十分鐘,隔天就罹患嚴重感冒?」還請了一天假沒來公司,真可憐。
丙然把病菌送給別人後,自己就沒事了。
花野斜睨一眼過去,「去你的!本大爺身上哪有什麼病菌,區區一個小吻能有多毒?」
哦!原來有人強上了!
「可憐的小不點,身心都受到巨創,難怪會生病。」驚訝過度又兼病菌襲擊,要不生病都難。
「大雄,你是討打嗎?」大病按原,他可不介意多做點拳頭運動。
「你想打你的恩人,就不怕天打雷劈?」
「敢問你做了什麼對我有恩的事情?」
陳雄一一臉討賞的道︰「告訴小不點你等著被她辣手摧花很久了,算不算對你有恩呢?」
花野黑眸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後他咧嘴一笑,「我有做得這麼明顯,讓你瞧出來嗎?」
「大家都瞧出來了,我們是心照不宣。」
他哦了一聲,難怪于昭喜那天會突然跑到他家來,原來是有人泄了他的底,讓她心慌了。
「喜歡人家就大膽去追嘛!哪有人像你這樣成天鬧人家,也難怪你這朵花一天到晚在人家面前晃來晃去的,小不點還是不要。」陳雄一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不然他女朋友是怎麼追來的。
花野挑了眉,沒多做回應。
「喏,這是昭喜的地址。」林娟遞了張紙條過去。
花野如同拿到什麼寶貝般,笑咪咪的親了一下得手的地址,回頭拋了個媚眼過去。「謝啦!為了感謝各位的幫忙和支持,我決定把權力下放,來來來,這四個案子就由你們自己決定由誰去做。」
他把資料夾往林娟桌上一放,一臉施恩不望報的回答,「不用太感謝我了,只要你們盡量把案子結束就可以了。」
一陣沉默後,有人嗤之以鼻。
「真卑鄙,我看他根本就是懶得做決定,想早點離開去找小不點,講得好像給了我們多大的恩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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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就是有這麼詭異的事情,不過一個吻而已,她就因此喉嚨痛癢起來,雖然沒有到不能上班的地步,但她依然請假了——
藉以避開與花野見面的機會!
誰教他來這一招,給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什麼狗屁認真,他要是認真,會什麼都不說的劈頭便向她索吻?
莫名其妙就說想吻人,吻過後又不解釋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種態度就叫認真嗎?
氣頭上的于昭喜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怒火已經焚燒到手邊親近她的東西上。